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焕发的日子里,总以为身边所有的美好都会是永恒,所有的故事都会顺着既定的梦想前进。
当若干年后,彼时的心情早已模糊如雨水拍打过的玻璃,另一面却依旧铺满了午后三点的明媚而耀眼的阳光。
那些明晃晃的纯真梦想在谁的毕业骊歌中变成模糊的字迹,
那一年,我们都在青春里挣扎
曾经熟悉的上课铃声响彻着穿越了时光
透过操场边老槐树的郁郁葱葱,斑驳了谁的青涩光阴,谁的年少美好……
————题记
年华堇色,短如朝露,美若少年。
每天的课上课下,每天的教室操场,每天的运动自习,每天的眼保健操……试图记下什么难忘的故事,字落心头却又戛然而止,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会有怎么的轰轰烈烈?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经历,转眼已是让人摇头轻笑的过往。
那段平淡似水的年少时光,却成为了记忆中永恒的美好,一如我关于他们的记忆里,永远都有午后耀眼而温暖的阳光一样。安静。
彼时,我们正是花开。
年少时的暧昧是最浪漫也是最有趣的故事了吧,若论悲伤,则是念念不舍的分别。
那是怎样的一群少年呢?篮球,大学,CUBA,文字,广播,音乐……美好字眼填满了梦想,也遮盖了被架空的生活。
故事,来到了毕业的年纪。
想逃避总也逃避不了的事实
漫天的情绪飞散。毕业,分手,梦想骤逝,自欺欺人的生活无力继续。
于是,生活开始明朗:不断咒骂的繁忙课业,好学生开始懒散的厌学,后起之秀开始要要追赶
心怀梦想的少年,每天在操场上,做着关于CUBA的大学梦。
那段时间,出现在笔记本上最多的话
莫过于那句牵扯了少年们心理最敏感神经的歌词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啊,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后来,我们就各自天涯了。
那是,郭敬明还没有抄袭,或者说我们不知道,小四抄袭了别人的青春
我只是在他的戚戚中兀自倒影年华
兀自放任,兀自坚强。
他们总叫我才女,我是老师的骄傲,是他们捣蛋的有力屏障,是一直帮他们干坏事的好孩子。
那时我总是很开朗,用满脸的笑来掩饰自己的胆小和单薄。
那时,我是个彷徨的孩子。
我想,彼时最了解我别扭得不肯表达的情绪的,不是后来日渐亲密闺密
而是那两个少年和一个女孩——该怎么称呼他们呢,阳光的年纪与脸。
我们一起打球,一起大声唱歌,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起讲学校里男生与女生的八卦
一起说:我们很强!
一起约定,以后上同一所大学,你是工科,我是文科
我们要一起租房子,甚至已经计划好
谁来洗衣烧饭
谁来做粗重的活计。
约好以后彼此的男女朋友,一定要通过大家的集体审核方才算数。
约好的事情好多,除了我们笃定的友谊
我知道,一定还有传说中的青涩暧昧混在其中。
印象中少有的情绪失控,已是毕业前10天。
成绩糟糕到一败涂地,而我却假作不在乎的扬起头,满脸骄傲,
——别忍了,想喝水就喝吧。
他们知道,我在生气的时候,一定是要狠狠的喝水的。
后来,后来我只记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哭得已不敢出声。
那张画满红色的试卷之于我,似乎在说,
梦想,永别。
后来,有两只厚重的大手拍着我的脑袋,抚着我的背
后来,有两个熟悉却让我更加绝望的声音
——你若再哭,我就陪你一起哭
——我们很强的,忘了么,我们很强的!
眼泪流泻,一如我觉得正在死去的梦想的血被抽离身体
我冲进卫生间,不让他们看见我哭着的眼
不让他们看见我的悲伤和无助——我是那个开朗的女孩,我是学校最受宠爱的人,老师的好学生,家长的好孩子,还是那个假正经真捣乱的好同学。
我是骄傲的公主。
后来只记得他们冲进了女生厕所,使劲的拍打着门板,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出来!
后来,我们几个抱在一起,一起悲伤,一起倾泻无处悬挂的梦想。
后来,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后来我们终于没有在一起读大学,没有人打上CUBA,没有人成为梦想中的自己
后来,其中一起少年抢了另外一个少年的女友。
后来,其中一个女孩选择了留下。
后来,我变成了他们不认识的我。
后来,我们相见沉默,不再去提年少时光。不再提那个一起租住的愿望。
后来,有人越来越沉默,有人越来越堕落。
后来,我们发现,居然不敢再称呼彼此那些熟悉的外号。
后来,我们都老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四个,居然那么青涩的喜欢过彼此
后来的一天,我发现,我居然忘记了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悼念我死去的梦想的日子
后来,我想起那个令人不齿的郭小四的一句话
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念念不忘,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忘记了。
谨以本文,送给告别那段时光的五年后,依旧陪在我身边的朋友们。
大家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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