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宾是清大环艺3月软装与陈列设计课程的一位讲师,对他深入的了解是通过他的《中界观》的讲座,深刻的认识到大师思维的创造力,对于关注清大环艺软装与陈列设计课程的设计师们,我给大家分享一下琚宾先生的《中界观》讲座内容。
讲座内容: 把我抬的那么高!我的确是第一次在深圳做讲座,因为在北京学校里面会交流的多一点。提到思想也谈不上,我是在两年前的时候,在中国学会上面做过一个讲座,叫“界”。当时还是属于一个在设计的范畴之内思考一下自己在做的事情。特别是这两年,对自己的设计一边工作的时候也梳理了一下,在思考东西的时候,我一般的语速是这样平缓的,我的嗓子一直就是这样。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了我的“中界观”。这个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是希望用我们十年的项目,来验证我们的这个思想有没有在我们思考的范畴之内,每一次在学校里面,和学生交流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我最用心的时候,因为我和一线设计师的交流的话,反而是很简单的。他的话语不需要很多,但是和学生交流的话,我需要动很多脑子,而且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也是听着讲座,认识到了设计的很多真理,包括听了一些比较知名的人的讲座以后,我就去看了柯布西耶的一些建筑,包括这6、7年在全世界,我们能提到的像扎哈、赫尔佐格、佐穆托、拉尔特、柯布西耶、路易斯·康、迈耶,他们的建筑我都亲自去朝拜了,这样让我的内心有一些情结,这叫设计上的“大师”情结。我相信只要是一位做设计的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情结。有了这样的情结之后,你的内心会非常的滋润。特别是当你看到很多非常知名的大师在做一个设计的时候那种用心的状态,结合我们目前国内的现状的时候,你会有很多的感慨。所以我们应该静下来更多的思考,设计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HSD,是我们公司的水平线的缩写,包括我们人员的构成。我去了30多家国际性的设计事务所,我认为比较好的、在思想上有建树的事务所,得出了一个不成立的结论:一个好的事务所的人员构成,大概都在50人左右。像安藤事务所他们大概在40人左右,这样的规模,这种事务所的人员构成,会让他们在设计的专业上,下很多的功夫。我们为了朝这个目标走,把深圳公司的人数控制在大概40-45个人,北京公司在20人左右。这是目前两边的人员构成。我们也会有口号,这个口号是“无创新不设计”。说的有些极端,什么概念呢?做每一个设计的话,我认为都应该要用创新性的思维来做设计。不论是表象的,你在照片上就能看到它很有张力的创新方式,还是在设计背后的,有可能是对一个下水道或一个施工工艺的创新,每一个创新都会对设计产生质的变化,所以我们叫无创新不设计,不管是表象的创新,还是背后看不到的创新,都要有这个思维方式,这样对设计才会有更深的研究。
这是我们的位置,为什么画这样的一张脸呢?大家看一下,一看都应该很明白。当我们走在商业领域的时候,像我们国内的现状,更多的事务所消化着自己庞大的市场,赚着足够份额的钱。当然这里面有一些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们也是很无奈地面对这个现状。因为中国在这个历史阶段给予我们太多太多了,我们需要去过滤和选择。当我们过滤和选择的时候,你会沉浸在当中。所以一旦被商业包围的时候,你内心对设计的那一点呵护肯定会变得很少,但当我们完全站在学术的圈子里面,尤其在学术当中的时候,又会远离设计的实践。而设计这个科学,必须和实践产生关系。我认为设计的理论是需要不停地去验证,推翻,验证,是推翻之后的辩证结果,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团队,包括我自己,都能在商业和学术之间游走。我们希望自己是生活的边界的一群人,既不在商业的核心,也没有能力去探索一个学术的核心。而在这两个之间游走的时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个状态。下面有一句话:设计师在设计发明的时候可以没有理论,但是设计师他不能没有理论体系,一个没有理论也不懂理论体系的设计师,他的设计寿命会很短,这是我用了德国哲学家的一段话。什么意思呢?当我们在思考我们已知的领域和我们未知的领域的时候,中间有一个交界,就是已知和未知交界的一个点,或者是一个线,这是我们需要去探索和突破的。当我们去探索和突破这个边界的时候,会在我们的大脑深处产生新的能量,这个能量是促使我们成为设计师的一个非常好的动力,所以,这个时候要引出我们对建立一个观念的思考。大家看一下,我们生活在一个社会里,我们有很多的方面,不管是艺术的、哲学的、文化的、社会的、产业的,这所有的领域他们之间都不是单一存在的,都有相互交错重叠的关系。这些重叠的关系,会形成无数种不同的界面。
