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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一篇歪文,拿来给大家看看。 [s:1]

  作者序:余自弱冠即虑繁而梦杂,每寝必梦,昼夜如是,十余年未尝中断。值电视剧《天龙八部》热播之际,夜夜观之,每兴奋难已,一日忽得一怪梦,颇觉有趣,醒而记之,并敬告读者:本梦纯属瞎睡,如有雷同,应为巧合。
  那晚正是夜深,我施展绝顶轻功(我在梦里的身份是一名侠客),也不知飞过了多少间楼房,潜入一处豪宅的书房中,却见一个雍容慈祥的花甲老人,手执一枝金光闪闪的尚方宝笔而不动,而作闭目苦思之状,显然遇到了难题,我从侧后观之,知是一位武功极其高强的老人,遂屏住呼吸,不敢稍动。
却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笑声方落,却见风也似的走来一个中年美妇,那老先生回过头来,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冷冷的道:“你是何方妇人,半夜三更到此何干?”
妇人不慌不忙笑道:“先生休要生气,我乃你笔下女子康敏,也就是丐帮马大元未亡人是也。”我心念一动,想起一个叱咤风云的名字来,心中大是震惊,冷汗如雨:莫非我闯入当今天下第一大侠家来了?当下看那马夫人,见她一身靓装,故意露出胸前白花花的大面积某部位的片断,一脸春风,艳若桃李,若非她亲口说来,谁能与丐帮二字联系起来?
  老者略作打量,收回目光道:“你虽是我笔下女子,深更半夜来访,到底有些不甚方便,何况你这名声,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马夫人落下泪来,朝老者下拜道:“我来此是想请先生作主,尽快杀了一个人。先生大笔如椽,天下驰名,你一定能帮得上这个忙的。”老者道:“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你讨厌萧峰,我已替你把他赶出了大宋,难道你想杀他不成?你要记着,他虽契丹人,却是一条好汉子……”马夫人急道:“萧峰虽然可恶,但眼下恶名等身,心已寸裂,已遂我愿,我想杀的是负心薄幸的段正淳,求先生成全。”
   老者眼睛一转,忽然从椅子上坐起,转愁为喜,笑道:“有办法了……”马夫人喜道:“先生你肯帮忙?”老者道:“段正淳我稍迟会杀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行,但我可以帮你先杀一个你痛恨的人。”马夫人道:“谁?”老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阿朱。”
我听得大惊失色:怎么要杀阿朱,那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又是萧峰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先生如何忍心让她死?只听马夫人失声道:“阿朱?”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老者道:“唉,这丫头聪明伶俐,是个大好的姑娘,可是细细想来,她若不死,后来的小说可就很难写了。”马夫人道:“这个我可就不明白了,我听说先生对她是喜爱有加,怎么……”老者苦笑道:“你哪里知道,我开始写时,因为贪玩,让她掌握了一门比神仙还厉害的易容术,她想扮谁,就能象谁,不但面貌声音完全一样,就是高矮胖瘦身形体态,也没什么分别……”马夫人一脸艳羡之色道:“那不是比孙猴子的摇身一变还了得么,先生你太偏心了,若学会这个法术的人是我,我早玩尽天下猛男了,我看上了哪个男人,就杀他心爱的女人,扮成他心爱的女人的模样,比如扮成阿朱……”我冷眼旁观,只见她整个人忽然软了似的,脸上发出勾魂的媚笑,想来是在幻想着扮成阿朱与萧峰在一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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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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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 2005-5-30 12:49 来自: 广西玉林
老者道:“我当初写得兴起,倒没想得太多,现在想来,有了这个易容术,那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只要她稍加思想,利用易容术,她和萧峰想要知道谁是带头大哥,那是轻而易举,幸亏我抓紧时间,赶在她醒悟之前,将赵钱孙、谭婆、智光之流先写死了,否则岂不让我制造不成悬念,坏了我的大事?此外她的存在,还会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你没写过书,不懂的,所以我现在后悔了,但也没有别的法子,还是适可而止,趁早让她死了好。”马夫人道:“先生英明,杀了她也好,那可恶的萧峰,正眼不瞧我一下,偏把这小妮子当成宝贝,不杀她,我这心头还真窝火着呢。可不知先生想如何杀她?”
