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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有些东西我们曾经一味厌恶,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其产生特殊的感情。可是,时间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那些东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你的依恋,直到你发现恋上了它才恍误过来!
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是个奇怪的个体?我善于问一些所有人都认为,只有白痴才会问的问题。这种情况一直都存在,曾经也有朋友说我是钻牛角尖,可我不以为然,我依然觉得在我的世界,这些东西,这些问题真的不奇怪。所以,我依然对自己的莫名想法乐此不疲!以前很怕坐车,因为晕车很痛苦!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宁愿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去学校,只为了不需要做公交车,尽管那是炎热的夏天。后来,不得不接受坐车的事实,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骑车过去的。可我依然害怕晕车,于是,开始去药店买整盒的晕车药,随身携带。慢慢的,上车前吃晕车药成了一种习惯。药丸也从一粒渐渐的转变为两粒,因为两粒可以让我全程睡着度过车程。我开始恋上这种感觉,开始恋上坐车,有时候即使吃了两粒也不会有强烈的睡意。我坐车总有一个习惯,喜欢提前几天买票,因为可以买到最前面的座位号,当然我总是能买到一号的座位号,我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提前买票的好处还有一个就是,能够拥有足够的选择权。我常常坐车不喜欢说话,只是透过玻璃看外面的沿途。其实,外面的东西,对我实在没有过多的吸引力,我只是借用这个理由让思绪肆意瞎想。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往往会想到很多东西,我说我对樱花有特殊的感情,自从第一次接触到它。我认为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我不能解释清楚原因?我甚至于想过,等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将我埋在樱花树下,或是将骨灰撒向空旷无人之处?很多人听到这些想法,都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了胡话?事实上,我没有说什么胡话,这些想法很真实,我很清楚!我忽然发现很累,我用身体活着,可灵魂依然游离?是“游离”吗?我也不确切!我习惯回答:“不知道”事实上很多情况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时候怀疑,我是谁???我是我吗???我又是怎么样的???觉得很可笑吧?的确可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今天很累!所以,只想尽快洗个热水澡,然后窝进被窝,扔掉一切睡觉!对自己说:“晚安”!
( 二)
昨晚爸打我电话,其实我不怎么往家里打的,他们也是。他问我钱还够不?我说:“我自己会打算的,不用太过担心,实在不够了会说的。”那会刚好要去班里晚自习,所以没说多少就挂了。也许是从小独立惯了,即使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不会有依赖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为自己的事做决定,自己的路,自己走过来的。早就习惯了独自承担,独自生活。有时候看到同学三天两头的打父母电话,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女儿,在外面从来不经常打家里电话。即便知道打个电话,说说话也是让人欣慰的,可还是不会。想必是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我想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拽着爸爸的手,不让他去上班的小女孩了?更多的时候,我选择了安静!沉默!习惯站在一旁,看别人演绎着生活的模样!“生活”一词,在很久以前对我来说都还是陌生的,直到母亲生的那场大病!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恐慌!那次周末回家,没有看到她,我就开始不安,后来知道有一晚病发的难受送去了医院,后来又去了上海。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孔不入的害怕!我害怕失去!那段时间里,在学校的时候,莫名的就泪眼模糊!我知道我在害怕,可是我没去医院看她,太远,那会也会有冲动,想请了假过去,可我知道她不希望这样!其实,有时候看着别人难受痛苦,比自己遭受痛苦还煎熬!后来,终于回了家。她还不能下床,不能自理,我看到父亲一下了瘦了很多,他就这么一下子老了!那段时间,眼泪总是不自觉的默默流着,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知道他们会担心。我坐在母亲床边,告诉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她说:“那是最好了!”我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找个借口离开,然后一个人望着天空流泪……那会我就告诉自己:“即使再柔弱,也要坚强!”其实,那会在学校上课,心里总是不安的,特别是听到外面救护车的声音!那段时间里,只要一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心里就开始害怕起来,幸好每次都只是我的多余担心。父亲一直陪在母亲身边,那会他每次都背着母亲坐车去复诊,我常常对母亲说:“你嫁了个好丈夫,会很幸福!即使没有过于丰富的物质,但一家人能相濡以沫的生活就已经满足了!”她总是淡淡的笑,不对我的论述有任何评论,我想他心里是开了花的!
