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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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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14 来自: 山东潍坊
我将剩余的魔力全部化作闪电、冰弹扔了出去。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击中了敌人。直到魔力耗尽的时候我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这时我看到大家都向远处那个倒下去的圣骑士跑去。我也想过去,可是我动不了......
  后来,有人把我拖着走过去。是幻子。
  “队长,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
  我的心猛的一紧,像是有人用力捏住它一样,好痛。温斯特,是那个总是冷冷的看着我的温斯特。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和圣日银月一样讨厌。但是,我、我从没想到他会、他会这样......这样惶恐的哀求......他是那么、那么无畏的一个人,在面对墨菲斯托的时候他还总是冲在前面!
  剧烈的咳嗽声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我强迫自己看着那个躺在德哈克怀里的圣骑士。左半边铠甲完全凹了进去,好像那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似的。他几乎不能呼吸,血从鼻腔里喷出来,混合着碎肉似的物体。我知道,他的肺部已经完全毁了,心脏也受到致命的打击。这样的伤早该断气了,但是他现在还能动弹的那只手死死的抓着德哈克。他突然张开嘴拼命的想吸气,可是却不能吸入一丝空气。他的金属手套在银月圣骑士队长的护臂甲上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
  温斯特·戴纳德莱斯。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全名。
  “打开传送门!”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我呆了呆,才慌手慌脚的从口袋里掏出回城卷轴,打开蓝色的传送门。德哈克抱起温斯特最先冲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回到堡垒,德哈克就大声叫着“海尔布”。铁匠圣骑士飞快的从他平常呆着的地方跑出来,立刻看到温斯特的惨状。
  “把他放下!”海尔布一边叫一边转身往回跑,“我去拿工具!”
  玛雅拉住我不让我过去看,可我知道他们要把温斯特的盔甲卸下来,然后再给他治疗。但是,我不相信他撑得住。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窒息而死,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温斯特?
  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别在意。”幻子忽然对我说,“是他运气不好。”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是,他运气不好才会和我这样的白痴法师同队......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不由的握紧法杖,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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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15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二十六章 变数
死神的镰刀已经挥下,可是却没能带走温斯特·戴纳德莱斯的性命。在德哈克和海尔布的努力下,把他从生死边缘给救了回来。但是他的左手已经完了,所以贾梅拉动手把他的左臂自肩膀以下切除。
  温斯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当我们一天后再次回到堡垒(纯粹因为担心他),他已经能随意走动了。但是,他却极力躲着我们不肯归队。我知道他心里有个疙瘩,如果结不开他在我们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
  就在我们所有人聚集宽阔的走道上在一起商量怎么办的时候(其实不包括巴巴利安,依照他的想法,他会举着斧头把温斯特逼回队伍>_
  “德哈克,你们还是圣骑士吗?”
  银月圣骑士队长还没有应声,伊斯赛诺冷淡的笑声就打破了对峙的平静。
  “想试试谁更厉害吗?”
  我正想说什么,玛雅拉了拉我的袍子,示意我安静。我迟疑了一下,知道亚马逊是想看两位圣骑士出丑——他们绝对、绝对不是伊斯赛诺的对手!
  不过,玛雅的打算没能实现。因为接着雷撒尔就从传送门里出来了。他还是没有戴头盔——总觉得这样很危险——露出他那张英俊但是总显得有些疲倦的面孔。他瞥了一眼银月、圣日,似乎认出了他们而表情微微一变。但是,他既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也没有要阻止即将爆发的战斗的举动,而是径直从两位圣骑士身边走过去,一直走到墙边,然后把盾牌一扔,就那么靠着墙坐到地上。
  我们从没见过雷撒尔这么不顾仪态的行为。他甚至坚持不到走进里面休息的地方了!
  “他死不了。”伊斯赛诺淡淡的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突然之间,我发觉整个气氛变得十分怪异:雷撒尔变成所有人注目的对象,而他本人根本把我们当作不存在。他仰头闭目靠在墙壁上,看起来似乎都已经睡着了似的。不过,当走到另一头刚刚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就睁开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我没听错鞘强鳎挪缴屑性幼殴照戎粼诘厣系纳簟?
