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朗联很理性地做对社会有价值、对人性有思考的设计,而不是做一些浮于表面所谓的网红出品,这不是我们的目标。”
秦岳明,朗联设计创办人/设计总监、深圳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当代著名建筑室内设计师,中国建筑学会专家库专家。1999年创办朗联设计,他擅长空间处理,强调基于社会、环境、科技和文化的综合思考,以建筑的方式简写生活的真谛,其设计呈现出现代艺术与人文风尚兼具的特色。
国内一直流行着一种说法:中国企业的平均存活时间只有3年。
过去十几年国内所有行业都发生巨大变化,行业的渠道消费习惯遭到巨大的破坏和创新,导致企业的淘汰率居高不下。
谁都难逃脱这魔咒,包括建筑设计行业。
吴晓波也曾经说过,只有6%的中国企业能活过10年。而能活到20年以上的企业仅是1%-3%。能成为中国企业幸存者的3%,靠的绝对不是运气,而是管理者的“智慧”。
打破魔咒,让公司持续创新发展了21年,并成为中国当代空间设计引领者之一,并非易事,朗联设计创办人秦岳明有许多“智慧”故事和经验可以说。
1998年至2007年,是中国房地产行业的黄金十年,在这个阶段,随着建设量的大增,建筑设计行业也日益火爆。建筑学专业毕业的秦岳明也于1999年创立了朗联设计,得益于房地产的红利,也因为扎实的建筑设计基础,与万科合作第一个项目反响不错后,接连做了几个项目,朗联开始立足于深圳的室内设计界,继而逐渐辐射全国。
多年来,朗联一直保持推崇自然人文,强调空间处理的设计理念,以致业内流传这样一种说法“朗联出品,必为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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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房地产最好地时代也将逐渐过去,大局在变化,人们认知在变化,需求在变化,室内设计行业面临更多的挑战。秦岳明通过各方面的调整,如进行设计系统的深度研究,开拓康养设计新领域等,适应这些新变化。变,也不变。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项目出品必须精细化。因此,尽管外部环境剧烈变化,公司仍然能持续发展,而他带领的团队还被评为“大中华区最具影响力设计机构”及“深圳最佳室内设计公司”。
“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朗联的公司理念是“格物至善,持之以新,行胜于言”,“至善”通过细化的手段对结果提出非常高的要求。
在深圳房博会优秀设计公司邀请展上,朗联曾做了一个36㎡的小展厅,参观者能站在不同的高度去审视展厅的内部及外部,墙面又设置一些洞口让人可以去“窥视”空间的不同角落,这个小而精致的空间被命名为“管锥空间”,他们希望传达一个思想:“管窥”犹由博返约,探隐索微;“锥指”犹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契合朗联“格物至善”的设计理念。
这也正与朗联坚持的精细化理念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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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46届深圳房博会上,朗联搭建的“管锥空间”
“我难以接受也不允许设计品质失控这件事发生。”秦岳明说。故而一个100多平的样板房设计,一般公司可能出十几或者几十张图纸就可以了,而朗联的设计文件是超级plus版,可达近200页,精细到每一个小小的五金配件的品牌、型号、尺寸,以保证设计最终落地的效果,“相对于其他设计公司,这是朗联的一个优势。”秦岳明说。
这是秦岳明的“智” —— 见微知著,广大而尽精微,塑造高水平的设计作品。
在人们眼里,设计师类似于艺术家,设计也仿佛是艺术创作。很多人看到秦岳明的设计以及他本人,以为他是一个文人气十足的艺术家,但他并不认同这种观点,他称自己是标准的理工男,思考方式偏理性。他更擅长在项目中用理性策略解决问题:“做设计其实更像是一个不断发现问题,然后有策略地解决问题的螺旋循环上升的过程。”
同时他多次强调:“设计师是需要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更应该关注人,要通过设计改造社会。”
美学大师蒋勋也曾表达过类似观点:当我们在谈设计与居住品质的时候,是应该回到这样的原点 —— 居住品质,绝对是人性空间的发现,我们应该为社会多营造一些美丽的人性空间。
“我希望朗联很理性地做对社会有价值、对人性有思考的设计,而不是做一些浮于表面所谓的网红出品,这不是我们的目标。”
这是秦岳明的“慧” —— 剔除繁杂,发现问题,理解人性,回归到建筑设计本质。
日前,凤凰家居专访秦岳明,了解他的坚持与洞见,以及他对建筑设计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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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乘风起航
凤凰家居访谈
凤凰家居:早在1998年,也就是公司还没有正式注册的时候,您就已经跟万科合作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
秦岳明:我是学建筑出身的,90年代初期,国内还没有室内设计的概念。我在做建筑设计的同时,也顺便帮朋友做了些室内项目。当时,我熟悉的一家公司跟万科谈了个室内项目,当年这类项目都是设计连施工一体化的,但他们缺乏相应的设计力量,于是就找到了我,没想到做完之后,反响还挺好,然后就不断有人找我做室内设计,于是就有了第二、第三个……
凤凰家居:朗联是1999年开始创建的,刚好当时也是广深两地建筑设计较好的黄金时代。当初为什么去创立这个公司呢?