现在想到这些,还是会有液体充斥着双眼。忽然发现,原来一家人也跌跌撞撞的一起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人大了很多思想都是会改变的,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我知道,我该学着承担更多!只是,这段时间内心很惆怅……我想逃离,逃离一切!
(三)
下午没课,图书馆回来后,本想就直接出去走走的,但感觉肚子不舒服,还是先回了寝室。待到两点,实在内心压抑的慌,于是就拿了车钥匙,在车库取了车。没想过要去哪?出了校门后是一个十字路口,在那站了会,今天的阳光很强烈,刺眼的很,我无法睁开眼直视前方!这样的天气一点也不像冬天,更不要说冬天的感觉了!我找了一条离我最近的,然后就漫无目的的踏着脚踏,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会通向哪?道路两边都是枯黄的银杏树,叶子都黄了,被风吹了一地……随意洒落在四周,阳光反射出四季的轮回。我不知道骑了多远?多久?后来看到这个红褐色的木头亭子,我停下车,坐在亭子里。这边似乎人比较少,只是偶尔有人路过。亭子在衢江边,可以看到对面的市区,那边想必一定很繁华,而这边,很安静!被大自然包围的感觉真的很好,至少不用被世事压抑!忽然想起那次和老陈一起在婺江边的亭子里聊天,那是在高考结束,来学校之前。那天他陪我去书店买了好些书,他说想想没什么送我的,还是送书吧!书店出来,他说找个地方坐坐聊聊,他是我的美术老师,对我的确多加照顾,只是联考考得有些对不住他。我们漫步来到婺江边,那时候道路两旁是梧桐树,记得那时候的叶子刚刚泛黄。我们停在靠着江边的一座亭子里,那天刚下完雨,凳子上水渍还未干,我们找了一个稍微干点的坐了下来。其实,对于老陈,我一直觉得是个没长大的老男孩,虽然三十左右了,但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我老是催他,笑侃他,说赶紧把自己给“嫁”了。可他每次都说:“这东西急不得,得看缘分!”那天聊了很多,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未来。他说请我吃晚饭,可我拒绝了,现在想起来,是有些后悔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我却决绝了他小小的要求。
阳光渐渐的不那么强烈了,影子打在地上,被拉的好长!我在参加一场赌局,一场有关于幸福的赌局。我不知道会不会赢?也不知道这场赌局什么时候结束?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义无反顾的下了注!下了很大的注!假使有一天,我满盘皆输,输得只剩下一具躯壳的话,我会选择消失……一个人一辈子下的注很大,输了也就输了自己!我只是害怕受伤!害怕失去!一直都怕!风吹来,我开始感觉到冷了,太阳快下山了吧?我用这种方式逃避了一下午,但又不得不回去!
(四)
人们总说笑的越开心的,往往内心悲伤的彻底!别人不知道你的内心有多么悲伤,只有自己知道。现在?我算什么?是什么?这些问题原本就是想问的,只是后来没说,我说:“看着一个人安然的入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倩曾说过:“你的幸福也太过卑微了吧?”“卑微?”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吧?其实,有的时候人可以选择很好的。只是,有些人一旦习惯了,就不舍得离开了!所以,即便不知道赌局的结果,我也依然义无反顾的下了好大的注!你曾经说过:不能保证未来,但现在却是可以绝对保证的!其实,听起来还是会有些缺少安全感的。偏偏我一直缺少安全感!我不知道当初填这个学校,是不是也是自己有预谋的安排?想必是有的!只是,那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所有人都觉得顺其自然,没有人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