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中国过去4000年的家具史，其家具形态、材料和结构均在不断地变化发展。中国家具不仅来源于本国文化，更受到印度、中亚、罗马等异国文化的影响和熏陶。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史孕育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家具。进入新世纪，随着全球政治、经济、学术的交融，当今世界跨文化交流似乎成了不可逆转的潮流。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的机会变得广泛，中国家具的发展备受关注，中国的家具文化以其独特的神韵和魅力吸引着来自世界的眼球。



    1 对中国家具文化的审视

    1.1 中国家具文化的内涵

    中国素有“礼仪之邦”之称，礼仪自古以来在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及文化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国传统礼制观念对中国家具的影响与支配无疑是较大的。因为家具本身也是生活方式的缩影，中国人受“礼”观念在心理、情感、责任、审美及道德等方面的影响决定家具本身的形制及种类。具体而言可以表现为两个层面：一是“礼”观念直接导致了一系列“礼”要求下的“礼仪”家具；另一方面，用礼观念直接或间接影响家具的设计行为。

    中国家具散发出来的细腻感与艺术感得益于中国独特的传统文化特质，与当时的家具使用环境和社会背景息息相关。中国明式家具在中国乃至世界家具史上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它作为人们生活中的日用品，亦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载体，反映了其深厚的文化内涵。中国的明式家具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文人士族文化物化的一种表现形式，突出体现了中国传统文人士族文化的特点和内涵：自然而空灵、高雅而委婉、超逸而含蓄的韵味，投射出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

    1.2 中国家具的时代性特征

    1976年，文化大革命结束。20世纪80年代早期学者们重新返回自己的研究领域。古代传统文化重新开始活跃，同时欧洲和美国的艺术家和设计师开始走进中国。历史学家王世襄自20世纪40年代就开始研究、收集中国家具。1985年出版专著,他谈到木材、榫牟结构、历史以及经典的中国家具,书中插配大量彩图。王世襄激发了新一代的收藏家、鉴赏家，他们对于家具的追崇不仅限于形式，而是升华为哲学和对生活的追求。对于中国的青年一代，明式家具既反映了深层的中国传统文化，也诠释了现代生活方式。

    当今精美家具不仅是纯粹的“洋”形式，而是追求现代和中国传统元素的结合。正如田家青所阐述的“一件家具作品是与设计师灵魂的沟通，反映设计师的审美和品位，就像每个人拥有不同的个性”。

    2 美国艺术家具的发展背景

    20世纪80年代，工艺美术运动（Studio Craft Movement）对家具制作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并且对其做出新的诠释。20世纪50年代末，具有创新思想的美国工匠颠覆了传统材料在工艺中的运用。设计师热衷于将概念变成现实，在工作室内利用手工工具（刨、斧、锯、锤等）和机械设备（压刨机、铣床、小型带钻、砂光机等）独立完成作品。他们将家具的制作过程视为文化产品,赋予产品激情和创意，他们自诩为“工作室工匠”（Studio manufacturer），并以此来区别于普通的家具设计师。20世纪50年代，艺术家具以其鲜明的形式繁盛于北美。其作品具有鲜明的个性、功能性和艺术性，形式怪诞、色彩鲜艳，家具非批量生产，整个工序在小间工作室完成。

    3 跨文化交流—中美艺术家具

    3.1 对中国传统家具的现代化演绎

    Ai Wei Wei（艾未未）设计的家具（图1）像一件雕塑，将中国传统家具与建筑相融合，用复杂细致的细木工做连接。代表作“带梁的桌子（Table with beam）”反映了作者对中国传统家具深深的崇敬之情。为了使作品展现出现代风格，各部分通过暗榫连接，手法复杂。

    Shao Fan（邵帆）的作品通过解构中国传统家具，使作品赋予极其现代感，将传统形式创造出新的格调。他尊重中国传统家具，试图寻找明式家具和现代家具的共鸣。正如其所言，“明式家具是个内涵丰富的世界。当你看见它，你渴望去探个究竟，当你接近它，你想用它改造一个新世界。明式家具拥有中国传统家具的独特美，同时也非常符合现代人对美的理解。”U形翘头案（图2）将一块平板木修理成现代的、转弯的形式。延长的矩形面和外翘的边是中国家具最传统的形式之一。家具兼顾功能与形式。作品蕴涵明式家具的基本元素，有其神蕴。虽然出自当代人的视觉角度，出自现代设计师笔下，但根却仍在明式家具中。