  老先知看起来似乎又老了几岁似的,不过眼神却因为心情的激奋而闪闪发光。他一看到雷撒尔立刻笑了,说道:“相信连狄亚波罗都能听见灵魂之石粉碎的声音,它的兄弟墨菲斯托已经永远的从这个世界被驱逐了。”
  我听得似懂非懂,而雷撒尔古怪的笑容则让我感到心里发毛。他微微弯起嘴角,那个表情像极了某个人。(但是,像谁呢?)片刻,他用剑支着地面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撒卡兰姆的使者”,没有将它拾起来,而直接走向站在走道尽头的贾梅拉。我听见他在问女医师是如何离开堡垒去购买制作药品的材料以及其他物品,女医师似乎说出了一个答案,同时又不断的摇头。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了。”
  雷撒尔忽然打断了贾梅拉的话。女医师用力摇头,不自觉的提高音量说道:“你不明白!泰瑞尔在人间呆了二百六十多年,他早已经......”
  圣洁的辉光打断了贾梅拉的话。突然出现的大天使也彻底破坏了圣日银月和死灵巫师之间的对峙。两位圣骑士如同我们第一次见到大天使时一样,立刻单膝跪倒在地上,显得非常惶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泰瑞尔的六对光翼变得比他上次出现是更明亮了,而初次相见时的压迫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注视着雷撒尔,雷撒尔也注视着他。可是没多久,雷撒尔身子往后一仰,笔挺的倒了下去!贾梅拉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他,大天使已经在她之前接住了雷撒尔。
  “伊斯赛诺,你应该学着照顾你哥哥。”泰瑞尔的话语带着些微回声在堡垒内响起,“而不是总让他照顾你。”
  死灵巫师身体一震,似乎很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咧嘴一笑,做了一个夸张的鞠躬,然后说道:“尊敬的大天使,你确定他是我的哥哥雷赛·史特雷斯、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尽管看不到泰瑞尔的面孔,可是我却彷佛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一种绝非愉快的情绪。
  “他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当然。”死灵巫师把玩着手中的魔杖应道,“我不是博爱主义者,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他不是雷赛,我没兴趣帮他。”
  “......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啊!”
  呃,没想到天使也会讽刺人。但泰瑞尔接下来说的话就让我知道我想偏了。
  “你们人类真是复杂。喜欢、爱恋、憎恨、嫉妒......尽管你们的灵魂和我们本质相同,可是你们实在让我难以理解,好在我也不打算去理解。伊斯赛诺,你愿不愿意帮忙都必须帮,因为如果狄亚波罗不死,地狱的黑暗结界就不会散去,我也就无法将你们送回人间。除非你想一直活在地狱......”
  大天使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华丽的翅膀又一次舒展开,漂亮得让人沉醉。
  “......也可以强行送你们离开,只是,在黑暗结界中我无法控制通道的出口。说不定你们走出去发现自己是在岩石的内部或者几百米的高空......”
  泰瑞尔说着将光翼慢慢合拢,把自己和雷撒尔完全包裹在其中。不一会儿他再次展开翅膀,将雷撒尔交给不知何时出现的海尔布手中。
  “他暂时还不会醒。”大天使如此说,“灵魂之石毁坏的时候,其中封闭的‘东西’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凯恩,也许你选错人了......他的心过于温柔......”
  老先知却笑了。
  “预知之力是赫拉尤姆传人的特殊能力。我相信我看到的,我也相信他的坚韧。”
  大天使没有说反驳的话,接着就渐渐的又不见了。
  骷髅状头盔遮挡了伊斯赛诺大部分面孔,我几乎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可是我能看见他用力抿住嘴唇、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握住魔杖的手每个关节都绷得紧紧的,简直要把握在其中的东西捏碎似的。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的时候,立刻猛一转身,带着他的不死军团离开了。
  结果后来,我们全部留在堡垒等雷撒尔苏醒。
  (想起来我们还真是不可救药。特别是我跟玛雅......那个家伙两次丢下我们,居然还替他担心得要命......真是......)
  就如同大天使所说,雷撒尔不会很快醒来。海尔布将他安置好之后过了几个小时了,他还是安安静静的沉睡着。
  我悄悄的离开大家,因为我要找一个人。
  结果如我所猜想的那样,我堡垒大门外找到了温斯特。他靠在门柱上望着外面的阴森地域发呆,没有穿铠甲也没有佩剑。
  “温斯特。”
  我尽量压低声音叫道,但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到我,立刻转身想走。我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别走!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挣了一下右手。我醒过神,慌忙松开,接着低声说:“对不起......”