我把设计那个界面拿出来跟大家分享。这个就是我提出的中界观。为什么叫中界观呢?在设计核心价值里面,我从三个方面去思考设计本身。当然这里中间的是不变的,我们会有不同的界面,如果我们思考设计本身的思想不变的情况下,我们把自己的思想放到不同的界面去解读,举个最普通的例子,我知道下面有学展示设计的同学,现在给你一个汽车展示厅的设计,你需要去思考展示的方式和汽车品牌之间的内涵。但是如果说现在给你一个餐厅呢?你如何思考人群、参与的品牌和空间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之间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个不一样,不足以影响你对设计核心思想的理解,这两个之间,是没有交叉关系的。
好了,我们是从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的话,我前面讲的比较抽象一些,后面会有一些效果来解读它。这三个方面第一个是设计的形态,第二是设计的思维,第三是设计的精神。在设计形态里面,我们强调了一个词语叫“异质性”。在设计思维里面强调的复杂性,设计精神强调的是“为”。形态怎么讲呢?我先解释一下这个,大家看到现在扎哈的建筑了吗?你们有没有去过广州歌剧院实地去看过?有没有去北京看过中央电视台的实际项目?当我们看到中央电视台欧马事务所做的那个外观的时候,它有一个经过异质化处理的表皮。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用一个树叶做了一个形态,做一个室内空间,或者我用了树枝这样的形体去做设计,这类的设计和文化没有关系,只和形态产生关系,只和自然界的生物产生关系。比如说我们看到宝马的X6,它像一个袋鼠一样,保时捷的SUV,像一个鲇鱼头一样。这些是什么?它有一个设计的异质性在里面,指的是从不同形态的角度来切入理解设计的。第二个是设计思维的复杂性,是指文化领域。渗透到我们生活的传统领域里面来,比如说我们对西方文化,或者我们对东方文化,包括对地域文化,包括墨西哥、或者非洲、印度,对所有这些文化的理解都会归到设计思维的复杂性里面。为什么叫复杂性?因为我们已经不再像20年、或30年前做设计的时候,我们的设计思维方式那么单纯了。20、30年前,我告诉你说我要一个纯法式的,你帮我做一个吧;我一定要有故宫的感觉,你给我做一个——像这种方式的话,我们称之为传统还原性的思维。这种思维在当下来讲,我认为它是不可提倡和没有意义的。我需要让我们的设计思维从一个传统还原性思维,变成一个复杂性思维,这个复杂性思维包括我们刚开始的二元思维方式变成多元的,在对设计思考的理解上。而且我可以再强调一点,我非常讨厌举着民族大旗的一群设计师,高喊做民族设计,这种民族主义情结是最不可取的。你骨子里面流的是什么血,它永远抽不掉,不需要喊着口号去告诉别人,一定要做那样的设计。我认为还不如沉下心来,安安静静的,你阅读过什么书,你就可能形成什么样的状态,这个状态会支撑你的设计。因为中国东方的生活观,包括价值观,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现代的简单的方法去直接呈现的,它需要通过很多我们理解的艺术美学、集合美学、或者是气质美学,这些美学结合之后,它才能呈现东方的意境。所以,我看到随着国家经济的增长,文化也大发展,有人就开始跳出来说,要把民族的什么什么要怎么怎么样,我们要跳出这样的思维方式。只有你高于这个思维方式之上的时候,你才能很理性的去思考设计——这指的是文化这一块。第三块叫设计精神的悖谬性,是关于前瞻和适应的。我们在做设计的时候,都会拿到不同的项目。比如有的项目业主是偏生活的,是需要辐射到老百姓生活当中去的,他可能会在文化领域做一些内容。当然还有一些设计是需要有前瞻性的,需要去探索的,这样的项目我们就归到对设计精神的悖谬性里面。为什么叫悖谬呢?它有非常强的极端性和矛盾性,这种极端性、矛盾性会造就你打破现有的主流设计的思维方式,去探索未知的设计领域。当你去探索这个的时候,它可以引领你的设计思维,让它变得非常的活跃。大家看一下,我把这三个解释完了,第一个设计形态的异质性,是我们当下建筑、室内包括平面正在推进的事情,也是主流都在做的事情。对文化的思考,是一个传统的事情。对设计精神的悖谬性的思考是探索未知的事情。所有的相对于传统、当代和未来,我们都要做一些什么样的设计呢?
