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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黑灰之间是最纯洁的颜色,然而当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独自一人在社会上拼搏之时,那黑与灰总是试图穿越界线,打破那层纯净。
我很愚钝,一句简单的骂人话居然学了十几年才学会。
想我十七岁那时,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对社会对人生皆是一知半解。那时的心还算清澈吧,虽然那时几乎连清澈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少女是什么概念,我都不清楚。我打工,在临乡的家庭作坊里做工,一种很简单的手工,就是剪裁皮手套的零料。需要用粉包扣住纸样,然后顺着纸样沿线边剪裁下来。一副手套大约需要七八十块零件料。我每天最多能够剪出二十副手套,可以挣十四元钱。干的越快,粉尘越多,呼呼呼,屋子里到处是呛人的白色粉尘,可恨的是,我们的工作间就是卧室,被子上放衣物的皮包纸箱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粉末。早晨醒来嘴里还会回味着粉末的味道。夏天还好,冬天屋里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炉子,我们的手都冻起了一个个大疮。自己做饭,蒸馒头,用冰凉的水洗衣服。奥,那时,居然连一个苦字都不会说。还很高兴,过年每人拿着手里的几百元钱眉飞色舞,为自己买第一件可心的女孩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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