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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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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3:46 来自: 山东潍坊
谢谢老大们的支持!!!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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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3:51 来自: 山东潍坊
当我们——包括那个德鲁伊——惊恐于“永远”这个词的时候,雷撒尔已经苏醒了。不过,直到凯恩对他说话时我们才发现这个事实。
  “你还好吧?”老先知问道。
  雷撒尔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阿卡拉叫我们脱掉他那身至少有三、四十公斤重的全身铠甲,然后强迫他躺到床上去。雷撒尔也认出了我们几个,他望了一眼凯恩,古怪的笑了。
  我悄悄的离开了帐篷。不可否认,我有点嫉妒玛雅,因为她能够直爽的表达自己,我不能。可能尼亚是对的,我喜欢雷撒尔,不是同伴间的那种喜欢。
  “克雷雅。”突然有人叫我,把我吓了一跳。
  该死的死灵巫师,他永远都学不会从正面和我说话!每次都像鬼魂一样出现在我身后。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道。
  “你最好去帮那个圣骑士买一件轻便的锁链甲或者硬皮甲。”
  “为什么?”
  尼亚回头看了看帐篷,又看了看远处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群,低声说:“在他身上的诅咒是……‘虚弱’(Weaken)。如果继续穿圣骑士铠,他会把自己累死。”
  什么?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耳朵。虚弱?雷撒尔吗?那就是说,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一剑让怪物身首两地,也没法用盾牌抵挡长毛兽全力一击了?
  “他、他知道吗?”
  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力量更可怕的?就像我失去施展魔法的能力一样……
  “我想他知道的。”尼亚依旧平淡地说道,“我觉得,他、甚至比我更了解诅咒。”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尼亚再次催促我,我才迷迷糊糊的走到杰西的铁匠铺。可当我看到那些威武的全身铠甲时,泪水顿时止不住的往下落。我知道杰西看到我的样子一定觉得我像个傻瓜,但是我还是抱着我的法杖哭得一塌糊涂。
  不久就下起了暴雨,好像老天都在为他痛哭。
旧稿  第四章 往东走

  一直躲在(他自己认为是“住在”)营地里的商队头领马瑞夫(Warriv)在知道我们消灭了安德瑞尔这个阻挡在东西商路上的最大障碍之后,很高兴的招呼他的商队赶快做出发的准备。作为报答,他答应免费带我们一起去遥远东方海岸的明珠:鲁·高因。不过,尼亚认为马瑞夫其实才是占了便宜的人,他相当于得到了七个不花钱的超强保镖。关于这一点,连凯恩都表示同意。
  虽然安德瑞尔死了,不会再有新的堕落战士以及怪物出现,但并不表示那些已经存在的怪物会随她一起死掉。去东方的路并不安宁。但那不是我们最关心的——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在乎那些小怪物——重要的是雷撒尔。
  那天等我抱着锁甲到阿卡拉的营帐时,玛雅和其他人都不在。阿卡拉则看了我一眼,也出去了。我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尼亚说你……所以……我、我……”
  雷撒尔当时就笑了起来。他一边在床上坐正了,一边招手要我走过去
  “我没事。让我看看你买的东西。”
  和雷撒尔原来的圣骑士铠比起来,锁环甲只不过是用金属环串起来的一件衣服。我提心吊胆的看着雷撒尔,看着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光滑的甲环。
  “多少钱?”
  他突然这样问让我愣了好一阵,然后才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要钱……不、我是说,你走的时候、没有、没有从我这里拿走你的那部分金币……这……总之……”
  雷撒尔又笑了,我的脸则红得像玛雅艳红的紧身衣。安静了片刻,我听到圣骑士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再也没说话了。
  后来,我拜托营地里会缝纫的萝格(Rogue)帮忙做了一件战袍,套在锁甲外用腰带一扎,还是挺威风的。我不知道雷撒尔怎么看待这个,他只是淡淡的笑笑就收下了。圣骑士铠交给杰西保管,而在那之前,我看到雷撒尔从胸甲内侧拿了一样东西出来。似乎是匕首之类的,他把它绑在了小腿外侧,套上靴子后就看不到它了。
  虽然雷撒尔平时就不爱说话,但是我讨厌他这么沉默。离开萝格营地到现在整整四天了,他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有二十个字!
  倒是玛雅和奥克索拉——就是那个德鲁伊——一直说个不停。玛雅不服雷撒尔离开我们几个却找了个德鲁伊当战友,可是后来才知道奥克索拉也不是“同伴”。
  “反正脚长在我身上,我高兴跟着他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德鲁伊说,“当然,他是圣骑士我才敢这么做。要是死灵巫师,‘砰’的来一下尸爆(CorpseExplosion),我就完了。”
  听到这句话,连难得有点表情的尼亚都微微一笑。
  “你怎么找上雷撒尔的?在营地碰到的吗?”
  奥克索拉摇了摇头,说:“在遗忘之塔我变身成狼人被几个冒险者当成怪物攻击,如果不是雷撒尔正好也到遗忘之塔,不是我杀了那些笨蛋,就是那些笨蛋杀了我。”
  “雷撒尔怎么说服他们的?”玛雅好奇地问。
  “他用盾牌把他们统统打晕了。”
  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们顿时大声哄笑起来。连沉默的圣骑士都不觉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天色稍晚,商队就寻找背风的山坡扎营休息。奥克索拉带着他的白狼在周围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有敌意的生物,倒在西北面发现了一处地热湖。商人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高兴。我能理解,在这个寒冷的地方能洗个热水澡实在是太舒服了。呃,很难得,连乌瑞克、霍勒斯坦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因为整个商队就只有我和玛雅是女性,所以男人们先分批去,最后才让轮到我们俩。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之后我立刻开始犯困,玛雅又笑我,然后让我先睡,她和乌瑞克负责守上半夜。
  “你们有谁看到圣骑士了?”这样提问的只有奥克索拉,他总是不习惯叫雷撒尔的名字。
  “他在做例行祈祷。”和雷撒尔一起去地热湖的尼亚冷冷地答道,“等他觉得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说实话我很想去看看祈祷中的圣骑士是什么样子,但是又怕打扰了他。我还在犹豫的时候玛雅已经向尼亚问了地点,提着长弓跑掉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抱着法杖重新躺下。
  安静了没多久,奥克索拉唱起家乡的歌谣。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那个曲调很动听。白狼把头搁在前爪上,乖乖的样子简直像一头大狗。我正听得入神,他突然没声儿了,睁开眼睛一看,德鲁伊和死灵巫师都一副警戒的样子。我连忙从毛毯里钻出来,握紧法杖,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一串冰锥代替他们回答了我的问题。白狼咆哮着冲进黑暗中,很快,我就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就隐约能看到那些白森森的骨头架子了。
  又是骷髅法师!
  我施放起连环闪电,尽力在它们靠近之前消灭它们。不是我有什么保护商队的决心,而是我要趁着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的时候就把它们消灭,免得我今夜做噩梦。
  突然,从地下冒出某种东西缠上了骷髅法师。它们像蛇一样勒紧那些骨架怪物,将它们绞碎,变成一滩骨头渣子。见到这副情景,尼亚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这样他就没法从尸体中召唤骷髅兵了。我禁不住冲死灵巫师做了个鬼脸,看来今天晚上我注定可以睡个好觉了。奥克索拉看了一眼尼亚,耸耸肩膀,说道:
  “抱歉,我还不习惯和死灵巫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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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3:52 来自: 山东潍坊
不久,微微闪烁的光表明玛雅已经在附近了。而借着这微光我才发现,那两位巴巴力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骷髅法师跟前去了。还有一些小怪物跟骷髅法师在一起,但都不能抵抗北方战士那可怕的巨斧。我看到尼亚摇了摇头,干脆袖手旁观。我也不觉停下了攻击,因为玛雅的多重箭很快就放倒了一片。
  不到一分钟,战斗结束。马瑞夫和其他商人免不了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玛雅不耐烦的打断他们,叫他们统统快点去睡觉,明天好赶路。然后,玛雅回到我们中间,满脸不愉快的往营火边一坐,什么话都不说。我想过去问她怎么了,却被尼亚轻轻拉住。
  “圣骑士没回来。”他低声说。
  我不由一惊:难道雷撒尔又离开我们了?我不管尼亚怎么对我使眼色,跑到玛雅身边开口就叫她。但我还没发出疑问,就看到她的手臂上鲜红的几道血痕!