   老者神情肃然,环顾四方,我晓得他的意思,是有机密之事,想知道四下有没有人,当下急用龟息大法,将呼吸彻底压住。
老者确信四下无人,当下神色凝重的复又坐下,正色道:“我且问你,你可记得白世镜曾经跟你说过几句情话,你说:‘天上月亮这样圆,又这样白。’白世镜答:‘你身上有些东西,比天上月亮更圆更白。’你接着又说:‘月饼爱吃咸的还是甜的?’白世镜答:‘你身上的月饼,自然是甜过了蜜糖。’是不是这样?”
   马夫人娇笑开来,含情脉脉的看着老者,作忸怩状道:“先生,人家说的情话连人家自己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还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害得人家怪难为情的,多不好意思啊。”用勾魂眼瞄了老者几下。
   老者并不理会,问道:“倘若你日后单独与白世镜相处,你又用原来的话问他,他却不照原来的话回答你,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马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一次,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我难道还指望跟他一提起月亮,他这辈子都得说我身上的某些东西比月亮白,一提月饼,他就得我说身上的月饼甜过蜜糖?我也没有逼他非得这样说,再说,他若是只会这么说,我还嫌他没长进呢。”
  老者似乎有些意外,说道:“难道你就不怀疑什么?”
  马夫人道:“先生把我看成什么了,我是有些小心眼,可是这两句话也犯不着怀疑什么呀,就算是怀疑他负心薄幸吧,那也说不过去,我们又没有定下过什么约定,一说月亮月饼,他就非得照那两句回答。就算定下了,丐帮事情这么多,一连死了这么多人,他没有心情那样答,或者担心隔墙有耳不敢答,那也是很自然的事呀。”
   老者道:“算了算了,我问你,你能不能往深一层想,这个不能照着回答的人,根本就是阿朱易容而成的?”马夫人大吃一惊道:“阿朱真能易容得与白世镜一模一样?”老者道:“分毫不差。”马夫人道:“那可就麻烦了,先生,我可怎么分辨,除非用那些羞人的法子……”
老者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道:“用不着,你就是凭刚才说过的那两句情话对答,答得对的,便是真白世镜,没答对的,你其他一概不想,就认定他是阿朱。”马夫人道:“先生,这法子不可靠,就算是真的白世镜……”老者斥道:“够了,你还以为那是现实,让你想那么多,这只是在小说里,我让你这样判断,你就这样判断,包你正确无误便是了。”
板凳
雨霖铃 2005-5-30 12:51 来自: 广西玉林
马夫人只好点头道:“先生,我知道听你的准没错,我只是担心你的读者会猜到这是我们事先串通好的。”老者道:“什么?”马夫人道:“先生不要生气,我听说了,最近有个相貌与萧峰相同的人出手杀玄苦老秃驴,包括玄苦在内的所有人,都断定是萧峰所为,即便那萧峰百般否认。萧峰成名日久,其为人早为江湖中人所深知,绝不是敢做而不敢当的人物,他既然否认,可知必另有隐情,但江湖中那么多人,都没有人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易容成萧峰的模样行凶作恶。若论起来,这比起白世镜不说那两句话更加不合道理,偏偏我能想到而且立时便断定是有人易容,那些在江湖中闯了多年的大老爷们根本就没往易容术方面想。这是不是太抬高了我而贬低了其他所有人?先生,我只是一个深闺女子,论起江湖阅历,比起那些大老爷们相去何止千里,你独抬举我一人,人家会不会觉得合理?”
