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
老人点上灯,走到密室的一把木椅前,俯身坐了下去。他指了指茶几旁的一张木椅:“坐吧。”
“是。”
“央辰宫派人来找你了?”
“是的,父亲。”年轻人欠身道。
老人摆摆手:“自家人,客气甚么?”
“是。”
老人忽然笑了:“忆酩,最近几日你似乎总是心神不定,你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父亲多虑了。孩儿只是在考虑阁内的事。”
“唉。”老人长叹了口气,“你长兄忆文不通武艺,老二忆琛又死得早,全阁的事务都压在你我二人身上,担子很重啊!那央辰宫处处与我阁为敌,你要尤其提防素歆那个丫头,以免被她利用。”
“是,父亲。”年轻人听到此处,眉头微蹙,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央辰宫派谁来了?”话题又被转回,似乎刚才的话只是不经意间说出。
“寒青。”
“她答应我们的条件了么?”
“没有。”
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父亲,孩儿觉得这个央辰宫有些蹊跷。”
“哦?说来听听。”
“是。央辰宫宁愿放弃二掌门窧篗也不肯交出秦楚,难道这个秦楚对央辰宫而言比二掌门还要重要?还有,其大掌门从未露过面,出面的通常只有他们的三位护法和二掌门。此外,秦楚毒杀迦封的手法也很是奇特,用的竟然不是央辰宫的苦寒封玉,而是荆潭派的十戒心经。莫非他与该派有何联系?还是故意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荆潭派上?还有……”
“秦楚此人来历不明,说是寒青的师兄,却出现得很突然。”
“正是。”年轻人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老人,“孩儿总觉得,央辰宫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对其底细毫不清楚啊!”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大部分资料。”老人突热压低了声音,“秦楚是我们的人。”
年轻人吃了一惊:“那他为何要杀害迦封?”
“倘若迦封没死呢?”老人神秘一笑。
“难道,难道秦楚的剑插入的是不死穴?迦封只是假死?”
“不错。”
“那我们为何还要以解药相逼,让他们交出此人呢?”
“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明确秦楚的立场,告诉央辰宫的所有人,秦楚是确确实实与我阁为敌的,以获取他们对秦楚的绝对信任。”
“可是,秦楚不是寒青护法的师兄么?怎么会……”
“这你就不必烦心了。以后你自会知晓。”
“那么,央辰宫的大掌门究竟是谁?孩儿总觉得,光靠央辰宫的微弱势力,在江湖上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其幕后怕是有一个组织严密的帮派在背后操纵。”
“他们的掌门人是岳灵。”
“林夫人?她在七年前不是死于一场大火么?怎么还活着?”年轻人大吃一惊。
“在江湖上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女人的寒云术练得出神入化,自然是死里逃生。况且她手下的几个小喽罗接应她去了她季父紫空道长得冷月斋疗伤休养。烧伤的的确严重,不过紫空道长得功力也是名不虚传,那女人不过才毁了容貌,留下腿疾,七个月后便悄然回到央辰宫,接任其亡夫掌门之位。而林泉未留下子嗣,这女人便过继了一个女儿——”老人就此打住,注意地望了一眼年轻人。
年轻人觉察到老人脸上奇怪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觉失声道:“素歆?”
“正是此女。”老人顿了顿,又道,“你要让她觉得你我父子意见不合,时有冲突,以让她放松警惕,对你少有顾忌。借此关系,你便可探听到宫内的机密,这对我们十分重要。”
“可是,您已经让孩儿与之一刀两断了呀?怎好再藕断丝连?这样做可能会使她起疑心呀?”
老人冷笑:“哼!她只会抓住机会,再次拉拢你。按为父说的去办,不过要务必小心,不要假戏真做,误了大事!”
“是。”
“至于央辰宫幕后的组织,我心里已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你就不必费心了。”
“是。”
“我刚才所说,你是否明白?”
“孩儿明白。”
“好。你可以走了。”
“是。孩儿告退。”
密室的门再次打开,年轻人心事重重地闪身出了密室。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