  “玛雅!”我脱口叫了出来,然后慌慌张张的从腰带小包里翻出治疗药水给她涂上。可能我太笨手笨脚,反正玛雅笑了,接着摸出小刀把伤口旁边的衣服挑破开,让我更容易处理。
  “咦?你受伤了?”乌瑞克立刻靠过来,看到只是皮肉伤才露出放心的表情。但接着他迷惑的皱起眉,嘀咕道:“怎么会受伤?”
  就是啊!刚才玛雅一直用弓箭射击,也没有怪物靠近她,她怎么受伤的?我抬头看着玛雅,期望她能作出回答。
  玛雅别开脸不看我,咬牙切齿地答道:“是雷撒尔。”
  “那个圣骑士?”乌瑞克立刻叫了起来,“我杀了他!”
大概因为一看就知道玛雅喜欢雷撒尔,所以乌瑞克从最初见到圣骑士就不喜欢他。现在可让这个巴巴力安战士找到一个动武的借口了。而非常非常不巧的是,雷撒尔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乌瑞克顿时发出一声战斗的呼喊,抓着斧头就向雷撒尔扑过去。别看他壮实得跟头牛似的,动作可灵活着呢!奥克索拉一下子没拦住他,他就已经冲到雷撒尔跟前了!
  我不管了,死掉是他自找的!
  “冰弹!”
  在我施展魔法的同时,我感到旁边划过一丝寒气。在我的冰弹击中乌瑞克之前的瞬间,我看到了一支散发着冰魔力的箭矢射入巴巴力安战士的后背:是玛雅的冰箭(IceArrow)。
  乌瑞克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但时间并不长,冰冻的魔力逐渐消除。他没有再继续攻击雷撒尔,而是回头看着我们。玛雅的弓还握在手上,我也还保持着施法的姿势。当然,我不是他注意的对象,他看着的只是玛雅。我想,他心里一定很难过,玛雅是那么的袒护雷撒尔。
  就在这个时候,引起这所有争端的圣骑士竟然一副莫名其妙的语调问道:“你们都在干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气愤地叫起来,“为什么弄伤玛雅?”
  雷撒尔似乎微微笑了笑——他离营火太远,我看不清楚——然后一边走过来一边回答:“我不知道是她。她先攻击我,所以才会受伤。”
  “玛雅才不会攻击你呢!”我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稍微大声的说:“最多你就像上次一样挨一拳得了,为什么……”
  “克雷雅,不要说了!”玛雅打断了我的话,“我是亚马逊战士!”
  我连忙死死闭上嘴。这下糟糕了,雷撒尔终于激起玛雅的傲性,他们俩的未来越来越不乐观了。心里竟有点窃喜,人果然是些坏东西啊!
  这时候,凯恩咳嗽了两声,裹着毯子坐起来。他肯定压根就还没睡着,先是怪物、接着又是我们的“争吵”。霍勒斯坦忙着给乌瑞克处理冻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对我们几个感到生气。
  “雷撒尔,”老先知慢吞吞的叫了圣骑士的名字,“你祈祷的时候是不是用了‘荆刺’(Thorns)光环?”
  对凯恩,雷撒尔始终很恭敬,这时也一样。他谦卑的答道:“是的。考虑到可能会出现敌人,而且祈祷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所以开启了‘荆刺’……”
  没等雷撒尔说完,凯恩就给我们解释什么是“荆刺”。原来是一种可以自动反弹攻击的圣骑士光环。知道雷撒尔不是有意的,玛雅才稍微消了消气。那个时候我或者其他人都不知道,荆刺光环是不会伤害同伴的。相反,荆刺光环会将圣骑士的同伴一起包括在它的保护范围内。任何胆敢攻击圣骑士或者他同伴的人,都会受到数倍于攻击力的反弹伤寒。换句话说就是雷撒尔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战友。
  之后,按原计划玛雅和乌瑞克守上半夜,其他人都睡了。我是越来越佩服玛雅了。如果我是她,绝对没法和乌瑞克一起守夜:刚刚才射了别人一箭呢!而乌瑞克也同样接受原先的这个安排,果然是神经一样粗的两个人。
  第二天天没亮就启程了。随着深入沙漠,我们变成昼伏夜出,趁着晚上凉快的时候赶路,大白天睡觉。而有一天我无意中落后于队伍,耳朵里飘进来一句话:
  “……会被‘荆刺’所伤吗?”
  愣了愣才发现是凯恩的声音。一回头,看到他和雷撒尔有意走在马车最后,似乎不愿意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不禁竖起耳朵,努力听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但我终归不是玛雅,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不会。”雷撒尔的回答因为很简单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为什么……玛雅……”
  接下来却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好久,才听到雷撒尔的声音重新响起。可能因为情绪有点激动,他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
  “凯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我没有把那位亚马逊当作同伴,甚至其他人也是。当我有意去扩展光环的时候,也能把他们包括在内。但在祈祷那种接近无意识的状态下就不行了。而‘她’不同。凯恩,我不想再听见你提到她的名字。其他的名字也不行。不管你怎么说,那七个人都死在地狱了!”
  接着,我就看到雷撒尔带着一种克制的表情从队伍后面急匆匆的走过来。我来不及躲到货车的另一边去,他立刻就发现了我。盯着我看了几秒钟,雷撒尔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一个苦笑。他叹了口气,也没要求我保密什么的,就那么走了。可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他说什么,我肯定会替他保密。唯一耿耿于怀的只有那个特别的“她”……
  ※※※
  在沙漠中又走了一个星期,放眼望去,天地交接的地方总是连绵的沙丘。极高的温度以及偶尔出现的怪物,让习惯了家乡雨林的玛雅变得越来越暴躁。两位巴巴力安也被这种炎热搞得很精神不振。我曾试图用冰魔法给其他人降温,哪知道反而让霍勒斯坦发起了高烧。尼亚和雷撒尔给我解释了为什么冰魔法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以后再不敢做这种蠢事了。马瑞夫和他的那些商人们都异常安静,只是默默的赶路。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么湮没在浩瀚的沙海当中的时候,风中微微的湿气刺激了我的感觉。水的元素越来越浓厚,我知道,我们已经非常接近那个海边的繁华都市鲁·高因了。果然,在第二天凌晨,我们看到了辉煌的灯火。虽然看起来鲁·高因离得那么近,彷佛伸手可及,但经验丰富的商人们还是在太阳升起来没多久之后便就地扎营,睡了足足一个白天。
  然后,在又走了整整一夜之后,我们才终于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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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3:53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五章 银月圣骑士

  我得到“圣骑士”这个称号时还很年轻,它让我惶恐。而当我成为“银月圣骑士”的一员时,我更是常常不安的想,自己的行为是否玷污了那光辉的名称。
  记得我们入团的那一天团长对我们说,主创造人的时候,用泥土造了我们的身体,用光造了我们的灵魂。所以,光明之路不在别处,就在我们的心中。祈祷,是为了舍弃身体的一切感觉回归心灵,因此惟有祈祷才能让我们远离人世的诱惑,发挥灵魂中主所赐予我们的“最初的光”。
  团长还说,每一个灵魂皆由主所创造,每一个灵魂中都有主所赐予的“德性”和“光辉”。我们需要去发掘的是“光”,而不是“黑暗”;我们需要去宣扬的是“生命”,而不是“死亡”。主说要宽容,一城中但有一个善人此城便不该被毁灭,堕落者应该被引导而不是被消灭。
  教团的宗旨和团长所说的话几乎截然相反,让我很迷惑:圣骑士难道不是主的战士吗?圣骑士的职责难道不是宣扬主之威严吗?当我拿这个问题问团长的时候,他这样回答我: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
  ——德哈克·赛尔索罗司
  ※※※
  我们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旅店,然后在它凉爽的——相对于外界来说——房间里、柔软的床上美美的睡下。直到饥饿把我唤醒我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推开木头窗户一看,原来已经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玛雅已经不在我对面的床上了,看来她比我更早醒过来。
  下到一楼的大厅,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同伴们。在这个女性必须掩饰自己身体的国度,玛雅在紧身衣外仅仅披一件斗篷的装束就十分醒目了。那些半醉的或者彻底喝醉的男人们,看着玛雅的手臂、双腿以及丰满的胸部,眼睛里除了赤裸裸的欲望什么都没有。奥克索拉和尼亚坐在她旁边,白狼趴在德鲁伊的脚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我走了过去坐到玛雅和尼亚之间的位置上,同时向店里的小伙计要了一份食物。玛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笑道:“呐,克雷雅一来,把剩下一半男人的目光也吸引过来了。”
  我不管我是否有那样的吸引力,但是那些酒鬼失去最后一丝理智倒是不争的事实。或许他们以为两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还可以,但要保护两个女人就应付不了了。
  “这里没有尸体。”尼亚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表情笑着说。
  “我没带弓箭下来。”玛雅居然跟着凑热闹!