   老者道:“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要说比所有江湖中人都聪明,那也不是,只不过现在正是要以萧峰受苦来吸引读者,一个人该不该聪明得看对萧峰是否不利,如果聪明能够不利于萧峰,那就应该聪明,再笨的人这时也得有这份聪明,反之那就只能傻着,再聪明的人这时也只能先傻一阵子,让读者先压抑一阵,这是写作秘诀,你自然是不懂的。”
   马夫人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样高深的学问她要理解起来确实不容易,就连一旁偷听的区区小子,也只能自叹浅薄,但知道以老者的学问身份,料来必大有道理。却听马夫人问道:“那我该如何才能杀得阿朱,她的背后有萧峰,我可不敢跟她打!”老者道:“你不必出手,我自有办法,你只需把冒牌白世镜认出后,向他撒一句谎,就说带头大哥就是段正淳……”
   马夫人道:“段正淳?不妥!”老者道:“哪里不妥?”马夫人道:“先生,我本来就只是个人贱言轻的女子,所说的话,别人未必肯轻信,何况萧峰和阿朱,他们当真就不会起一点疑心?偏偏疑点又是如此众多,首先便是段正淳的年龄问题,你在小说中第七回中写过:‘刀白凤想:正淳四十多岁年纪……’那么三十年前,段正淳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他怎么能让丐帮帮主汪剑通等人心悦诚服并尊为‘带头大哥’?萧峰和阿朱都不是蠢猪,他能不想到这一层吗?其次,段正淳并非大宋臣民,却是大理国王爷,凭什么为了大宋这样做?先生你要记住,你可一直没把这两个人写成白痴呀。”
   老者擦擦汗,沉吟片刻,把心一横道:“他们以前的确不是白痴,但在这关键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难道就不会让萧峰他们暂时笨上一阵,并且刚好笨到不能想到这些为止么?再说,你说的这些,我可以找到借口搪塞一下读者的。”马夫人道:“再怎么样的借口,恐怕也无法洗掉那些疑点吧,此事关系到诸多人命,若不把这些疑点彻底解开便下手杀人,萧峰还配作一帮之主么?”
   老者道:“这倒有些棘手。”沉吟起来,离开沙发,在书房里踱了九九八十一步,忽然脸露喜色道:“有了,我有个好办法,在萧峰去跟段正淳说话时,我只安排他说两句点到即止的话,第一句是:‘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第二句是:‘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
   马夫人仔细咀嚼片刻,道:“这番问话,绝口不提杀父母的血债,还故意把杀人大罪降格成一件大错事,段正淳心中正有愧于阮星竹那妖妇母女,以为萧峰骂的是这个,自然连声称是,若非高明之人,怎能帮他想出这样含蓄、迂回、曲折的话,既能让段正淳答是,又不让他知道萧峰指的是杀父母大仇,添之一分则太露,减之一分则太藏,真难为了先生……”满脸敬佩之色,只差没有五体投地。
   老者不以为然道:“这倒没什么,象这种在关键时刻让人把话说得含混不清以便引发更大误会之事,我做得多了,有什么稀奇?接下来便让萧峰与段正淳约战,再让阿朱易容成段正淳迎战,到了那时,嘿嘿嘿……”
   马夫人赞叹一番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道:“可是那萧峰本是性格耿直的粗人,面对杀父母及养父养母的仇人,他哪肯把话说得这般曲折含混?比如你的第一句话,他若不说‘当年’而直指‘三十年前’,不说‘一件有愧于心的大错事’,而直指‘杀我父母之大罪’,不说‘害得一个孩子’而直指‘害得我’,三句中只需一句不照你的意思说,便即真相大白。先生,你让他说的这两句话,本来就只有你这样的大艺术家才能编得出来,萧峰这样快意恩仇的粗汉根本说不出来,何况在这节骨眼上?先生,我觉得这法子漏洞很多,只消一个环节对接不上便前功尽弃,何况每个环节不出错的可能性都极小,我看要杀阿朱,还是另想一个法子吧?”
4楼
雨霖铃 2005-5-30 12:55 来自: 广西玉林
老者不耐烦的道:“你这个人真是,阿朱既然非死不可,萧峰就非照着我的话说不行。合不合理,我说了算。反正我有把握把阿朱写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马夫人道:“先生,依我看这条计策好比是让萧峰穿过一个由薄纸做成的仅可容身的几十里长管道,并要保证管道完好无损,才能够杀掉阿朱,一般情况下,那是根本不可能不出差错的呀!”老者道:“你还是怀疑行不通是么?那你就等着瞧吧,我偏要把阿朱写死,看哪个读者会说个不字!”将手中尚方宝笔高高举起,蘸满了血红的墨水,便要书写。
我知道他这一笔写下来,阿朱便非死不可,急道:“先生,笔下留人!”老者和马夫人均是一惊,及至见到原来是一个陌生的楞头青,方始放下心来。老者温厚的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这里?”我看着先生温和慈爱的脸庞,一腔怒气不知怎的就消失了,垂下头来,哀求道:“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可怜而且可爱的女孩,阿朱是个聪明的姑娘,萧峰是个大侠客,两人现在正相依为命,岂能分离,你怎能让他们双双成为没有头脑的白痴,死在这样一个低级圈套里?”