  因为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一直沉默不语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很久,我才听见他叹了一口气,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连续用‘暴风雪’......”
  接下来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如果不是低头看着他的腿还在我前面立着,我会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等他再说话时,问的却是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喜欢希尔穆德吗?”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温斯特扭头看着远处无边的地狱。
  “你喜欢他吗?”他没看我,又追问了一遍。
  “......不是那种喜欢......”
  “你会让他下地狱的。”
  我咬了一下嘴唇,下意识的握紧法杖。
  “因为我是异教徒吗?”
  “是的。”
  “乌玛姐姐也是异教徒呢!”我有点不高兴地说。
  温斯特忽然转过脸盯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是很冷的那种冰蓝色——说道:“你认为那个人会上天堂吗?”
  我不由的退了一步,打了个冷战。
  “你......”
  “他是负罪之人。”
  “雷撒尔不是!”我立刻大声反驳道,“教团给他的罪名不是事实!”
  “我说的不是那个。”温斯特微微昂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我讨厌你们这些异教徒。你们都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啪”的一声,我醒悟过来时已经打了他一耳光了。他惨白的面孔上立刻浮现出红色的指印,然而他依然是那副又冷又硬的表情。
  “我知道我没资格再被称作圣骑士。但是,请你不要害了希尔穆德。”
  完了......我以前就觉得温斯特是他们当中最刻板的一个(在鲁·高因他就为“太阳”的问题和卓格南争论了半天),现在......我该怎么说呢?
  “......你对我说不如跟希尔穆德说......”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到了。虽然我们现在就身处地狱,但是我对死后下地狱这种说法还是没有实际的感觉。不像他们......他们是认真的......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安静。在我开始不耐烦的数起脚下碎石子的数目时,我听见温斯特压抑的声音。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我猛的抬头看着他,而他则又别看脸不看我。
  “我只是......不想希尔穆德死了会在这里......这里、实在是......”
  他仅有的那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头简直要掐进手掌里去了。
  “克雷丝,你听得见那些声音吧?那些灵魂......他们在受苦,不,在受罚。有罪之人必定要在这里受永世之苦!”
  我在受惊之余忽然感到非常好笑。温斯特无疑是个虔诚而且正直的信仰者,但正因为他的虔诚和正直他才会感到恐惧,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这大概只有神甫才能帮上忙了......
  ※※※
  雷撒尔醒来是好多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对于我们把他团团围住——大家关心他嘛——这个状况,他似乎感到有些不满。他从床上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看着我们,那神态好像是说“你们要干什么”一样。玛雅当时就露出想揍他的表情。
  “团长......”
  圣日最先出声,但被叫的人完全当作没听见。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雷撒尔,灵魂之石、是不是、关着墨菲斯托灵魂的、那个蓝色石头?它毁了之后......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
  雷撒尔看了我片刻,却答非所问:“你们看起来很像一个整体了。除了两个不协调因素之外。”
  是指那圣日和银月吗?我禁不住笑了,又连忙忍住。
  雷撒尔淡淡的笑了笑,又扫了我们一眼,像在寻找某个人但没有找到。我想,他是在找伊斯赛诺吧?停了停,他接着说道:“我大概知道你们想什么。我拒绝。我和伊斯赛诺会和你们同行,但你们就当我俩是预计之外的帮手好了。”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
  被问的人又笑了。突然想,乌玛姐姐会不会就是被他这种又温柔又坚韧的笑容给迷住的呢?但是,我却在一瞬间感到十分不安。
  雷撒尔想死!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死地!
  “不行!”
  我脱口叫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我。我顿时涨红了脸,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不行?”雷撒尔笑着问。
  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乌瑞克还要找你报仇呢!”