  我和奥克索拉对望了一眼,都不禁苦笑。当然,我们肯定能应付下来,只不过,打架实在事很讨厌的事啊!
  就在那些男人纷纷站起身、准备向我们这桌走过来的时候,旅店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光是开门这个动作就让人知道,来客不是那些粗鲁的水手或者街头混混。
  然而,当这七个人鱼贯而入,我们都不禁呆住了。
  他们都穿着圣骑士铠!
  不说他们在炎热的地方依然穿戴铠甲这种有点愚蠢的行为,仅仅是他们这份忍耐力就让人觉得惊奇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圣骑士们一边取下头盔,一边在我们附近两张桌子旁坐下。他们的双手饰剑足有一米多长,光是那个形状就给人一股压力。片刻,其中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青年走到我们这桌,微微鞠躬向我们行了个礼。
  “我是德哈克,银月圣骑士团的队长。”他说道,“我相信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还敌不过你们当中这位法师,但请允许我以及我的同伴提供保护,至少这样可以免除一场不必要的争端。”
  本来应该答话的玛雅却沉默了。我理解:亚马逊是不接受男性的保护的。为了避免德哈克陷入尴尬,我回答道:“谢谢你们的好意。”
  德哈克稍许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随即耸耸肩,恢复了原本洒脱的表情。他向我们行礼之后就回到同伴当中,随后我们听到一阵青年特有的欢笑声。和那些酒鬼淫秽的笑声不同,是单纯而欢快的。不知道雷撒尔是否也这样开心的笑过?
  “克雷雅!”玛雅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才让我回过神来。她瞪了我一眼,低声说:“你说他们是不是为了雷撒尔来的?”
  “啊?”
  “小丫头,我知道你喜欢圣骑士,但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呆!”
  尼亚居然在这个时候笑起来,我真想用法杖在他脑袋上敲一下。可是因为玛雅又开始说话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但我迟早会实行的!
  “克雷雅还记得不?我们第一次遇到尼亚的时候,雷撒尔说教团要是发现他,会很乐意把他钉上十字架的。”
  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我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我去告诉圣骑士不要下楼来。”
  奥克索拉显然也懂得撒卡兰姆教团的惩罚,慌忙起身准备去警告雷撒尔。
  而在此时,楼梯口响起乌瑞克结结巴巴的通行语。
  “你们、都在啊!”
  因为他的嗓门大得压过整个大厅的喧哗,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他。糟糕的是,雷撒尔是和两个巴巴力安一起下楼来的。
  我看到圣骑士们突然僵直了似的,然后低声交谈了两句,就又恢复了安静。他们向伙计要了食物,不再理会我们这边。
  雷撒尔显然也看到了圣骑士们——他们恐怕比玛雅还醒目——他彷佛愣了一下,接着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和乌瑞克、霍勒斯坦一起走到我们桌子边坐了下来。
  顾忌到巴巴力安的大嗓门,玛雅不敢向雷撒尔提问。但圣骑士已经从我们几个的表情猜到了我们的疑虑,微微一笑,答道:“看他们铠甲上的徽纹应该是银月的圣骑士。不用在意,他们没有危险。”
  我们后来才明白雷撒尔所谓“没有危险”是什么意思,但当时就都放心了,随便的聊天吃东西。
  吃过饭雷撒尔提议我们在鲁·高因随便逛逛。他说这是个很不错的城市,他上次来看到过不少好玩的东西。
  等走进集市我算是了解什么叫做热闹了。这当然和人数多少有关,但是,就算是家乡所有法师聚集在一起,也不会让人有“热闹”这种感觉。买卖清凉饮料的人顶着他们稀奇古怪的罐子沿接叫卖,小摊位的商人竭力向我们推荐他们具有异国风情的饰物,还有流浪的剧团在表演杂耍。奥克索拉对剧团的动物演员很感兴趣,他有点不明白这些不能和动物沟通的普通人怎么让动物做出各种奇怪的把戏。
  “这里真的是鲁·高因吗?”我不禁这样问雷撒尔。
  城外的沙漠并非一片平静,整个城市在我们来到时也看到了、是处在警戒状态中。可是,在明朗的星空之下,这里的人们却在欢歌笑语,彷佛过节一样。
  “沙漠的民族是乐观的民族。”圣骑士笑着回答道,“沙漠的赐予是稀少的,所以沙漠的子民学会了珍惜和享受。哪怕明天就会战死,他们今夜也会笑得比新婚的人还开心。”
  我突然觉得好崇拜雷撒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耶!也许等他老了之后,就会变成像凯恩那样的先知。我的脑海里忽然蹦出雷撒尔老态龙钟的样子,觉得太难以接受,连忙晃了晃头,把这个古怪的形象甩掉。
然而,就这么一瞬间的走神,我就失去了雷撒尔的踪影。不光他,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淹没在集市的人海中,找不到了。
  心一下子慌了。
  “雷撒尔!”
  我的声音被周围喧闹彻底吞没。我徒劳的继续叫着玛雅他们的名字,当然也没有人回应。我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身边陌生的面孔都让我觉得害怕。他们好像都在看着我奇特的衣着,以及我手中的“冰川”法杖。
  “传送(Teleport)。”
  顾不上在人群中使用整个魔法会造成怎么的骚动,我急于要离开集市。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看,最好就呆在旅店里等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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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3:53 来自: 山东潍坊
慌乱中连续用了好几次传送,停下来时发现雷撒尔惊诧的望着我。我不由一愣,难道刚才是我自己产生幻觉、以为和雷撒尔走散了吗?慌忙看看四周:不是集市里啊!而且,七位圣骑士团团围着我们,双手饰剑全部出了鞘。
  “这怎么回事?”我握紧了法杖,紧张地问。
  雷撒尔苦笑了一下,说:“我以为我把你甩掉了呢!”
  接着我就感觉脖子上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旅店房间的天花板。脑子里迷糊了一下,立刻想起雷撒尔和那七位圣骑士,猛的坐起来却眼前一花,差点又倒回床上。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等待眩晕感过去。几秒钟后我跳下床,抓起法杖就冲出房间。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圣骑士。
  “雷撒尔!”
  我一边叫一边跑过去,然后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个仔细:好像没有受伤的样子。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丫头,醒了啊?”
  我不禁皱起眉毛:为什么连雷撒尔也叫我“小丫头”了?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我三十四。”雷撒尔笑着说。
  啊?!
  我差点没把法杖给扔了。比我整整大了十三岁,比我师父只小五岁!
  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非常古怪,因为雷撒尔又笑了起来。
  但突然的,他收起了笑容,说道:“克雷雅,干嘛不呆在家乡继续修炼?你甚至连雷云风暴(ThunderStorm)或者冰风暴(IceBlast)都不会。你的师父也真是,教你专修一种魔法不是更好吗?”
  我不禁低下头去。我的事,我师父的事,还有我学习两种魔法的缘由,是不是可以告诉雷撒尔呢?
  结果,在其他人回旅店之前,我把我的过去统统告诉了雷撒尔。听到我父亲抛弃师父的时候,雷撒尔的脸色难看极了。我就知道他会生气,他是圣骑士嘛!但我不希望他因此同情我,所以很快说到其他事情去了。关于同时修炼两种魔法,那是因为师父希望我超越她的妹妹乌玛——一个卓越的火系法师——雷撒尔听了之后表情更加严肃了。不,或者我该说是变得阴沉了。
  “原来你的母亲就是乌玛的姐姐……”他彷佛自言自语地说。
  “你认识乌玛姐姐?”