老者微笑摇头,却听得那马夫人冷冷的道:“先生,此人一再替阿朱说话,我怀疑他是阿朱易容而成的。”我一听楞了一楞,恍惚之间,自己果真似是阿朱易容而成,当即支支吾吾起来。
老者道:“阿朱,不会吧,你怎么想到的?”马夫人道:“自从你教过我识别白世镜之法,我对所有的人,无不疑其真假,此人既替阿朱说话,便值得怀疑,你让我搜搜他。”一双淫荡眼波,在我身上扫描不休。我这才明白,此妖妇必是看中了我的帅和酷,借故与我亲近,倘若我是阿朱改扮那固然可以拆穿,倘若不是,也可调戏我一番,我吓得脸上失色,连叫不可,实际上巴不得她快来与我肌肤相触。我抽空瞄了第五十眼她(事实上我只不过瞄她的外露面积较大的那堆白肉),一时春心荡漾。
老者看出马夫人别有用心,遂道:“不必了,我有办法。”用笔一点,却是运用神笔大法,虚空写出“阿朱”两字,再在两字上虚打一个叉。正当我莫名其妙之际,老者道:“好了,这人不是阿朱,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急忙道:“在下万里帆是也。”马夫人道:“先生,你怎么断定他不是阿朱?”老者道:“阿朱的生死全掌握在我手里,他若是阿朱,给我打上一个叉,自会两脚发软而瘫倒,此人既不瘫倒,那便不是阿朱。马夫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马夫人恋恋不舍的扫了我几眼,极不情愿地离开。老者回头对我说道:“万里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便请直言不讳,一吐为快。”我道:“先生,阿朱不能这样死啊,你苦心积虑这样安排她死,她会死不瞑目的。”老者道:“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阿朱死得很不合理,对么?”我道:“正是。如果你一定要让阿朱死,我会……”我拔出剑来,抗声道:“我会不惜冒犯尊颜,为阿朱一战。”
老者淡淡的道:“好样的,你就动手吧。”我大吼一声,运起“问心无愧”神功,使出“去伪存真”剑法,一剑刺去。不料一剑出手,便有异象出现,老者身形陡然扩大,瞬间竟变得巨大无比,且发出护体金光,将全身紧紧罩住,细看才知道这些护体金光,发自于老者头顶上的帽子,奇的是帽子非止一顶,少说也有十数顶,每一顶都有标志性的文字,诸如“名誉教授”、“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大师”等等,帽子虽戴在头上,却罩得通体发光。我看得胆战心惊,但一剑既已出手,收回已晚,只有壮着胆子,仍是直刺过去。却见怪事又起,那些帽子不待老者指令,已经自动迎向我的长剑。
剑帽相交,我又是一惊,原来剑光所到,方知其帽皆虚。我略一放心,长剑继续往前,蓦然一个什么东西打到,正打在我的剑上,便听得“当”的一声,我的剑已被挡到一边。我心中一惊:好深厚的内力!定睛看时,原来击中我的长剑的,乃是一个护身符,上写“博士生导师”五字,这护身符竟是用货真价实的真金所打。
只见老者微微一笑,掌中变魔术似的展出一页纸,上面写满了字,我正在惊魂未定,不知他要用何招数时,却见每一个字都成百倍地放大,而且字字金光闪闪,竟含有极具深厚的力道,我急忙挥剑打去,刺在一个字上, 又是“当”的一声,我手中的剑竟然断做两段。
我大惊失色,急步后撤,只见那满纸汉字,蓦地纷纷脱纸飞来,我虽然功力不低,却只能依稀辨出其中几个字,似是“飞雪连天射白……”这些字不容我看清,已将我完全卷住,在我身边盘旋不休,越卷越快,形成一道极其美丽的风景,看得人心醉神摇;同时,风声如雷,震得我耳根麻木;但更为可怕的是,这些字还散发着阵阵浓烈无比的奇异香味,熏得我浑身酥软;在这种立体攻势下,顷刻之间,我便头昏脑胀,眼前发黑,登时全身无力,软倒在地,人事不省。
我醒来时,已是白天,甫一睁眼,便见那个老者,正坐在我的床前,眼中含泪,满脸悲伤之色。我脑中但觉一片空白,轻轻喊了几下“水”字之后,虚弱无比的道:“先生,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者道:“你呀真够气盛,还敢跟我动手,你也不想一想,上到满腹经纶的老教授,老科学家,下到村夫民妇,哪一个人看到我的文字,不得晕晕乎乎?”