我们的中界观,界是什么理解的呢?当悖谬性的思维方式和异质性产生关系的时候,会有一个交错的区域,这个就是在做设计的时候能将能动性给到你的区域,我称它叫沼泽地,它不属于水,也不属于陆地,但会是最滋养你的一个区域,所以你要让这些交错的关系在你的脑子里面产生反应。
前面我已经讲完了对设计的基本思考的核心架构。下面我们分开讲,先讲我们当代思考设计的一些东西:设计形态的异质性。这里面有句话叫:它不同于艺术美和技术美,而充满独特魅力的设计之美。我们都知道艺术美是以情来做的,情本体,技术美是以理来做的,当我们对设计产生异质化的时候,我们是希望情和理进行融合的。下面这句话我希望大家看一下,“通过对自然和生态的临近搭接,结合艺术美与技术美的合理特性,延伸出的独特的形态,就是我们要探索的。”
这个是我们最近刚做好的项目,深圳的美文酒店。大家看这个天花的处理,我称它为异质性,它没有任何的文化属性在里面,是我们对形态的处理,实际上这个形态和什么有关系呢?和建筑的本身形态有关系。右边是一个艺术家(苏笑百)的作品,是德国非常知名的华人艺术家。他的艺术作品我很喜欢,他是把中国传统的瓦片,以及和这个相关的工艺,和艺术结合在一起,做成了当代的装置艺术品,大家看中间的圆,左边这个是形态的异质性,右边是复杂性,是我们把文化渗透到空间之后的关系。当然我们是以异质性的显性和复杂性的隐性两个之间来处理的空间手法。左边这张图片是建筑本身,是都市实践事务所的孟延做的。大家看这个建筑和我们室内的关系,这两个之间有建筑的延续性。所以说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现在国内建筑的室内都会剥离给室内设计师去做呢?实际上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我认为在欧洲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很少了。我们国内有很多体制上的问题,会导致出现这种情况,包括我们做的大芬美术馆,都是因为体制的关系,造成了现在的状态。具体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呢?我就不再讲,如果有兴趣的话,接下来的问答环节同学可以问一问我。因为后面的项目很多,我要给大家快点放。
这个椅子,它是一个透明树脂的材料,造型也是折面的,和天花上这个关系是一致的。客房部分,地面的是吴冠中老先生的一幅画,当然没有告诉他。我再说一点,在处理这类空间的时候,设计手法更多的是处理空间的体块关系。这个项目孟延是把我害苦了,他的建筑大家看到了,所有的形体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有无数的户型。当时我们算了一下将近有100个户型要去做设计,当然这是题外话,当时我们收设计费的时候,好像没有收那么多户型的设计费,最后做的非常辛苦。当然和建筑师的合作会非常受益,特别是在思考的思想上非常的受益。
这个大芬美术馆是2006年的作品。我和孟延针对大芬美术馆有过两次对话,这个项目在葡萄牙也做过展览。当时这个事很奇怪,我们当时拿到这个项目做室内,和孟延当时做建筑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想到一起。当时建筑师思考的就是希望把这里面做的非常波普。你们知道大芬村的现状吗?周边都是农民的房子,在所有农民房子的包围当中坐落了一个美术馆,而且要成为一个艺术的殿堂。我说这个是一个非常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事情。去过大芬村的都知道,小阁楼里面挂的梵高的画都是《向日葵》100块,或者80块,像晒衣服一样在那挂着。所以像这样的现实状况下,去做一个什么样的美术馆在这里呢?当时建筑师的思考就是更波普、更平民,不需要办的高高在上地抬起来,但是我当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好不容易有个美术馆做,抓住这样的项目不容易,一定要往精神高度里面做,要做的像贝聿铭那些大师做的美术馆一样,我就往精英方向去走。中间我们就辩论了一次,孟延很健谈,我辩论不过他,最后我说了一句话,我说室内是我接的,你得听我的,这是一个很无赖的事情。当然最终的结果大家还是非常开心的。为什么这样的效果会引起国际的关注呢?不是说国外关注我们不好,但是他们关注的我们的点,一直让我们很无奈。他们关注这个美术馆为什么?因为它的建筑设计当时思考的是做的像汉堡包一样,上面这一层的露台,就美术馆的屋顶,直接让周边的老百姓,一个大妈,或者一个小孩,散步的,玩自行车都可以在上面屋顶玩,就像一个街心公园一样的功能。临街的部分是干什么的?就是要卖仿的梵高、毕加索的画,中间这一层做展览,它是这样的思考,这样的思考刚好契合了我们中国当下的现状。我们在思考设计的时候,对当下的思考变得非常重要。当下是什么情况?我们中国是一个什么现状?我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很深的理解,这个你们会慢慢的透彻。