  我的称呼让雷撒尔愣了一下。轮血缘辈份我是该叫阿姨的,可她只比我大五岁,打死都不许我叫她阿姨。
  “乌玛姐姐……”雷撒尔好像也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叫了,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这个笑容很快被一股悲哀掩盖,他甚至无法保持平常的态度,起身背对我走到窗前看向远处。
  过了一会儿,雷撒尔转身看着我,笑得和平时一样安静。
  “我想起来了,你是‘雅儿’。”
  我当时就呆住了。“雅儿”是我成为正式法师之前的小名,十四岁之后连师父都不这么叫我了。只有、只有失踪的乌玛姐姐……
  “啊!”
  我突然大叫了一声。关于圣骑士的一切我都是听乌玛姐姐说的,而五年多以前乌玛姐姐离开村子据说是……
  “你就是那个和乌玛姐姐私奔的圣骑士!”
  雷撒尔的表情就像我用法杖狠狠的敲了他的头。片刻我才意识到“私奔”这个词对于圣骑士来说实在是个打击。但是我不想修改这个说辞。
  心里很难过。也想让别人一起难过。(我果然是个坏心肠的家伙)
  过了很久——久到我把地板上每条缝隙都数了三遍——我才听到一声竭力克制的叹息。如果不是我竖起耳朵注意他的动静,我可能都不会听到。然后我看到他的双脚在我跟前站定,接着一只手揉乱了我的长发。
  “回家吧!”他说。
  “不要!”我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大声说,“回去不过被人嘲笑。还有,乌玛姐姐呢?为什么你一个人流浪?”
  “她死了。”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雷撒尔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好像都结冰了似的,比我的冰魔法还冷。
  “回家吧!”他又说,“你不适合战斗。会死的。”
  说完,他就从我身边走过,出了房间。我听到他下楼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乌玛姐姐,魔法我比不过你;而恋爱,还没开始就输给你了。我是不是该恨你呢?
  乌玛姐姐……
旧稿  第六章 学习战斗
  虽然沙漠之民们充分享受着每一分欢乐,但不可否认的,一种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整个城市当中。据说不久之前曾经有个陌生的流浪者向他们打听塔·拉夏之墓的所在。而彷佛以此为契机,一些古怪,或者诡异的事情开始在鲁·高因周围的沙漠地带。有人在夜晚看到死者行走在月光之下,有人看到骷髅在沙丘的阴影里徘徊。好像还有些别的事情发生,但是这里的人们也说不出是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苏丹——一个叫做杰海因(Jerhyn)的青年人——似乎隐瞒了什么,不像他往日那么开朗和蔼。
  听到有人打听塔·拉夏之墓,雷撒尔显得有点忧虑。
  原来在很多年以前(具体时间不明,或许几十、几百年,谁知道!)黑暗三魔王(Diablo、Mephisto、Baal)也曾经肆虐人间,经过艰苦的战斗人类这一方胜利了(废话,要是失败了,我们可能都不会出生了)。可是,所谓胜利也只是消灭了魔王在人间所借用的躯体而已,并不能消灭魔王本身。塔·拉夏——一个优秀而富有献身精神的法师——决定将封印了毁灭之王巴尔(Baal)魂魄的灵魂之石封锁在自己的身体中。但是,人类的生命有限,他担心自己死后灵魂之石中的魔王魂魄会再次出现在人间,就决定将自己也一同封印。我无法想象他活生生被封闭在古墓之中的感觉,我对此只感到恐惧。而塔·拉夏为了混淆视听,一共建造了七座古墓。而且,随着时间流失,不但没有人知道哪一座是真正封印他的古墓,甚至没有人知道所有这些古墓在哪里。
  不管那个陌生的流浪者是什么人,他打听塔·拉夏古墓都让人感到不安。何况,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沙漠烈日都驱散不了的阴寒。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我们只好先帮鲁·高因的守军清理城市附近的恶魔。它们离鲁·高因实在太近,让人觉得好像它们随时会冲进城里来似的。不久我们还和城里的佣兵头目格雷(Greiz)混熟了,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杰海因苏丹把大量军力调入皇宫而导致守城力量不足。玛雅当时就讥讽杰海因是个胆小的男人,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在沙漠里战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白天的温度太高,光是走路都非常消耗体力,所以雷撒尔建议我们依旧保持昼伏夜出的作息方式。玛雅和其他人对这一点都没有意见,有意见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要和我们一起行动?”玛雅指着七位圣骑士问道。
  我却心不在焉的想别的东西:这些圣骑士难道不觉得热吗?竟然还穿着全身铠甲!
  “我们负有教团的命令……”
  德哈克刚说了半截就被玛雅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刚才说过了。追杀的人和被追杀的人居然要一起行动!你们圣骑士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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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4:06 来自: 山东潍坊
没有几个男人在亚马逊战士面前能不被她的气势所压制,连圣骑士也一样。德哈克露出明显的、畏缩的表情(当然,他们习惯于尊重女性也是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之一。要是巴巴力安,早就和亚马逊对吼起来了),然后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我们听命于教团没错。但我们是圣骑士不是军人。我们服从于那无所不能者,而不是教团。教团只是代行主在人间之事务而已。我们的能力都是主所赐予。一旦我们偏离正轨,我们就会失去主的恩赐。”
  就在玛雅开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之时,我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放弃执行教团指令了:雷撒尔没有背叛他的信仰,也没有背离他们所谓的“正确道路”;他依然拥有他的主所赐予的神圣光环,不管教团的人怎么判他的罪,那位无所不能者都知道他的灵魂是纯净的。
  “他们可以杀死你,但不能屈服你;他们可以诋毁你,但无法剥夺你的荣誉。”
  凯恩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对圣骑士来说,主所赐予的光环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经过奥科索拉在一旁解释,思维属直线条的玛雅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增加同伴当然是好事,何况还是七位圣骑士。当时我们都以为事情很简单:雷撒尔展示了光环、然后这些圣骑士就放弃了教团给予的使命——我们实在太不把圣骑士的“固执”当回事了。在后来德哈克熟悉起来之后我才知道,那天夜里他们在鲁·高因城外实实在在的打过一场:因为那时雷撒尔使用的光环他们从未见过,误以为是黑暗的力量。直到他们被打败之后,雷撒尔用“祈祷”(Prayer)给他们治疗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跟被主所恩宠的战士对抗。但他们并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放弃。虽然明白教团的命令有偏差(还不承认是错误,真是)可他们还是不信任一个会和死灵巫师为伴的圣骑士,所以他们没有返回撒卡兰姆复命,而是选择跟着我们以便继续“监视”雷撒尔。
  银月的这些圣骑士纷纷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我只记得德哈克是“医疗骑士”,单单就“祈祷”和“净化”光环的威力来讲,他比雷撒尔更精通。作为这个战斗小队的队长,他基本上不会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所以在剑术和其他战斗技巧上远远比不过队里其他成员。
  还有件事让我们这些原本和雷撒尔一道的人感到不太舒服,那就是雷撒尔显然更亲近同为圣骑士的德哈克他们。扎营的时候,雷撒尔坐在我们和他们之间,可他却只和其他圣骑士聊天。而且,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所有圣骑士都笑了起来,而他居然也一起笑了!
  “克雷雅,你过来。”
  听到雷撒尔叫我的名字,我和玛雅都呆了一下。玛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长弓。虽然知道玛雅误会了,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我也喜欢玛雅,她的爽直很像乌玛姐姐。
  “希尔穆德想试试你的冰、电魔法。”雷撒尔指着一个文静的圣骑士对我说,“你攻击他看看。”
  我诧异的看着雷撒尔,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专修防御元素魔法的光环。”希尔穆德腼腆的笑着解释道,“但实际上我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元素魔法。你知道,我们那里没有法师……嗯,我们也还没有和恶魔交手的经验……”
  原来如此。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玛雅,发现她也被这个提议吸引了注意。
  于是,我们两个人走到离大家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然后摆出进攻和防御的姿态。既然要试验对元素魔法的承受力,希尔穆德说他不会躲闪。虽然他这样说,我还是决定先用冰弹减缓他的速度再用闪电让他尝尝苦头:他难道不知道金属铠甲是电的最佳传导体吗?