我长叹一声,一时羞愧无地,竟不敢接腔。
却听得老者哽咽道:“年轻人,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听了别太难过,阿朱已经死了,死了哇……可怜的阿朱,你怎么能上了那婆娘的当,就这样走了呢,你不是存心让萧峰此生不得安宁么,阿朱,你好傻呀,你好傻呀!”初时他还能抑住悲伤,说到动情处,已是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地跌落到床前。
我想起了巴尔扎克的一则典故,深受感动,也是难以自禁,放声痛哭。
忽听得有人大笑而来,正是那可恶的马夫人,一进门便喜得大叫:“先生,阿朱果真让萧峰杀了,你当真厉害,读者们虽然很悲痛,但没听到有人说你是在生编硬造……”老者怒道:“住口,你这恶婆娘,你害死了阿朱,还敢跑到我面前言笑晏晏,快滚!”马夫人吓得一哆嗦道:“先生,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是你硬、硬要……”老者道:“放肆,你当真不要脸,明明是你害死了阿朱,还敢胡说,我一定要让你死得比她痛苦千倍,让你受尽酷刑而死,死前还要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看你还能不能迷惑人。”
马夫人惨嚎一声,昏绝于地。
我看着马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感激涕零的对先生道:“多谢先生,你若能让她死得更惨,也可解我等心头之恨了。”先生的嘴角中撇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在沉痛的脸上一划而逝。
5楼
雨霖铃 2005-5-30 12:56 来自: 广西玉林
却听得一声闷雷般的声音道:“先生,你该还给我一个公道。”便见房中蓦然多出一个老人,劲装打扮,长得颇为威武。先生道:“你是……”那新来的老人道:“我便是萧远山,先生,你给我一个公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写成一个陷害儿子的无情无义之徒?”老者道:“我,让你陷害儿子?”萧远山道:“不错,你让我杀玄苦、乔三槐夫妇、赵钱孙等人那也罢了,偏让我不迟不早,都在我儿子萧峰去找他们寻找真相之前杀人,使中原武林中人,人人都把认定是我儿所害。这不是说我在成心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么?我儿虽然武功高强,但被写成白痴一个,注定防不了小人,我既然在跳崖之际,还把他抛上来,便是视他生命比我还重,岂会拿他的的生命冒险,让他为我之故蒙受大冤,陷入重重围困?”
老者道:“我虽然将你儿子置入重围,不时已经让你在他最需要帮助之际,救了他么,怎么说你是无情无义之徒了。”
萧远山道:“可笑之际,你莫不是暗示别人,我虽然在陷害我儿,其实随时都关注着他,说不定就跟在他的后面,那我为什么不索性出来揭破那妖妇的谎话?我为什么在儿子打死阿朱时袖手旁观,让他从此孤独并终生不娶,我不是成心让自己绝后么,世上焉有这样的父亲?苍天哪,经你这样一写,我萧远山颜面何存?你当时只要让杀死乔三槐等人的凶手换成慕容博,说他以此逼走我儿,免得我儿知道真相,对他儿子不利,那也还说得过去,为什么偏偏说是我干的,为什么陷我于不义?最可恼的是那个张大胡子,他甚至改了你的原作,干脆说我是易容成我儿杀乔三槐他们的,他还懂不懂天下父母之心?”
老者急忙道:“易容成令郎,那绝不是我的意思……”萧远山道:“你们只管制造悬念,全然不考虑我的心情,我害儿子至此,害自己无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我真杀了这些人,我也没必要看着我儿为了这件事到处寻访,到处遭人陷害,我也完全可以想法子让我儿不去找段王爷,免得被奸人利用,使得一切变得不可收拾,我更有法子让别人知道我儿并非凶手。可是那个时刻,你却又把我藏了起来。我不能原谅你!”