    艾未未和邵帆的作品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消化和吸收,被视为中国现代家具的代表。同样，他们的作品被视为国际美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

    师建民的作品像中国树根的有机形式，这个桌子/凳子（图3）传达着一股力量，像冰川，似乎还在生长，还在改变着形象。作者全心致力于中国书法和绘画，除了研究中国传统美术中对于木材、石材的有机形态。他的作品带有运动感，蕴涵生态发展的有机热量。
师建民喜欢用极具现代感，质地坚硬的不锈钢来设计家具（图4），形式灵动,传达着中国古典美感。作为现代设计师，对于中国美学、文化和传统的追求在他的设计作品中展示得淋漓尽致。他的系列作品包括由树根做成的椅子，树干做的凳子，在花园摆放的岩石。

    过去大部分的家具是由木材制作而成，但也有很多人钟情于石头，从大的山石到小的碎石。关于如何鉴定石头有很多原则。当选用石头的时候，需要考虑它是否具有“生命力”。这里的“生命力”指它的内涵，需要有自然美，在设计椅子的时候让它“活”起来。例如，让它看上去像鬼脸，有眼睛，有嘴巴。这种自然的美是任何人工制品所无法比拟的。

    3.2 在造型的借鉴中体现中国元素

    Wendy Maruyama 家具设计领域的女性代表、先锋人物，一直活跃于艺术家具的前沿。她打破传统的家具制作模式，在家具表面涂饰不同的颜色来装饰，尝试不同材质的结合，如尼龙、玻璃、结合有机形式。家具造型生动、活跃，结合玻璃、纺织、金属等多种材料，发散性设计思维。

    该作品（图5）与新的数码媒体相结合，运用中国文化中的镜子、镜撑和梳妆台。柜子采用传统家具的形制，典雅、古朴，方格相嵌的镜子开启的时候是一个 LCD显示屏，关闭的时候则是一面化妆镜。在最近几年的创作中，WENDY不断尝试将新技术与家具设计相结合作品既体现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又突破创新。梳妆镜的设计灵感源于中国文化，作品的特色在于将新技术运用于家具设计中。镜子亦是显示屏，用来播放影碟，停止的时候就又成了普通的梳妆镜，从而赋予家具以外的不同体验。

    Richard热衷于将木材与水泥、钢铁结合制作成级具现代感的艺术家具。可携带的概念源于他对中国小药箱和书柜的观察（图6）。鉴于美国人对家具的搬移频率比较大，在他设计的作品中将钢铁基座、钢丝拉线，钢把手运用在木框架中。在等量空间中家具比例可以变化，从而强调柜子的可移动性。

    七巧板（tangram）源于唐朝（图7），一种传统的组合游戏，组合的多样性可以构成物品、动物、人、中国字及各种抽象图案。12世纪七巧板造型用于桌子。18世纪有了近一步的发展，出现七巧板迷桌（tangram puzzle table）。每个部分可以独立适用，亦可组合成不同规格。

    Silas Kopf，Kopf对于镶嵌细木工很有研究，作品由薄木板切割、组合。其灵感来源于大桌子中的裂冰纹，很快设计师意识到可以将这种概念运用到拼接桌上。冰裂形式不仅是用来造型，更体现有机构成体的设计原则。于是他设计了一款用裂冰纹装饰的桌子。在西方家具中显有类似的形式及装饰。作品选用美国木种白橡，改变纹理变化的方向，这样每个组成部分、每一小块跟相邻的部分都不同，沿着桌腿每一块裂纹逐渐褪去。这一主题源于中国文化，但形式的变化显得很自然，裂冰的形式从小到大，桌子可以以各种形式相结合。它可以是6个小桌子，也可以是一个“L”形，可以拿其中一个小的三角形桌子来放置花瓶，也可以拼成一个大桌子供日常使用。