秦岳明:因为那个时候商业地产刚起步,国内开始有室内设计的概念,但当时基本是由工程公司连设计、施工一起承包的,类似于既做裁判又做运动员。发展商也希望能将设计和施工剥离开,借着这个机遇,就把这个设计公司成立起来了。现在深圳第一批的独立室内设计公司,也大都是2000年前后成立的,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凤凰家居: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有了万科后,等于后面所有的客户就陆陆续续看到了朗联的设计能力?
秦岳明:应该是有帮助。万科当时在国内地产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我们帮他们做了一些项目后,有很多地产公司看到后就开始来找我们。21世纪初国内地产业的快速发展,对于我们这一代的设计师或设计公司来说,等于是赶上了中国地产界发展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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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力道,“持之以新”
凤凰家居:朗联最近开启了合伙人制度,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呢?
秦岳明:第一是从公司未来的发展考虑:一个公司可以活20年,在国内并不容易,中国企业据说平均的寿命是3-5年,我们能活下来,并且发展20多年,且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那我希望能让它一直发展下去,应该考虑公司的未来发展。而且合伙人制一直是创意行业最普遍采取的方式,肯定有它的道理。
第二,作为设计来说,它是个强调创意的行业,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新鲜血液进来,一直保持它的活力,就像我们公司的12字方针“格物至善,持之以新,行胜于言”一样,一直保持“持之以新”。不断去创新,这可能就要加入新鲜血液。我们的合伙人有偏向于设计、有偏向于管理的,让这些各有所长的人才合力把公司架构搭建得更稳固。
第三,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现是有些瓶颈的,这个瓶颈就是我们能消化项目的数量。因为公司规模的限制,加上我们对出品的严格要求,所以一般一年只能消化十多个项目。而且我们现在有大概三分之一的项目是在做研发,这些研发很多实际上是没有所谓的成果或者说具体项目体现的。
从2007年开始到现在,精装修住宅设计我们研究了十多年,但你们真正看到的有关这方面完整体现的项目就只有一个。再比如现在做适老化设计、康养项目或老龄公寓等这些项目,都是我们不断地分析和实验,然后不断研究,研究老人该怎么去生活,包括成本控制。在研究过程中,甚至我们会自己体验,尝试坐着轮椅在这个空间里去游走,再通过体验去改善和调整,这是一个挺耗时间的过程。
所以我也一直在考虑:有没有可能把我们对于设计研发中有价值的部分总结出来,变成一套相对来说比较规范化的、可以借鉴或可以让别人真正体会到的成果,并让这些成果能运用于更多的项目,更多到产品中,同时也不断地迭代升级,让更多的客户感受到设计给生活带来的益处。而这个想法要实现,和原来纯粹到设计及研发的思路完全不同,就需要不同类型的人员加入其中才能推动,这也是实行合伙人制度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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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屋建瓴,格物“至善”
凤凰家居:朗联的理念是格物至善、持之以新,“持之以新”四个字很好理解,但“格物至善”该怎么样去解读?
秦岳明:儒家说“格物致知”,即你对事物要认真分析、要去研究,才能知道它。“格物至善”,首先是“格物”。
第一,做建筑设计,是要对设计的产品做认真地分析、认真研究,甚至要站在更高的层次,从一个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对细节进行研究,既要有大局观、也要有细节观。
第二,设计有一个最关键点:如何让项目落地。设计并不是你有了创意,接着画几张效果图给甲方就可以做出来了。你要通过对设计严格的项目管理把控,并制作出一套完备的设计文件交到甲方手里,最终施工方才能够把这个项目最大化地按原来设计意图落地、实现。我们项目和最初的方案相比的实际完成率是很高的,这是我们的优势之一。
第三,我经常跟公司小伙伴说:要学会以上帝的视角去看问题。把自己局限在一个空间里,你只能看到眼前的天、地、墙六个面,但如果把思维高度抬高一点,你可以看到这个空间跟其它空间的关系,两个空间或三个、四个空间的关系。如果再高一点,你可以看到这个空间和这栋建筑的关系。再往上,可以看到空间和社区、城市、直至和地球的关系,只有这样你才能发现更多的问题。设计是不断去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的过程。
一个人设计水平的高低,取决于你能发现多少问题。如果水平低,你就会陷在这个空间里,只能看见这六个面的问题。但可能这些问题并不是因为这个空间而引起的,而是因为外部环境或其他因素所引起。我们一开始做项目的时候肯定要从宏观去进行分析,从宏观看完后再回到微观、再从微观回到宏观,这是不断发现问题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了解客户真正需要什么。因为很多客户自己想要什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凤凰家居:朗联从成立到现在已经做了300多个项目,设计方案的还原度一向很高,但你们又是跟工程施工分开的,怎么能做到与各方很好地配合?