  施展三个冰弹和四道闪电,只花了半分钟时间,我的施法速度越来越快了呢!在沙漠中都能这么快的聚集水元素形成冰魔法,我自己都不禁有点得意了。但看看希尔穆德,我的心却一下子凉了。
  他只是有点发呆的样子,看不出受了多大的伤害。
  “你施法的速度好快!”他露出一脸佩服的样子,令我顿时羞红了脸。
  “快又怎么样?没有伤害力就什么都没用。”
  我这么说着,撅着嘴回到玛雅旁边坐下。
  紧接着我就听见希尔穆德结结巴巴的声音:“不、不是的……你……我、我实际上……”
  有两个圣骑士哄然笑了起来。德哈克插嘴道:“希尔穆德是想说,你从冰系魔法转换成电系魔法几乎没有停顿,他都来不及将‘抵御冰冻’(ResistCold)换成‘抵御闪电’(ResistLighting)。如果不是雷撒尔帮他,现在我就有得忙了。”
  希尔穆德红着脸在一旁连连点头,让我感到有些好笑。不过,这也让我稍微好过一些:原来是雷撒尔“作弊”。
  尽管如此,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的实力差他们好大一截。我是个法师,我最清楚元素魔法对人体所能造成的伤害。为了对抗这种伤害力,我们法师费心研究各种具有魔法属性的宝石,用繁琐、艰难的工艺在法杖上施加防御能力。然而圣骑士们却仅仅依靠他们的信仰就能抵御元素魔法。记得乌玛姐姐说过,一个虔诚的圣骑士可以把笼罩他的火焰当作最舒适的温暖、可以把侵袭他的寒冷以信念融化、可以把最具威力的闪电当作擦身而过的电火花。
  魔法女神就从来没有如此恩宠过我们……我竟然,嫉妒起神灵的不公了?
  正胡思乱想着这些,耳边听见雷撒尔教圣骑士们实战中的基本常识。这时我们才了解到,这些银月圣骑士都还没有真正战斗过。他们这一路上还真是运气好,竟然没有碰上过任何怪物恶魔。不过很快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都有点紧张。但是,雷撒尔总是有办法让人平静下来。他就是因此才暂时不管我们的吧?我们可都是战斗老手啦!(还真是大言不惭^_^)
  当天夜里我们就遇到一群变异的圣甲虫。这种原本被沙漠之民视作神圣的生物,在黑暗的力量下变得巨大而邪恶。
  乌瑞克和霍勒斯坦两个人立刻挥舞着斧头冲了过去。我听见雷撒尔对着希尔穆德大叫“防御闪电”,接着让德哈克马上使用祈祷灵气。
  下一秒钟,我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巴巴力安的斧头砍在圣甲虫身上,顿时炸开一连串充能弹。虽然这只是最低级的电系法术,可是它的伤害力却远在我所施展的充能弹威力之上,两位亚瑞特战士身上顿时布满闪电的灼伤。接着,我算是见识了圣骑士不输给野蛮人的疯狂。明知道最接近圣甲虫的人受到充能弹伤害最多,可是六位银月骑士都冲到巴巴力安身边,挥舞着双手饰剑对着圣甲虫猛力攻击。只有德哈克专心祈祷不能参战。而雷撒尔则把一道道白色的光——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圣光弹(HolyBolt),对不死系怪物是可怕的武器但却可以治疗同伴的伤势——发射到巴巴力安以及圣骑士身上。
  疯狂也会传染的。奥克索拉变身狼人,也加入到那个行列中。当然,还有他召唤的白狼也冲向了圣甲虫。
  “一群怪物和一群疯子,那一边会赢?”尼亚冷冷的讥讽着,手中的骨矛(BoneSpear)却一直没停过。
  我的冰弹——估计它们对电系魔法有一定的抗力所以没有用闪电——还有玛雅的多重箭则在远处予以援助。冰魔法可以减缓它们的行动,至少让德哈克他们除了充能弹伤害之外尽量少受到圣甲虫的直接攻击。这时我真的要感激玛雅训练我的体力还有集中力了,我可以一边躲闪着充能弹一边施展法术。
  等最后一只金色甲虫被斧头、长剑以及狼爪变成一滩碎块的时候,周围真的是一片狼藉。好多沙子被闪电的高温融化又冷却,在阳光下闪着特异的光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希望不是谁被烤焦了(嘻嘻,其实是臭氧的味道啦!不过那时候的人还没这个常识^_^)。因为有希尔穆德的“防御闪电”光环保护,再加上德哈克在战斗中一直全力治疗,所以虽然有人受伤严重,但没人因此丢掉性命。
  可雷撒尔很不高兴。
  “怪不得最多见到的就是野蛮人的尸体!”他恼恨地说,“你们战斗的时候难道不知道用用脑子吗?”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乌瑞克一把推开正给他治疗的德哈克,抓起斧头冲到雷撒尔跟前,“圣骑士,我们来打一场,看看谁更擅长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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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4:08 来自: 山东潍坊
这下不好了!要说近身搏斗,就是那几位圣骑士也未必是乌瑞克的对手,何况现在被“虚弱”诅咒所伤的雷撒尔!玛雅不由的抓紧了长弓,但迟迟都没有什么动作。唉,玛雅毕竟是亚马逊,她不会喜欢一个“弱者”。
  “要打也等我把你们俩的伤治好了再说。”德哈克插嘴道,“治疗药水有限,不能浪费在现在这个时候。”
  他们倒是不担心,他们不知道雷撒尔不穿圣骑士铠、也不使用双手饰剑的原因。
  玛雅这时说道:“雷撒尔你不要光说巴巴力安,那些圣骑士还不是一样?”
  奥克索拉正想说什么缓解一下冲突,雷撒尔却接着说了一句:“所有人都一样。你们不是在战斗,是在送死!如果那么想死,你们手里都有武器,自己往脖子上来一下就解决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这种变异甲虫?”
  又是玛雅。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和雷撒尔对着来了。
  “把兵器插进它们的身体就跑,然后让克雷雅用连环闪电。”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是啊!我怎么都没想到,金属是电的最佳导体,而且就算它们再强,身体内部总没有抗电性吧?
  “奥克索拉的狼、尼亚的骷髅兵阻挡它们的行动,或者用毒藤蔓(PoisonCreeper)和骨墙(BoneWall)也行。玛雅用冰箭辅助。总之尽量不接近它们,就不容易被充能弹伤到。”
  雷撒尔刚说完,乌瑞克就不满的叫起来:“那我们干什么?站在旁边发呆吗?”
  “空着你的拳头准备打架。”
  尼亚好像也明白雷撒尔的想法了,冷冷的插了一句。
  “今天能赢是侥幸。要是和变异甲虫作战斗的时候又出现另一群怪物,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想想刚才杀死最后一只甲虫的时候,能保持站立的只有我、克雷雅、玛雅和德哈克、雷撒尔。我和克雷雅魔力差不多都耗光了,我想你们谁都不期待我们俩能用魔杖跟怪物肉搏吧?玛雅的多重箭特别耗费箭矢,相信当时箭筒里也没剩下多少箭了。”
  尼亚说到这里看了玛雅一眼,而玛雅偏开头不理他。但我从她的表情知道,死灵巫师说中了。
  “德哈克有多强,你们几个银月圣骑士心里清楚。至于雷撒尔,我们几个都知道,只要他身上的诅咒还在,肉搏战他就不行。”
  “诅咒”这个词刺激了圣骑士的神经。他们匆匆询问了雷撒尔,然后又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片刻,德哈克代表自己的同伴要求雷撒尔做他们的战斗指挥。
  “我也愿意接受圣骑士(他当然是指雷撒尔)指挥。”奥克索拉在一旁说道,“德鲁伊挑战(注:德鲁伊挑战是他们的一种修行方式,通过全心的战斗消除人类个体的局限而融合于自然)的时候埃维尔——我的导师——就说我很冲动,我就是为了学会战斗中的冷静才到这里来的。”
  尼亚就不用说了,从刚才他替雷撒尔解说就明了他的立场了。我是无论怎样都没意见,但是玛雅……
  “无所谓啦!反正我不适合当指挥。”
  听到玛雅这么说我顿时松了口气,高兴得一把抱住她。
  “喂,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丫头啊!”