    西方家具都是独立的使用功能造型，迷桌（图8）（puzzle table）多变的造型给设计师带来新的灵感。中西融合，使家具打破局限性。作品适用美国白橡胶木，纹理清晰。Kopf调整了每片薄木，这样相邻的薄木纹理方向各异。“冰裂纹桌之巧 打破无名之阻碍”。

    3.3 装饰手法的更新

    Garry Knox Bennett:Bennett认为中国传统家具的比例、深色的木材等元素缺乏生动性。他使用金属来加固连接处，并且选用彩色作装饰。图9主要选用红木，类似于中国的黄花梨木，外饰结合多种材质，包括饰金的铜，黄铜经过氧化处理和涂装。他试图运用多种材质来取代木质的单一感。这张椅子最初设计的灵感来源于中国椅，然而在造型、尺寸、材质上却截然不同，体现出对中国家具一种新的应用。椅子靠背较低，更适合身材瘦小的人坐。靠背上的装饰用环氧工艺做成一个鹦鹉螺贝壳。整个椅子颜色丰富，细部的变化多端，独具特色。

    受中国传统家具中凳子和两用长椅的启发，作品（图10）以新的视觉形态来呈现，运用大量的涂饰。坐面不采用木材，使用油漆、铝制拱肩和软装垫子来表达不同的材质。这张椅子在实际坐的过程中也是非常舒适的，集功能性和艺术性于一体。

    4 结论

    由于受到地理气候、民族风俗、审美视觉等不同因素的影响，中国家具的发展走出了一条与西方家具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在不断地发展变化中形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东方风格，这是中国家具文化的精华。诚然，对外来文化的吸收与借鉴，对传统文化的传承构成中国家具文化的基础。学者、艺术家、家具设计师，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共同致力于挖掘中国传统文化的光芒，新技术、新材料、新观念以及新的思维方式为家具设计提供了更多的思路和方向。探寻中国家具文化，结合新的设计思维是现代设计师面临的考验。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深，当今世界跨文化交流势在必行。家具的发展不仅是为了满足人们生活的需要，更是对生活方式的探询，对文化的传播和升华。激情——源于中国，文化——世界共享。（原文刊载于2010年第4期《家具与室内装饰》杂志）

回顾中国过去4000年的家具史，其家具形态、材料和结构均在不断地变化发展。中国家具不仅来源于本国文化，更受到印度、中亚、罗马等异国文化的影响和熏陶。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史孕育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家具。进入新世纪，随着全球政治、经济、学术的交融，当今世界跨文化交流似乎成了不可逆转的潮流。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的机会变得广泛，中国家具的发展备受关注，中国的家具文化以其独特的神韵和魅力吸引着来自世界的眼球。



    1 对中国家具文化的审视

    1.1 中国家具文化的内涵

    中国素有“礼仪之邦”之称，礼仪自古以来在中国的社会、政治、经济及文化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中国传统礼制观念对中国家具的影响与支配无疑是较大的。因为家具本身也是生活方式的缩影，中国人受“礼”观念在心理、情感、责任、审美及道德等方面的影响决定家具本身的形制及种类。具体而言可以表现为两个层面：一是“礼”观念直接导致了一系列“礼”要求下的“礼仪”家具；另一方面，用礼观念直接或间接影响家具的设计行为。

    中国家具散发出来的细腻感与艺术感得益于中国独特的传统文化特质，与当时的家具使用环境和社会背景息息相关。中国明式家具在中国乃至世界家具史上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它作为人们生活中的日用品，亦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载体，反映了其深厚的文化内涵。中国的明式家具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文人士族文化物化的一种表现形式，突出体现了中国传统文人士族文化的特点和内涵：自然而空灵、高雅而委婉、超逸而含蓄的韵味，投射出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

    1.2 中国家具的时代性特征

    1976年，文化大革命结束。20世纪80年代早期学者们重新返回自己的研究领域。古代传统文化重新开始活跃，同时欧洲和美国的艺术家和设计师开始走进中国。历史学家王世襄自20世纪40年代就开始研究、收集中国家具。1985年出版专著,他谈到木材、榫牟结构、历史以及经典的中国家具,书中插配大量彩图。王世襄激发了新一代的收藏家、鉴赏家，他们对于家具的追崇不仅限于形式，而是升华为哲学和对生活的追求。对于中国的青年一代，明式家具既反映了深层的中国传统文化，也诠释了现代生活方式。

