2018年的时候,朋友带着我去见个客户。我俩都是做设计的,见我在朋友圈发了一些『教育空间』的项目案例,料想我会比较熟悉这块业务,而这次的项目比较大,一整层楼的规划设计。到了那里,沟通了十几分钟,客户竟也是做过十年设计的老人儿了,虽感意外,但也不好起身就走,结果三个设计师喷了两个小时的『设计情结』。
这么多年,我很喜欢想一个问题,设计师到底是什么支撑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呢?
就我个人而言,我想『设计情结』一直是让我坚持的原动力。
2015年,我主动结束了装修公司七年的职业生涯,毅然踏上了自由创业的道路。
(一)稀里糊涂的创业——
起初,我还在公司的时候,一个关系要好的设计师把一个一直纠缠着她的『工长』介绍给我,说他的活儿很多,做不过来,叫我来做设计。我们联系上,约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
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只见他开着面包车过来,很像一个『工长』,可竟带着一个外表干净、衣着时尚的女孩,可不像『工长夫人』……
我们点了点喝的,刚一落座,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对我细说起当前的各种装修公司的模式,以及每一种模式的弊端和优势。在我面前的俨然不是一个『工长』,更像是经历过『创业失败』的装修公司老板……最后,他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要开公司,你觉得哪种模式适合?』
当时的我虽然想过离开公司,但却没想过开公司。在09年的时候,我先后经历了两个朋友的公司创业失败,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是兴奋。我泼了盆冷水,『好像这些模式已经玩了十几年了,没啥新鲜的』。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显得更兴奋。『如果让我选择,我选择做一个小的工作室,先把手头的资源做好,慢慢把工地完善,材料升级,一步一步把公司做大。就是手头没有『高端』的设计师合作,你看咋样?』
『我也不是高端设计师……』
『没关系,对于身边需要的朋友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们先把身边的资源做好。』
见我没说话,接着说『你可以不担风险,继续在公司呆着,如果有活了,我就找你,没有活还可以继续在公司接单……』
我几乎忘了这正是我来见他的原因,却依旧没表态。
『你不用担任何风险,办公室我来找,你只需要偶尔过来就行了。而且工资多少钱你可以开!我们一起商量。』
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与逻辑几乎要把我吞没,似乎没有要拒绝的理由,却也没有打动我的地方。必竟那些现存的装修公司不外乎都是这样运作的,由小做大,由小区做到门店,由身边的朋友开始……有的做的好,有的关门大吉。于是我表示,需要考虑一下。
过了几天,他请我吃晚饭,让我叫上媳妇一起,席间一直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最后我答应了,但没有提工资的事。一方面,我知道设计这个行业没有靠基本工资过活,没有签单的能力,即便前期要了很高的基本工资,效益不好的情况下也会越来越让老板讨厌;另一方面,我本打算不在装修公司干了,却一直没想好自己的出路在哪?亲眼见过两个朋友开过的公司撑不到一年就结束了,难道我还要步后尘吗?尽管当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经验,可是经验能拯救我吗?
又过了几天,他已经租好办公地点了,让我去新办公室看看,怎么来设计一下……
我说你的速度可真快……
办公室在一个高档的写字楼里,离我们公司仅有一路之隔,我走着就过去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设计,我显得有些茫然,毕竟在此之前几乎没有做工装的经验。在这样一个没有一根柱子的空间里,完全可以自由发挥,自由组合……
他像『客户』一样提了几点要求,希望这里是一个放松的环境,朋友来了有一个喝茶的地方,聊聊天,办公区可以容纳6、7个人左右,不想要任何隔间,因为这里本来只有60多平的净面积,隔开了一定显得拥挤,空间感太差……我环顾一圈,记好了尺寸,简单询问几句。答应过几天给他平面图。
平面图看似好布置,根据他的需求,把工作区与品茗区划分出来,再加上一个玄关,60平米的地方也就用完了。可依然觉得太常规,没有个性化,总觉得空间没有很好的利用上。过了几天,我没有按时给出平面图,他很着急地要开工了,因为房租不等人,从租下开始就已经算钱了。期间,他带我去了一个非常喜欢的餐厅『榕意』,并告诉我就要这种休闲的感觉,很容易放松下来。你想怎么做都行,直接抄也行,任意发挥……见了之后,大概明白他想要的感觉了,第二天把平面图发给他——开始动工。
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新办公室就全面落成了,包括小的摆件与办公用品一应俱全。他打电话给我,叫我来看看。我很惊奇,这么快就完成了,期间也只来看过三四次而已,所有的选材都是通过手机发图来沟通。这个在我看来只是业余的『工长』做了一件让我感觉比正规公司『工长』还专业的事情——只用平面图就自己搞定了软硬装。
就在公司落成的时候,我们也正式开始了友谊。他比我大两岁,总是尊敬地叫我强哥,我也亲密地喊他老高。后来朋友们都这么叫他,他还抗议道,都把他喊老了。
可能是我太了解装修公司的模式,利益的关系很难维持长久的友谊。于是我对他说,我可以全职上班,不会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但是我不会要一分钱工资,你有设计的活交给我,我有施工的活交给你,咱们各自发展。
对于没有一个员工的工作室来说,这样的结局颇令他满意。
而我也开始稀里糊涂的创业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