我听得泪流满腔,大声道:“萧前辈,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不是也为阿朱之死而伤心?”萧远山道:“我当然伤心,我儿对她情深如海,如果不是她死了,此刻我说不定已有孙子了。正因为伤心,我才恨那让她死去之人。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把我写成无情无义人,阿朱绝无枉死之理……”我劝道:“萧前辈,阿朱之死,并非一般误会,乃是有人蓄意谋杀。”萧远山道:“是谁?”我把目光移向老者,老者冷冷的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沉默的好,你若乱说话,我的fans们一定放不过你,你相信不相信?”
我朗声道:“我不怕,我一定要说。”老者无奈的苦笑道:“年轻人,你也太认真了。不错,我的小说确实有不合情理、生编硬造之处,但是你要知道,我并没有把它们高抬,它们充其量是通俗小说,是快餐文化,要它们完全合情合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的东西根本没有人想看。我写这些东西,只想供人茶余饭后消遣之用,如果能顺便为弘扬我国传统文化,我便心满意足了,但要提高观赏性和娱乐性,就不得不牺牲合理性,两者不可得兼,你又何必强求?”
我道:“可是现在的人,并不仅仅把你的小说当成文化快餐,而是奉为文学经典,你的作品被一遍又一遍的改成电视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人更津津乐道于你小说中的情节和人物,听说已经有人专门以把你的小说当作一门学问进行研究,这就是说,在他们的眼里,你的小说远远不是通俗娱乐小说那么简单。先生,我也是你的fans,我只有一个要求,只求你把一切写得更合理些,比如阿朱之死!”
老者坚定的道:“年轻人,合情合理乃是通俗小说的致命伤,恕我不能答应。”我一怔道:“你当真不答应?”老者道:“头可断,血可流,通俗小说的生命力就在于它的不合情理,你要我写出既合情理又生动精彩的通俗小说,老夫岂能从命?你若一再相逼,我只有选择封笔。”这话说得极是慷慨激昂。
萧远山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这时突然道:“小伙子,你说,到底是谁谋杀了阿朱?”我指着老者,涩声道:“萧前辈,谋杀阿朱的人,便是他。”
萧远山大吼一声,一掌击向那老者,老者长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挥一挥手,奇迹出现,豪宅、老者乃至马夫人全部消失,而我和萧远山已身处旷野,并处于一个四面皆山的深谷处。
我刚刚意识到不妙时,却听得吼声如潮,不知有多少人,或呼:“辱我偶像,势不两立!”或喊:“无名小卒,岂容猖狂?”从四面逼来。我抬头一看,我的妈呀,四面山头,蓦然涌出无数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龄从六七岁到八九十岁不等,有的戴近视或老花眼镜,显是文雅之士,有的戴黑色大蛤蟆眼镜,显是新潮时尚之士,当然也有不戴眼镜,穿得相当老土,显是纯朴敦厚之士,但他们手持棍子,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全都杀气腾腾,从四面八方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回过神来,只见诸人忽然张开大口,唾沫次第飞来,幸得我身轻脚快,提气一跃,凌空飞起,正是逍遥派飞跃之术,这一跃竟高达百丈,低头看时,不禁魂不附体,原来我方才所立之处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已经在一刹那变成一个大湖,并且水位正不断上涨……
我惊呼一声,睁眼醒来,心头兀自怦怦直跳。

作者按:金庸先生是武侠界一代宗师,但是对于金先生的作品,世人好象捧得有些过份,这篇东西只想就《天龙八部》中阿朱之死这一节来发表一下个人浅见,并不是想借打击名人哄抬自己,希望诸位金迷勿怪。
6楼
lujiandemon 2005-6-14 21:31 来自: 江苏南通
不错

http://www.cool-de.com/read.php?tid=4439&page=1&torea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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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雨霖铃 2005-6-14 22:03 来自: 广西玉林
下面是引用lujiandemon于2005-06-14 21:31发表的: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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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55555,真拿你没办法,你的广告还真的是见缝插针啊!! [s:5]  [s:5]
8楼
时尚猪 2007-3-21 21:14 来自: 湖北武汉

大大的

你怎么不去死  垃圾
9楼
关注此论坛 2007-7-10 23:02 来自: 内蒙古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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