    当今精美家具不仅是纯粹的“洋”形式，而是追求现代和中国传统元素的结合。正如田家青所阐述的“一件家具作品是与设计师灵魂的沟通，反映设计师的审美和品位，就像每个人拥有不同的个性”。

    2 美国艺术家具的发展背景

    20世纪80年代，工艺美术运动（Studio Craft Movement）对家具制作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并且对其做出新的诠释。20世纪50年代末，具有创新思想的美国工匠颠覆了传统材料在工艺中的运用。设计师热衷于将概念变成现实，在工作室内利用手工工具（刨、斧、锯、锤等）和机械设备（压刨机、铣床、小型带钻、砂光机等）独立完成作品。他们将家具的制作过程视为文化产品,赋予产品激情和创意，他们自诩为“工作室工匠”（Studio manufacturer），并以此来区别于普通的家具设计师。20世纪50年代，艺术家具以其鲜明的形式繁盛于北美。其作品具有鲜明的个性、功能性和艺术性，形式怪诞、色彩鲜艳，家具非批量生产，整个工序在小间工作室完成。

    3 跨文化交流—中美艺术家具

    3.1 对中国传统家具的现代化演绎

    Ai Wei Wei（艾未未）设计的家具（图1）像一件雕塑，将中国传统家具与建筑相融合，用复杂细致的细木工做连接。代表作“带梁的桌子（Table with beam）”反映了作者对中国传统家具深深的崇敬之情。为了使作品展现出现代风格，各部分通过暗榫连接，手法复杂。

    Shao Fan（邵帆）的作品通过解构中国传统家具，使作品赋予极其现代感，将传统形式创造出新的格调。他尊重中国传统家具，试图寻找明式家具和现代家具的共鸣。正如其所言，“明式家具是个内涵丰富的世界。当你看见它，你渴望去探个究竟，当你接近它，你想用它改造一个新世界。明式家具拥有中国传统家具的独特美，同时也非常符合现代人对美的理解。”U形翘头案（图2）将一块平板木修理成现代的、转弯的形式。延长的矩形面和外翘的边是中国家具最传统的形式之一。家具兼顾功能与形式。作品蕴涵明式家具的基本元素，有其神蕴。虽然出自当代人的视觉角度，出自现代设计师笔下，但根却仍在明式家具中。

    艾未未和邵帆的作品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消化和吸收,被视为中国现代家具的代表。同样，他们的作品被视为国际美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

    师建民的作品像中国树根的有机形式，这个桌子/凳子（图3）传达着一股力量，像冰川，似乎还在生长，还在改变着形象。作者全心致力于中国书法和绘画，除了研究中国传统美术中对于木材、石材的有机形态。他的作品带有运动感，蕴涵生态发展的有机热量。
师建民喜欢用极具现代感，质地坚硬的不锈钢来设计家具（图4），形式灵动,传达着中国古典美感。作为现代设计师，对于中国美学、文化和传统的追求在他的设计作品中展示得淋漓尽致。他的系列作品包括由树根做成的椅子，树干做的凳子，在花园摆放的岩石。

    过去大部分的家具是由木材制作而成，但也有很多人钟情于石头，从大的山石到小的碎石。关于如何鉴定石头有很多原则。当选用石头的时候，需要考虑它是否具有“生命力”。这里的“生命力”指它的内涵，需要有自然美，在设计椅子的时候让它“活”起来。例如，让它看上去像鬼脸，有眼睛，有嘴巴。这种自然的美是任何人工制品所无法比拟的。

    3.2 在造型的借鉴中体现中国元素

    Wendy Maruyama 家具设计领域的女性代表、先锋人物，一直活跃于艺术家具的前沿。她打破传统的家具制作模式，在家具表面涂饰不同的颜色来装饰，尝试不同材质的结合，如尼龙、玻璃、结合有机形式。家具造型生动、活跃，结合玻璃、纺织、金属等多种材料，发散性设计思维。