这是我们做的非常腐败的项目。还有更腐败的今天没有拿来给你们看。我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我们国内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和第二批富裕起来的人,他们内心深处有种很强的欲望,这和华人都有关系。我们内心还是有一些殖民文化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我们贫弱了这么久,一直向西方学习,所以内心深处难免会有一种殖民情结——比如盖房子就要盖美式大别墅,要住地中海的房子,所有这些都会呈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特别是像我们现在每天在做设计的时候,你一直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个项目在成都,甲方告诉我说你给我做一个最豪华的会所,实际上对我个人来讲,我是非常抵触用这些“奢华”之类的词语的,作为设计师应该倡导的是更质朴的生活态度。但是我们服务的人群不是这样的,我思考这个设计,取了个名字叫“从拱开始,由拱结束”。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正在巴黎,一个人在巴黎看一些东西。我在巴黎的机场看到这样的一个广告,大家可以看到拱的关系,一个消费品、一个绘画、一个建筑,都有拱的关系,都是西方文化里面的产物。那么我就通过这个,就找了很多和这个相关的形体关系。这个形体关系,这个拱的应用方式,在西方的建筑里面是非常普遍的。如果说到拱的应用方式,应用到空间里面之后,实现的是这样的空间效果。这个里面我强调一点就是,在室内设计当中,我一直比较提倡,我们的设计应该是建立在客柯布西耶所思考的现代建筑范畴之后,以前的古典设计是我们应该去消化、吸收,而不是需要呈现的。所以当我们去用一个体块关系处理空间的时候,我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拱的关系在整个的空间里面贯穿。这个也是我们用拱的关系,但是这两个拱的关系是不一样的,第一个拱的关系体现在家具的摆放方式上,这个是我投降的产物,坚持不住了。甲方一再要求要用这种非常显性的家具。最开始选的时候,家具的搭配方面还是多元的,它是现代和西方结合在一起的。最后的家具大部分的都是偏西方传统样式的家具。
这个项目,我们把拱又用了一次,大家可以看看这一次的应用和上次应用之间的区别。拱本身是一个西方建筑构件的应用,但是旁边的一些家具都是现代范畴的设计。所以我们刚刚讲到的就是在设计思维里面,多元就变得很重要。
这个是我们低成本的项目,在北京的角楼旁边,一个小的宾馆。非常便宜的一个项目。这个是原来的现状。我是通过两个方面,第一个是我们通过异质性的建构方式的形体,配上中国的冰裂纹,外墙砖是用普通的砖来贴的,非常低成本的,但贴的方式有所不同。它所展示窗户的形体,完全是以一个形体的异质性来做的。但是这中间我们有关于传统文化的思考,它是把这两个结合在一起。所以设计形态,是一个功能形式化、形式功能化的建构。在设计内涵上,我们要感性理性化,理性化感性化的渗透。设计方法上是一个技术艺术化、艺术技术化的升华。
当然我们最近的项目对这个形态的处理办法,会更有说服力。我自己的思想沉淀和形成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有可能我在这个阶段的思考方式,它会以这样的设计来传达。当然,接下来我们有可能在一年或者一年之后有新的思维表达方式。如果说从文化的角度切过来看,复杂性总是一个超越界限的概念,我们不要再去说这是西方的,这是东方的。或者说这个你做的不对,你做的不纯,这个味道不是法式的,这个跑英国了,或者说维多利亚时期的。我认为这个对我们现在思考设计,你在学校学习、或者你自己研读时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真正在设计运用的时候,是要在边缘的地区来进行思考。