  玛雅一边骂我一边推开我,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可是还是笑了起来。两位巴巴力安有点不服气,不,只是乌瑞克不服气,霍勒斯坦大概跟我差不多,怎样都行。不过乌瑞克虽然满脸的不情愿,却没有表示反对。可能他觉得就他一个人反对没什么意义,何况他还想继续追求玛雅呢!
  很久以后我都还在庆幸,幸好当时是交给雷撒尔指挥作战,否则我们将会是暗黑之路上又一些新鲜的尸体。
旧稿  第七章 暗影
 圣骑士们总是喜欢惹事。
  我不是说他们像无聊的水手一样在酒吧里打架、调戏女性,相反,他们庄重克制而且尊重女性。但是,用尼亚的话来说,他们喜欢多管闲事。
  回城补给药品食物的两位圣骑士——鬼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竟然几个小时过去了都还没从传送门里回来,害得我们以为他们在城里出事了。然后德哈克他们回去找人,没想到连他们也不回来了。最后只好留下奥克索拉守着出口,剩余的人全部跑回鲁·高因。
  结果,在往广场的路上就碰到了他们一个个完好无损。
  他们只是帮助一位女士报仇去了。
  看玛雅的表情恨不得用长矛在每个银月圣骑士胸膛上开个洞,或者用多重箭把他们变成马蜂窝。
  不过,所有人威胁的表情都没有雷撒尔淡淡的一句话来得有杀伤力。
  “你们不配‘银月’这个名字。”
  这简直就像我小时候第一次做饭时往油锅里倒水造成的结果一样,圣骑士们立刻按捺不住,纷纷质问雷撒尔凭什么这么说。然而雷撒尔却不肯直接解释,只是说了句:“银月的‘誓约’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最先安静下来的是德哈克。其他圣骑士还不服气的想说什么就被他这个队长喝止了。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饰剑,沉声问道: “难道我们不应该帮助她吗?”
  我觉得,雷撒尔脸上的表情应该称之为苦笑。他回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七位圣骑士,轻轻摇了摇头。
  “我以为,丢下同伴不管这种事情只有我做得出来。没想到这原来是圣骑士的通病啊!”
  玛雅顿时笑出了声。而圣骑士们的脸色则变得相当的难看。我看到尼亚似乎准备要说什么刻薄话的样子,连忙抢在他前面说道:“好歹也叫个人回来说一声你们干什么去了。还以为鲁·高因被恶魔攻陷、你们陷入苦战了呢!”
  “……对不起。”德哈克立刻道歉,“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乌瑞克很不高兴的说着什么(也许该说他在“吼叫”比较恰当),可只有他的同伴霍勒斯坦听得懂。我发觉两位巴巴力安虽然战斗起来都很相似,安静的时候却似乎刚好相反。每次乌瑞克发怒的时候,霍勒斯坦都是充当镇静的角色。
  总之,虽然大家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勉强原谅了圣骑士。毕竟,听他们说,那位女士的仇人是恶魔,就当是消灭一部分黑暗势力吧!还有,他们说,在地下水道找到那个什么恶魔(我才懒得记它的名字呢!)的时候,它正想销毁一卷古老文书。他们觉得恶魔要毁掉的东西一定是对恶魔不利的,所以就把这个文书带回来,想找凯恩看看那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可是凯恩居然不在旅店,听店里的人说他到广场那边的集市去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通向广场的路上碰到他们的原因。
  然而,就在我们一起去找凯恩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情。
  当时,七位圣骑士走在前面,雷撒尔和玛雅并排稍微落后一点。我跟尼亚他们靠得比较近。我们走过一排房屋,谁都没有在意那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建筑物。为了躲避烈日,我们都尽量走在阴影当中。但在突然之间,影子彷佛变成了活物闪电般的窜向雷撒尔。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就听见金属划过金属的那种刺耳摩擦声。接着就只见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们旁边跑过了。
  雷撒尔这时才将交叉护住咽喉的双手放下来。锁环甲在手腕那个地方的金属环都被一股强力硬生生扯断了好几环!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出一口气之后我才发现刚才一直停止了呼吸。
  又过了片刻,尼亚好像毫无感情的声音提出了我们心中的疑问。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人,不是东西。”雷撒尔一边检查着被锁环甲被破坏的地方一边说,“如果我没认错,那是来自遥远东方世界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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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4:09 来自: 山东潍坊
尼亚怪怪的笑了。他摩挲着手中的骨头魔杖,低声说道:“圣骑士,我有时候真是怀疑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雷撒尔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又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参观一下教团的图书馆。”他说,“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雷撒尔应该还要继续说什么的,但是他的声音却很突然的卡住了。而他脸上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到他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震惊?惊恐?迷茫?以及我无法明了的别的情绪。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在我们侧面站着一个当地打扮的少女。她像所有鲁·高因的女性一样,几乎把自己完全裹在宽大的长袍里。但是她的面纱没有戴上,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孔。她死死的盯着雷撒尔,彷佛想用自己的目光杀死他似的。过了一会儿,她蒙上面纱,转身消失在巷道里。
  “她是谁?”玛雅问道。
  可是,雷撒尔像没听见似的。他好像陷入某种不愉快的——甚至是痛苦的——回忆当中。片刻,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转身一边对我们说道: “你们去找凯恩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那刚才的刺客……”
  德哈克话没说完就被雷撒尔打断了。
  “如果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她不会杀我的。”
  “谁跟你说那个女人。德哈克在说刺客!”玛雅很不满意雷撒尔心不在焉的回答。
  而我,我更在意那个少女。
  “我说的也是刺客。”雷撒尔平静地说,“她就是‘刺客’。”
  然后他不再答理陷入惊奇状态的我们就径直走掉了。
  德哈克让两位圣骑士悄悄的跟着雷撒尔,其他人才一起去集市找凯恩。
  对于圣骑士们发现的古文书,老先知难得的露出兴奋的表情。他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话,反正总的意思就是只有他这个赫拉尤姆的传人才能读得懂那些已近乎失传的文字。而古文书上的记载印证了雷撒尔跟我们讲述的关于法师塔·拉夏的事迹,而且,那些已经亡故的先知们预知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因此将开启古墓密门的方式记载下来。虽然这个残缺不全的文书没能告诉我们古墓的正确位置,但至少有了一点相关的线索。
  “没有找到宝箱,先找到了钥匙。”尼亚讥讽地说。
  “总比面对宝箱手里却没有钥匙好吧?”我忍不住反唇相讥。
  死灵巫师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想起奥克索拉还在传送门的那一边焦虑的等待着,所以我们尽快完成了补给。正说要去找雷撒尔,两位负责“跟踪”的圣骑士之一就找到了我们。原来雷撒尔在城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就从传送门离开了。一位圣骑士已经跟着他进了传送门,这一位专门来找我们。
  等我们这一群人全部回到沙漠的战场上,气氛显得怪异极了:先返回的圣骑士正低声给奥克索拉说明情况,而雷撒尔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单膝跪着,双手握着插进沙地里的长剑、垂着头似乎在祈祷。虽然我们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孤单的背影,虽然在广阔的沙漠背景下他只是渺小的人类,但是却没有人敢大声说一个字。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感觉笼罩在我们心头,让我们不得不沉默。
  所以,当几分钟后,雷撒尔站起来、转身,倒被我们吓了一跳。
  “你们、都回来啦?”他问。
  大家都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那股情绪中挣脱出来,一时没有人回话。片刻,巴巴力安发出惊人的咆哮,彷佛也把我们心里的阴郁一起吼了出来。
  “圣骑士,你刚才在干什么?”乌瑞克不满的叫着,“弄得人心里难受死了!”
  雷撒尔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迷惑地反问:“我怎么了?”
  “你看到那个刺客之后就怪怪的。”我说,要是那个少女是雷撒尔的情人……哼!看你对不对得起死去的乌玛姐姐!
  “你有事瞒着我们。”我继续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雷撒尔坚决不肯说。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冷艳的刺客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
  天啦!我们现在离城那么远,她怎么跟来的啊!
  我们的惊讶映入她的眼中,换来的是一抹轻蔑的冷笑。
雷撒尔虽然极力克制着,可是那种痛嗳次蘼廴绾挝薹ㄍ耆谑巍K纳羯踔猎诓叮萌颂诵亩荚谕础?
  “你问我?你不是和我一样清楚吗?光是回忆还不够,还要我用言语重复曾经发生的事情吗?”