    该作品（图5）与新的数码媒体相结合，运用中国文化中的镜子、镜撑和梳妆台。柜子采用传统家具的形制，典雅、古朴，方格相嵌的镜子开启的时候是一个 LCD显示屏，关闭的时候则是一面化妆镜。在最近几年的创作中，WENDY不断尝试将新技术与家具设计相结合作品既体现中西方文化的交融，又突破创新。梳妆镜的设计灵感源于中国文化，作品的特色在于将新技术运用于家具设计中。镜子亦是显示屏，用来播放影碟，停止的时候就又成了普通的梳妆镜，从而赋予家具以外的不同体验。

    Richard热衷于将木材与水泥、钢铁结合制作成级具现代感的艺术家具。可携带的概念源于他对中国小药箱和书柜的观察（图6）。鉴于美国人对家具的搬移频率比较大，在他设计的作品中将钢铁基座、钢丝拉线，钢把手运用在木框架中。在等量空间中家具比例可以变化，从而强调柜子的可移动性。

    七巧板（tangram）源于唐朝（图7），一种传统的组合游戏，组合的多样性可以构成物品、动物、人、中国字及各种抽象图案。12世纪七巧板造型用于桌子。18世纪有了近一步的发展，出现七巧板迷桌（tangram puzzle table）。每个部分可以独立适用，亦可组合成不同规格。

    Silas Kopf，Kopf对于镶嵌细木工很有研究，作品由薄木板切割、组合。其灵感来源于大桌子中的裂冰纹，很快设计师意识到可以将这种概念运用到拼接桌上。冰裂形式不仅是用来造型，更体现有机构成体的设计原则。于是他设计了一款用裂冰纹装饰的桌子。在西方家具中显有类似的形式及装饰。作品选用美国木种白橡，改变纹理变化的方向，这样每个组成部分、每一小块跟相邻的部分都不同，沿着桌腿每一块裂纹逐渐褪去。这一主题源于中国文化，但形式的变化显得很自然，裂冰的形式从小到大，桌子可以以各种形式相结合。它可以是6个小桌子，也可以是一个“L”形，可以拿其中一个小的三角形桌子来放置花瓶，也可以拼成一个大桌子供日常使用。

    西方家具都是独立的使用功能造型，迷桌（图8）（puzzle table）多变的造型给设计师带来新的灵感。中西融合，使家具打破局限性。作品适用美国白橡胶木，纹理清晰。Kopf调整了每片薄木，这样相邻的薄木纹理方向各异。“冰裂纹桌之巧 打破无名之阻碍”。

    3.3 装饰手法的更新

    Garry Knox Bennett:Bennett认为中国传统家具的比例、深色的木材等元素缺乏生动性。他使用金属来加固连接处，并且选用彩色作装饰。图9主要选用红木，类似于中国的黄花梨木，外饰结合多种材质，包括饰金的铜，黄铜经过氧化处理和涂装。他试图运用多种材质来取代木质的单一感。这张椅子最初设计的灵感来源于中国椅，然而在造型、尺寸、材质上却截然不同，体现出对中国家具一种新的应用。椅子靠背较低，更适合身材瘦小的人坐。靠背上的装饰用环氧工艺做成一个鹦鹉螺贝壳。整个椅子颜色丰富，细部的变化多端，独具特色。

    受中国传统家具中凳子和两用长椅的启发，作品（图10）以新的视觉形态来呈现，运用大量的涂饰。坐面不采用木材，使用油漆、铝制拱肩和软装垫子来表达不同的材质。这张椅子在实际坐的过程中也是非常舒适的，集功能性和艺术性于一体。

    4 结论

    由于受到地理气候、民族风俗、审美视觉等不同因素的影响，中国家具的发展走出了一条与西方家具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在不断地发展变化中形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东方风格，这是中国家具文化的精华。诚然，对外来文化的吸收与借鉴，对传统文化的传承构成中国家具文化的基础。学者、艺术家、家具设计师，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共同致力于挖掘中国传统文化的光芒，新技术、新材料、新观念以及新的思维方式为家具设计提供了更多的思路和方向。探寻中国家具文化，结合新的设计思维是现代设计师面临的考验。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深，当今世界跨文化交流势在必行。家具的发展不仅是为了满足人们生活的需要，更是对生活方式的探询，对文化的传播和升华。激情——源于中国，文化——世界共享。（原文刊载于2010年第4期《家具与室内装饰》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