我们所体现的艺术美学、几何美学和气质美学是设计思考的核心。这三个美学怎么解释呢?在艺术美学的应用中,我们现在的空间里面,更多的是用艺术家的作品,艺术家作品背后他思考的内容,和你空间的气质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这个就非常的重要。设计师对艺术的理解就非常的重要。第二就是集合美学,集合美学是我们对传统理解之后,进行的格式化的、集合化的提取。气质美学,我用一句话,我们进到这个空间里面,能看到东方的气质,但是看不到一件东方的东西,这是气质美学。大家看央美徐冰的一个艺术作品。他用了西方的文字书写的中国的字。这个给了我们什么思考?东西方文化之间的搭接。先往东走,看我们怎么在往东方思考?我们用玉思考空间,玉所表述的气质。这是空间当中的一个效果,如果在场有设计师的话,大家看到这些设计收口系统了吗?对学生们来讲,收口系统有可能不清楚,但是这个是设计当中最重要的环节,在做设计的时候,设计师一定要研究到末端。末端是什么概念?就是讲空调出风口,灯位,收口关系,木头和石头怎么结合,石头和玻璃怎么结合,这些是设计当中最后一定要最核心考虑的。我们这里用了一个钢收口系统,隐性的,我说这是穿着中山装的东方系统,它是向内找的。这里面我是通过对佐穆托、还有巴拉干、安藤的项目理解之后,就做了这样的一套系统,在这个设计中进行运用。它都是在材料里面进行游走。还有一套是赖特的收口系统,是显性的。我们这个是地产项目,大家提起地产项目估计很多人痛恨地产商,把房价搞的那么贵。实际上完全可以把心情放平和一点,你们别指望房子能降下来,买房子。这个里面有一个历史的原因,就是如果放在现在的状态去说房地产的话,我们还有很多年的发展。因为我们中国的城市化率还是很低的,最起码还有十几年城市化率的急速发展,所以在十几年之内,地产还是会蓬勃发展,而且蒸蒸日上。大家现在看到的现状是一个阶段性的,所以我们也是其中的帮凶之一,我们在帮助地产商,美化漂亮的房子让老百姓去买,我自己也买不起。
这个项目属于我们往东方走的尝试。实际上我现在不知道怎么给学生讲这个项目,其实这个项目里面,我为什么刚刚讲到三个美学呢?一个是艺术美学,集合美学,再就是气质美学。大家看这个艺术作品,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艺术作品呢?它是一个装饰性艺术作品,这个艺术作品散发着的气质和空间是不是吻合的,这非常重要。所以如果要想做好设计,要多关注当代艺术,当然不仅仅是当代艺术。这个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美国艺术家。他用一个非常隆重的传统边框,镶嵌在里面的是非常当代的体块关系的艺术作品。这些就是我们在思考设计时要思考的传统、当代、多元、共生、共性、个性。这个黑人艺术家也是我喜欢的,这套是比较清秀一点的都是属于隐性的、东方气质的收口系统。
这是我们目前在国内的海岸线上做的比较成熟的项目,应该目前地产的圈子里面,在海岸线的项目之中,一线海景的超越这个项目的还不多,它是以中国商周时期的文化来做的度假类型产品的一个地产项目。左边这个,是我们传统的格子的方式,右边是经过我们处理之后格子的方式,这个是怎么来的?我是拿到中国传统的格子,进行一些提取和处理,它会变成很多种可能性,就这种可能性会让你对设计有很多主动,我们会从这里选取适合这个项目用的图形关系,这个图形关系会重新置入到原来的格子里面。这个是帮库哈斯推结构的结构工程师叫塞西尔的理论体系。叫看上去无规律的、有韵律的美,也就是异质重构的思考方式。我再回到中央电视台外立面,它不是一个传统的玻璃幕墙,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它其实有经过处理以后的变化。我们把这些元素应用到项目当中,大家看到的就是这些处理方式。
往西边我们又是怎么思考的?西边我就用一句话,苏东坡评价吴道子的一句话“出新意于法度之中”。任何一个成熟的设计师,在做设计的时候,你是不可以天马行空的,自己想干嘛干嘛,那是你对业主不负责任。你得综合你的经验、你的创意,包括你的概念,以及你团队的合作之后,结合当下的市场和审美的关系,得出一个法度之中的结果,这是你做设计的根本。做设计永远不是自己在很自我个性的去玩,去主张。刚毕业的学生都会有这样的心态,我们公司的团队中也有刚刚到公司去学习的,设计是非常慎重的。特别是你们步入社会之后,一定要静下心来,先要学基础的,包括对思想的理解,对设计核心价值的认可,以及你以后要走的方向。因为你对你自身的自我认识在学校里面是一定要完成的,走入社会以后,前几年是自我完善的过程,所以在学校里面,应该多来这些讲座里面。听听很多人不同的经验,你们要分享。