  刺客露出不解的表情。她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雷撒尔古怪的一笑,“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
  我第一次听到雷撒尔说出这么有失风度的话。而他的情绪也就在这一声怒骂之后彻底失控了。
  “你不知道?你居然说你不知道?那么乌玛死的时候是谁抱着她的尸体发誓说要把我千刀万剐的?”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陷入一片混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刺客那平板的声音带给我了一线理智、相信同样也让雷撒尔冷静了下来。
  “我想你说的是我的孪生妹妹美儿吧?”
  死一般的沉寂再次弥漫在空气当中。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刺客固执而无情地追问。
  几乎同样固执的圣骑士再次保持了沉默。
  “为什么美儿会发誓要杀你?”刺客又问。
  “她没说要杀我。”
  “你以为千刀万剐和杀死你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她说过不会让我死。”
  刺客眉头一挑,冷冷地说:“是吗?”
  “是的。她说过,就算把我变成骨头架子也不会让我死。”(注:千刀万剐是死刑“鱼鳞剐”的民间俗称,史书记载曾有人被剐上万刀、四肢身体多处露出白骨仍神志清醒,可谓最恐怖的酷刑之一)
  我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尤其是看到刺客露出笑容那一瞬间。
  “还是回到我刚才的问题吧!”她说,“美儿为什么发誓要杀你?”
  雷撒尔又一次保持了沉默。我觉得,如果我们其他都不在场,他可能会对这个美儿的孪生姐姐作出一些说明。当然也可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什么。
  刺客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突然不屑的撇了撇嘴。
  “美儿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乌玛选了你是她有眼光。我看不出来。你的顽固倒是和她说的一模一样。”她停顿了一下,扫了我们一眼,又说:“只要美儿没死,她一定会履行她的誓言。我要跟着你,直到找到她为止。”
  说完,一大片黑色的雾气笼罩住她的身影、并迅速扩散开。等这些突如其来的黑雾消散之后,哪里都找不到那位冷艳的女刺客了。
  呃,难道她也和我一样会使用传送术?
  ※※※
  雷撒尔不开口,谁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大家只好装着一肚子疑惑继续上路。根据凯恩翻译那个古文书的结果,我们需要在死亡大殿中找到克拉瑞克晶体、在沙虫巢穴中找到圣杖的木质手柄、在蝮蛇神殿找到圣杖的金属杖头。为了节约时间我们都同意兵分三路,可是在人员的分配上却产生了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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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4:10 来自: 山东潍坊
“雷撒尔,你是战斗指挥啊!”玛雅终于不耐烦的叫道,“你说说怎么分配?”
  他在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暂时把那些让他一直发呆的往事丢开。他依次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将我们分成三组:一组两个巴巴力安、希尔穆德、玛雅以及奥克索拉;一组是包括德哈克在内的五位圣骑士;第三组就是我、尼亚、雷撒尔和剩下的一位圣骑士。
  德哈克看了看希尔穆德,又看了看玛雅,说道:“我和希尔穆德换一换行不行?”
  我也觉得这种分配太难为那个最内向的圣骑士了。不光要和亚马逊一路,还要面对两个亚瑞特野蛮人战士。但雷撒尔否决了这个提议。
  “德哈克你是队长,只有你可以协调他们四个的战斗。至于希尔穆德,”他盯着已经开始紧张起来的那位文静的圣骑士,继续说道:“你们太宠他了。太袒护他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原来雷撒尔是故意的!
  希尔穆德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他的队长说他愿意服从这样的安排。于是,德哈克也不好再说什么。
  玛雅他们去找晶体、德哈克他们去找手柄,剩下的人则去找杖头。
  分配了食物药品之后,玛雅和德哈克他们陆续启程。尼亚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对雷撒尔说:“你分配得倒真是平均,每组都是五个人。”
  我顿时皱起眉头。其他两组是五个人没错,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啊!
  “还有一个刺客。”尼亚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雷撒尔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弯腰从长靴里抽出一样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就是当初他从圣骑士铠里面拿出来的那个东西。他打开包着那东西的薄布,露出一柄比他的手掌长不了多少的骨制魔杖。
  尼亚的眼睛顿时露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我知道你早就想要这个。”雷撒尔说,“现在它是你的了。”
  接过骨杖之后,尼亚那爱不释手的样子让我十分不解。而他颠三倒四的解释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白骨之魂(BoneSpirit)、剧毒新星(PoisonNova),还有铁处女(IronMaiden)和别的一些陌生名词,那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反正都是死灵巫师梦寐以求的,我搞不懂。如果是平时,雷撒尔一定会在一旁耐心的解释,可是今天……我也不敢去问他什么。
  不过,尼亚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雷撒尔深深的吸了口气,偏开头望向远方。
  “一个纪念品……或者说,一个遗物……”
  他说完,便又沉寂下去。
  我忽然想起,他曾经提到过,他最好的战友是一个死灵巫师……
旧稿  第八章 进入皇宫
  虽然我们分开行动、而且各自的战斗也不轻松,但是我们还是顺利的得到了赫拉瑞克晶体、圣杖的木质手柄以及杖头。在凯恩的指导下,我们还原了赫拉瑞克之杖,这就是将来打开古墓密门的“钥匙”。
  不过有件事情有点好笑。我们进入失落之城市的时候遇上日食——古怪的是日食的时间太长了——城里的神秘学魔法师卓格南(Drognan)认为是利爪蝰蛇把太阳藏起来了,而圣骑士(雷撒尔以及和我们同行的那个圣骑士温斯特)则认为太阳是主所创造的光,拥有极大能量而且又不是一个实在的物体,不可能被“藏起来”。结果我们在蝮蛇神殿之下的祭坛上发现了被邪恶魔法束缚的“一团光”。那真的只是“一团光”耶!
  温斯特用“祝福之锤”(BlessedHammer)破坏了祭坛上的邪恶魔法之后,那团光就撞开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一直升上去:我们甚至能从这个阴暗的地下看到湛蓝的天空了。可是圣骑士依然不认为那个“光团”就是太阳。他们也真是的!
  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去。可是和德哈克他们会合之后,温斯特就把关于“太阳”的事情告诉了他的队长,结果七位圣骑士都跑去跟卓格南辩论。奥克索拉知道事情经过之后放声大笑,而雷撒尔摇着头苦笑、一副“真受不了他们”的表情。
  我不知道辩论的结果。圣骑士们也没说。多半是谁也没说服谁。但是“太阳”的辩论后来成为我们几个取笑圣骑士们最常用的材料。甚至连两个巴巴力安也会来插一脚。
  而相对于圣骑士们,卓格南就显得有风度多了。他非但没有为这场辩论恼怒,还告诉我们杰海因苏丹有重要的事找我们。
  在去皇宫的路上,温斯特忍不住低声抱怨神秘学魔法师的顽固不化,尼亚则嘲讽的说了一句:
  “我倒觉得你们和他一样顽固。”
  眼看圣骑士和死灵巫师又要吵起来,我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雷撒尔。虽然我知道雷撒尔也不认为我们解救了太阳,但起码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卓格南争执不休。雷撒尔却撇了撇嘴,冷冷的回答了我一句:
  “让他们吵个够。”
  圣骑士们突然安静下来。准确的说,是德哈克突然意识到什么,强令其他人安静。
  我突然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德哈克似乎有点怕雷撒尔生气呢!每次雷撒尔一垮下脸,他就会让步。这次也一样,他又放低了声音问道:
  “雷撒尔,你也相信你挽救了太阳吗?”
  “不。”
  “那么……”
  “卓格南认为我们挽救了太阳,对谁造成伤害了吗?”
  德哈克沉默了片刻,答道:“没有。”
  原以为雷撒尔会继续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没有。不过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争论啊,长篇大论之类的东西,休想从他口中听到。但是,包括德哈克在内的圣骑士们根本就没有从中弄明白什么——我也没有——所以德哈克又问:
  “我们不该和卓格南争辩吗?”