秦岳明:这就是“格物”的效果。很多事情我都能容忍,但我难以接受也不允许设计品质失控这件事发生。
我们整个方案很细很细,精细到每一个小小的五金配件的品牌、型号、尺寸都要在图纸上呈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个项目最终落地、实施。一个100㎡的样板房,可能一般公司十几张或者几十张图就搞定了,但朗联的设计文件有将近200多页。我们的200多页包含图纸、说明、细节做法以及所有的材料,如五金、洁具、饰面材料等。对于甲方来说,便于招投标比较价格,他可以很清晰地知道成本是多少;另外图纸很详细,对于施工方也很清楚如何施工,而且难偷工减料。
凤凰家居:其实这已经形成了一个很完整、很系统性的标准化流程。
秦岳明:对。所以我们有个合伙人是专门做项目管理。有时候我们设计一个细节,为达到设计的效果,可能会不断地去找材料打样,我们最多有打过几十个样板,才达到我们的要求,然后我们才能确认。这个过程也让我们对材料和工艺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了解了最终达到效果所需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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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家居:因为你们也有做私宅,但现在行业内出现“智慧家装”概念,客户可以通过互联网寻找智能化的设计公司,迅速的同时还高产。朗联会不会面临这方面的冲击?
秦岳明:会有一点影响。但真正理解的客户是愿意花这个时间与成本去跟我们沟通。首先目前由于技术还没成熟的问题,通过算法出来的东西大多数是缺少温度和缺乏针对性的。我们做私宅的设计周期很长,最长做过三年。我必须要花很长时间跟业主沟通,要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了解他的喜好及他家人的生活习惯。可能在前面几个月甚至半年时间我们都不会动笔,就一直只跟你喝茶、聊天,但最后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最符合业主的需要。
凤凰家居:你们的作品,可以折射出很多人文精神,比如汕头的天合名门营销中心项目,以灯喻“鸟”的项目,寓意百鸟归巢。你们每一次提出这些创意,如何能跟客户需求达成一致?
秦岳明:汽车大王亨利·福特曾说过:“如果我最初问消费者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会告诉我‘要一匹更快的马!”为什么要一匹更快的马?因为他想快一点到目的地。那为什么想要快一点到目的地?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快速到达目的地又节约时间又舒适的工具。在项目中多问几个为什么,就能理解到对方最终想要什么。
也如前面所说,我们一定要把自己的视角站高点,剔除表面现象才能抓住对方本质的诉求。如果这个创意能满足他需求,而且效果很好,对方肯定喜欢。
在最终呈现之前,我们至少有一稿或者二稿的初步概念去跟他们沟通交流。我们会根据他们提供的资讯、他们想要的东西,经过我们的分析,定几个方向给到甲方。然后再不断地沟通交流,形成最终的方案,并不是一开始就很强势地向客户去推我们的创意。我不会说“我觉得”这三个字,这是偏于感性的语言,每个人的理解都有可能不一样,所以我会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最后怎么通过一步一步分析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一定要很理性地把这个创意推演出来,而不会说“我觉得怎么样”。
汕头·天合名门营销中心
立足时代潮流,承担社会责任
凤凰家居:在您的想象里,朗联未来应该发展成怎么样?会不会定位更高端更艺术化?
秦岳明:首先我们要认识到设计绝对不是艺术。艺术家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去画、去表达、去创作作品,欣赏的人可能会欣赏,不欣赏的人也无所谓。但是对于设计师来说,一个设计是需要投入很多精力和资金完成,做出来的东西应该符合人性,设计的过程应该都是非常理性的。
对于朗联来说,我希望朗联很理性地做对社会有价值、对人性有思考的项目,成为一间很重视人性的设计公司,而不只流于做形式、做一些所谓的网红项目、做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不是朗联的目标。
感谢凤凰家居专访报道,以及苏晓玲、关宝怡两位老师对本文的贡献
朗联 RONGOR 由秦岳明先生于1999年在深圳成立,旗下品牌包括:朗联设计和IN SPACE·空格。秉承“格物至善,持之以新”的理念,朗联 RONGOR 推崇有策略的人文创意和系统化的专业设计,强调功能的舒适与便利,注重塑造空间气质,作品于现代理性中投射出人文艺术的温度。
20多年来,朗联 RONGOR 坚信行胜于言,以严谨的职业态度和完善的项目管控模式,为众多顶级客户提供地产、酒店会所、餐饮办公、文旅康养、高端私人住宅的设计定制服务,包含项目前期策划、建筑和景观顾问、室内设计及软装设计等全方位服务内容,同时,我们为地产行业领先客户提供整体精装修标准定制研发服务,是中国当代空间设计引领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