这个项目,我认为是我们对赖特的理解非常表象的一个呈现,我认为是一个策略性的应用。因为真正的赖特,他的建筑是对自然的、草原的,包括他和基地的结合,这些我们在项目上很难应用上。只是提到了他对空间的装饰性的应用。这个是显性收口、穿着西装的收口系统,是飘在空间的表面上的。大家看这个艺术品,我为什么看到就跟你们讲艺术品?昨天我在香港跟林伟而先生对话时提到了艺术的问题,现在的设计要想让它具有非常新的视觉张力的时候,你第一个要思考的,是这个空间接近完成时,你要用哪个艺术家的作品放在里面,才更契合你设计的空间的气质。如果你连艺术家都不知道,或者你从来没有关注过艺术,都不艺术家的风格是怎样的,那你怎么样才让空间的气质出来呢?我认为像这些墙上,怎么装,体块怎么分,这个是和你的基础、和你的经验有关系,但是对艺术的理解,他和经验没关系,它需要你很多年的修养,逐渐跟你的内心一起成长的。就像贝聿铭的建筑空间里面,他放谁的艺术作品是不一定的,他不会让你随便放,这个地方放哪个艺术家的东西,它是有一个要求的。我们做室内设计的时候,也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这样的要求。
复杂性是有一个线性思维拖着一个多元思维,由实体思维转化为异向思维,由理性升华为人性。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由传统的还原性思维演化为复杂性思维。就我刚刚给他们提到的,传统的还原性思维是不可取的。当然你要是以后做了家装,这事就别谈了,就别给你的业主讲这个了,什么传统还原性的思维,因为你也讲不明白的。他只希望要个角线,楼梯扶手上面有铁艺花的时候,你就放弃,知道这个事是这个度就行了,不要让他影响你对设计的认识。我们一分为二的看待,任何人、事物的成长都是需要一个过程,而且都会在特定的阶段,两条腿走路,什么概念呢?就是做你喜欢的,这是你必须做的;做你不喜欢的,也是你必须做的。因为你还没有话语权说“我只做我喜欢”。当你知道你做你喜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单腿走路了。但是我认为目前现在像欧马事务所在深圳接项目,也是两条腿走路的,没办法。设计这个职业属性,它可以改变我们很多的生活观念,也可以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但是它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我们政府的行为,所以它更需要有一批人的力量去讲这些事情。改变是迟早的,设计是任何一件事情的灵魂。
前瞻性和实验性。当我们离开已知的领域、探索未知的时候,我们会让思维游离在主流设计之外,我们在思考精神的力量,一方面是对传统主流设计的游离,以前卫和先锋的姿态来探索。但是并不是说我们和传统是决裂的。这个是我们现在正在做、也是我们公司以后会一直做探索的。我们目前是在探索一个透明性,这个项目叫“荷塘月色”,一个思想的背谬性和复杂性产生关系之后的结果。这是招商地产的项目,当时他们说要做一个展厅,就是要不一样,设计费很低。我就给他提了一个条件,都听我的就行。他们说没问题。后来我们就按照“荷塘月色”这个主题来走。所有的图象在人的视觉高度里面,我们用了一个生物的形体,它不同的切面关系,放上去之后,加上上面灯光的应用,包括灯光照亮区域的设定,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效果。我们公司因为这个还专门约厂家过来,光往上走,走到这个地方,我们公司的同事都在这块和厂家交流了很多次,因为像这个光,会直接到这个地方。当然如果中间有光的时候,它是需要做一种切面的处理才会留住它。这里面有技术的研究,在这方面就要说到我们的产业链。我对我们产业链里面现在这些企业的状态只能是一个呼吁,因为他们都没有到达一个让自己的工厂去做研发的思考,还都是在做外单加工,如果你在思考设计的时候,后面没有技术支撑的话,是很难做好设计的。相对来讲,日本会好很多。像原研哉他们,他们在思考他们的作品,或者是尝试性的东西的时候,后面会有很多义务的、非常自愿的加工单位,用他们的研发中心去帮设计师做这些拓展,这在国内太少太少了。我估计在座的各位年轻人会赶上这样的好时候,我们也能赶上,但是要看怎么发展。