  这次,我看到尼亚皱了皱眉,好像也发现了我刚刚意识到的问题。德哈克不是奉教团之名来杀死雷撒尔这个“堕落圣骑士”(他们好像是这么叫的,我忘记了)吗?他的态度未免太恭敬了。不知道其他圣骑士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
  雷撒尔似乎也注意到这个古怪的现象。他盯着德哈克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问题,不要问我,问你自己。”
  那一瞬间,医疗骑士的表情简直……无法形容。连其他圣骑士都发觉不对劲了。但是德哈克什么也没解释,而且,连他也陷入了沉默。
  结果,在剩下的路程中,就听见玛雅、奥克索拉和乌瑞克、霍勒斯坦他们的交谈声。好像是关于森林、动物还有自然之类的话题。
  苏丹杰海因在皇宫门口迎接我们。
  虽然我们这些人除了圣骑士之外都不太懂礼仪规范之类的东西,但是一个沙漠之国的君主在他的宫殿门外见我们,还真是有够古怪的。
  “现在整个城里都在传扬你们的事迹,尤其是从利爪蝰蛇手中挽救了照耀世界的太阳。”年轻的苏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一眼就看得出他仅仅是在维持礼貌的仪态,“我也希望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帮我解决我所遇到的困难,或者说灾难。”
  他停顿了一下,示意一直守卫着皇宫入口的大队士兵让出一条路来。然后,他再次面对我们,继续说道:
  “我想从你们进入鲁·高因开始就听说了不少传闻,包括我莫名其妙的调集大批兵力进驻皇宫。这样说吧,在外面的各种恶魔出现后不久,我让女眷们住进皇宫——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我以为是最安全的。但是,有一天夜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不想重新提起,反正你们会亲眼看到。总之,我允许你们进入皇宫,然后……然后你们自然会知道需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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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1 14:12 来自: 山东潍坊
杰海因这种含糊的请求让大多数人感到不高兴。但是圣骑士们似乎不太在意。德哈克甚至向这位年轻的苏丹行礼,然后最先穿过士兵的行列,走入皇宫大门。其他圣骑士也紧跟其后。雷撒尔看了看我们,做了个“跟来”的眼神,然后也走进了皇宫。他是战斗指挥,我们当然也只有跟上去了。
  从大门到庭院,我们看到不少士兵。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防卫的方向——竟然是皇宫内院!士兵们用一种混合着蔑视、怜悯和希望的眼神看着我们,目送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不过我——我还真是不可救药——很快就去注意那些精美的石柱、喷泉、雕塑,还有漂亮得简直不应该属于这个干旱之地的花木。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走到庭院之中竟然感觉到一阵阵凉爽的感觉,头顶的太阳似乎也无法用它的灼热为难我们了。我只能说,这里的苏丹实在是太会享受了。
  不过,每个人注意的地方都不一样。当我东张西望看着这些美妙的建筑时,我听见尼亚很煞风景的说:“到处都是死人的味道。”
  而在我们穿过内院的精美石门、走进那外表雅致的建筑之后,我一下子明了死灵巫师的感觉有多么的敏锐,还有,杰海因的含糊其辞也变得可以理解了。
  没有人会愿意述说这里面发生的灾难。为了躲避恶魔,年轻的苏丹让女眷们住进了皇宫,他所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在举行一场欢乐的宴会。竖琴和其他这里特有的乐器,精美的酒壶,还有做工细致的果盘。然而现在,鲜血和死亡成为这里唯一的旋律。
  士兵的尸体明显多余女性。他们很多是被串刺在他们自己的长矛上摆放在那里。我之所以说“摆放”,是因为尸体的数量太多,姿势也太不自然。那就彷佛是一种示威,一种恶毒的夸耀。
  圣骑士们纷纷做了一个简短的祷告,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还活着的人。
  雷撒尔和尼亚却比较注意尸体本身。后来我才懂得他们俩是从死者的伤口来推断敌人的攻击方式。而当时我只是觉得恶心,他们俩是那么的靠近腐烂的尸体。
  接着,雷撒尔对圣骑士们分配了各自的任务。而对我们几个,他却只说了一句:“随机应变。”
  哼,雷撒尔偏心!
大概是看到我撅着嘴生气,尼亚低声对我说:“那些圣骑士又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不教他们、他们会集体送死。”
  虽然也有一定道理,可我还是觉得雷撒尔偏心!
  “赞美主……”
  突然听到雷撒尔喃喃的祈祷声,忍不住用心听他在说什么。
  “我们是您的孩子、您的宠儿,我们被您关爱、被您保护。在您的荣光之下,我们将免受伤害。”
  接着,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淡蓝色光圈。好久没看到雷撒尔使用这个了。上一次,他有这样祈祷过吗?我疑惑的想。
  圣骑士们忽然齐声说道:“一切荣耀皆归于主。”
  随着他们的充满敬意的语句,不同的光环出现在他们身体周围,并迅速将所有人包含在内。在这阴暗的大厅内,看到那各种不同的辉光交替闪烁着,让人不由的产生一股敬畏之情。
  “准备好了吗?”雷撒尔问。
  没有人出声,都不自觉的用点头来表示“准备好了”。然后,由两位巴巴力安在前面——他们也只愿意打头阵——打开了通往侧厅的门。
  一连串的冰锥带来了我们敌人的“问候”。这些怪物也越来越狡猾、懂得躲在门后偷袭了。不过,又是我最讨厌的骷髅法师!
  打倒这些鬼东西之后尼亚则把它们复活成为他的部下。接着,这个该死的死灵巫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
  “克雷雅,其他骷髅法师就交给玛雅好了。”
  我了解我的判断力很差劲,但那能怪我吗?所有的骷髅看起来都一样,怎么分辨敌我啊!
  正心里闹别扭,突然被雷撒尔一下子扑倒在地。接着我就听见一阵乱糟糟的声音。雷撒尔跪起来看了我一眼,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一定会在你被怪物杀死之前先被你吓死。”
  听到这话,我不禁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一个大家伙的尸体。它好像是从另外一道侧门进到大厅,然后出现在我身后的。
  “冰封装甲(FrozenArmor)你会吧?”雷撒尔说,“为什么不像尼亚一样让装甲随时保护你?”
  我瞥了一眼环绕在死灵巫师身体周围的白骨装甲(BoneArmor),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果然不适合战斗。
  因为低着头,我也不知道雷撒尔脸上什么表情,多半不会好看。然后我就听见他说:“尼亚,你看着她。”
  “不要。”
  虽然我并不期待死灵巫师保护我,可是听到他这么干脆的拒绝还是有些受打击。我猛的抬起头瞪他,可他却正专心召唤石魔(ClayGolem)根本没看我。等他完成了召唤,他扭头看我跟雷撒尔一眼,说:
  “你认为我可以分心照顾她?你很了解我们死灵巫师的法术,你觉得那可能吗?”
  雷撒尔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你自己照顾她不就好了。反正你又不能打前锋。”
  尼亚怎么说这么直接?难道他以为身为圣骑士的雷撒尔愿意像法师一样呆在队伍的后面啊!虽然雷撒尔表面上很平静,可是谁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也好……”
  总觉得雷撒尔回答得很无奈。
  ※※※
  这里幸好是皇宫。房间一般都相当的大,连门都修得颇有气势,所以我们十几个人的行进都没什么障碍。要是换成蝮蛇神殿那种狭窄的通道,我们的队伍就要拉开好长。当然还是有例外的地方。遇到那种比较窄小的门,雷撒尔总是叫乌瑞克和霍勒斯坦去开门、当先锋。亚瑞特的战士也欣然接受这个很对他们胃口的任务,常常是发出一声惊人的咆哮——我实在不认为那是人的喊声,太可怕了——劈开木门冲进去。他们也不管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敌人,每次都是如此。也就是说,每次我的心脏都要经受一次严峻的考验。
  女眷居住的内院往地下还有一层。据说是因为地下比地面上凉快才这样修建的。但现在,我们只觉得:阴冷。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总之多数人感到饿了,我们便停下来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开始吃东西。
  尼亚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雷撒尔身上。过来一会儿,他大概是下了决心,突然问道:
  “你上次还说巴巴力安作战莽撞,为什么现在总让他们冲在最前面?”
  死灵巫师的表情非常阴沉。虽然我也觉得雷撒尔的安排有些怪,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而且每次都像山熊一样大吼大叫。”玛雅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奥克索拉,笑了——德鲁伊最近很喜欢变身成一头大熊——然后接着说:“克雷雅都快被他们俩吓死了。”
  “玛雅,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
  我不管玛雅露出“不准抱我”的表情,还是一把抱住她,然后依在她怀里冲巴巴力安们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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