2009年世界设计大会,我们做了一个艺术装置,叫“白日梦”。12个时辰,我是第一个选的,寅时。凌晨3点到5点,大家都在睡觉。但是它的生物时辰是一个阴去阳来的关系,所以在这里面,有这样几个方面。第一个是梦境。我们还在熟睡当中,梦境当中,再就是它是阴阳交替。装置艺术的设计师,需要让他的作品和观者产生关系,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东西。用了两个像气垫船一样的透明材料,底下像一个床一样,顶上放的是棉花。上面一个投影仪,投影仪里面大概放了几十幅图片。当一个清晰的图片投到棉花上面,谁都看不清楚。而且如果你要是想看,你就必须躺下来往上看。当你往上看的时候,你又看不清。这就是约束的行为,给你模糊的意思,让你完成了一个床上躺的动作。最后,你躺着看,投影是变化的,图片的内容是看不清楚的。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那躺着,男男女女的。
这个我们叫“阳光下的雨”,南方这种天比较多。下着暴雨的时候,拿相机拍一张照片,你就能看出来。我们就用这个视觉印象做了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有很多遗憾在里面。我们用了很多皮管线,里面穿的是坚硬的水晶灯线,这个皮管就是线的护套。在工厂加工的时候,把里面的线抽掉,一根一根挂在这个空间里面。当时材料商拿样品给我看的时候,我都认可了,非常好。做完之后三个月,甲方就拆了,为什么拆呢?因为我当时看的那个是三毛钱一米的,但是用的时候是一毛钱一米的。三毛钱一米是没有味道的,一毛钱一米的是有味道的。弄到空间里面呆一会儿就要捂着鼻子出来。所以材料很重要,设计师有责任去控制,但材料商偷工减料钻了空子,有些超出你能力范围之外的。
这个是我们帮世博会做的项目,世博会当时请了14位世界各地对建筑、对艺术、对室内都有理解的人,他们主场馆都做完了,要做一个寓乐湾,让16岁以下的孩子去体验一些东西。我们做的是一个医药馆,旁边有一个日本人做的是消防中心,还有瑞士人做的是一个公安局。公安局就是让你到那以后怎么去抓犯人或者装凡人。我们是一个医药中心,你可以装护士,你也可以当病人,被打针。他们给我们的命题是要反应当代中国精神。我说这事有点大了,搞的有点隆重。所以我们当时的一个思考的概念就是用水墨,水与墨。水是生命之源,它是与医药有关系的;墨是文化资源,是中国的。所以用水墨的概念,大家看一下,这个是08年的云门舞集,它里面的草书的一个重叠再重叠,得出一个建筑的外表皮,画过国画大写意的人都知道,你的毛笔一旦蘸了水晕染的时候,它都会有深浅的变化。这里我们用了三根管,一根管流的是黑色的墨汁,一根管流的是灰色的墨汁,一根管里流的是水。开始缠绕的时候,这块是黑色的墨汁会居多,但是当它慢慢地在里面流动,流动是什么?流动就是不确定,血液,就像人体的血液一样,在不停的流动,一个动态的外表皮。实际上我想告诉的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当代中国的精神是什么,它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如果我们把这三个接头进行置换,原来有黑色墨汁的管流的是水。大家想想,三个接头20分钟一变化,这个外表皮会不会一直在变动?!就像画画的晕染一样,不停的动。流墨的地方流的水,流水的地方流了墨,就这种不确定性流动的水和墨,就构成了我想表述医药馆外表皮的核心思想,最后他们是选择了这个。
这个是帮世华洛世奇水晶做的家具。大家想一想,为什么就这样的水晶,人造的东西,在全世界各个地方开了那么多家店,而且都到了最豪华的商场。它就是一个玻璃,但是我去了他们的工厂,到奥地利看了之后,让我非常有感触。当时去的时候我和马岩松一块去的,他们专门有一个半成品的小组,这个小组的成员大概有20人。这20人每天接待扎哈、弗兰克·盖瑞、理查德·迈耶之类和艺术设计、时装有关的知名设计师,邀请这些设计师过去干吗?带着你走一遍它的未成品。什么是未成品?他有很多、上千种可以让你进行待加工的方式,你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我回来以后,我就在建筑论坛上做了一个讲座,我说如果说我是去了奥地利之后回来让我做这个家具之后,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回来之后我对自己做这个很不满意。因为去之前我脑子里思维的局限性和我去了之后,那个企业对研发,以及为给设计师提供无数可能性所做的工作非常的感动我,你去了会看到无数种可能性,想想看这会让你有多少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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