  我想,大概只有雷撒尔本人能懂得我的意思,其他人只是露出更加迷茫的神情。乌玛姐姐所痴迷的男人微微弯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会记得的。”
  后来贾梅拉检查了雷撒尔的身体,认为他完全可以参与最激烈的战斗。我们整装完毕——其间雷撒尔继续无视圣日银月——之后,在大厅外和伊斯赛诺回合。他还是和他的不死军团在一起,而且我觉得骷髅法师的数目似乎增加了。当我们穿过走道来到传送门那里时,却惊讶的看到披挂着链铠、佩着单手剑的温斯特。头盔的护面部分投下浓重的阴影,令我们看不到他的眼睛。
  “队长......”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德哈克就已经高兴地冲过去抱住他了。希尔穆德、阿西亚纳德司和泰德迪亚也从外面将两个人紧紧抱住。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必说。
  我觉得眼眶湿了,慌忙低头擦掉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当我纯粹出于习惯的去看雷撒尔的时候,却看到他垂着头盯着地面,眼睛里流露出浓烈的哀伤和憎恨。
  正看得呆住了,雷撒尔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中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可怕的情绪,可是却有别的什么。在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整个堡垒就只剩下我和雷撒尔两个人,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纯粹的黑暗。我们就好像站立在无形的虚空之中,隔着某个不存在的墙壁遥遥相望。
  他忽然笑了,然后将脸转开。接着,四周的景物又恢复了正常,德哈克他们正和温斯特低声说话。
  “可以走了吧?”
  玛雅不耐烦的催促圣骑士他们,然后领先迈入传送门当中。乌瑞克追着亚马逊战士第二个离开堡垒,其他人也慌忙跟着去了。
  未来,越来越让我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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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16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二十七章 五个封印
韩德瑞尔还是像我们上次见到的那样站在混沌避难所的入口处,奥克索拉的灵狼也还是像上次一样很高兴的跑过去和他亲近。虽然无法相互接触,可是对于他和它们来说,也许那样就够了。
  “这次我们可以过去了吧?”玛雅很直接地问。
  本以为他会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哪知道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偏过脸看着雷撒尔,说道:
  “圣骑士,如果我是你就在这里回头。你身上的‘诅咒’由于某种原因变得永久化,其中的‘迷乱’只是看起来不起作用了但依旧存在,任何时候都可能爆发。那个时候,你的武力就是你的同伴最大的威胁。即便如此,你还要接近可能让‘诅咒’发生作用的黑暗中心吗?”
  对于这个问题,雷撒尔只是静静地说:“我不是你,我不想永远留在地狱。”
  韩德瑞尔闻言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垂下光亮的羽翼,说道:“过去吧,人类。祝你们好运。”
  于是,我们便这样踏上整个地狱也许唯一具有人工痕迹的地方。圣骑士们根本不敢正眼看韩德瑞尔——其实也不可能直视那位天使,即便在地狱,他的光辉也依然不是人类的肉眼可以承受的。当我和其他人一样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时,我忽然听见他低声说:
  “愿主保佑你,赫拉尤姆的传人。”
  我不禁一愣,疑惑地停下脚步。
  “韩德瑞尔,”我说,“赫拉尤姆的传人是凯恩,不是我。”
  天使轻轻摇头,答道:“人类,你们的容貌或者名字对我来说都差不多,但灵魂的光我不会弄错。如果你能从这次战役中活下来......”
  这句话没有说完就中断了。韩德瑞尔忽然最大限度的展开羽翼,他那原本温和的光变得异样明亮甚至刺眼了。我有种感觉,他不是自愿如此,彷佛有种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这样做。我慌忙用手捂住眼睛,但是还是感到非常耀眼。朦胧中听见韩德瑞尔低低的叹息声,以及一句听不太清楚的话:
  “......结束了......”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原本天使站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浑浊的空气中只残留了些微温和的气息。
  “他......没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情形,结结巴巴地问道。
  当然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大家发了一会儿呆,就继续往混沌之所深处走去。
  混沌庇护所不愧是狄亚波罗的“老巢”,里面的恶魔都不是一般的强悍。即使有雷撒尔和伊斯赛诺这么强的两个人——银月和圣日也很强,虽然我不想承认——我们还是打得相当吃力。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对于未来将要和恐怖之王(狄亚波罗)战斗感到毫无胜算。即使是圣骑士,也不会盲目的相信我们必胜。不过,对于圣骑士们来说,胜利固然重要,而战斗本身也具有特别的意义:他们不会在邪恶面前后退,哪怕战死也不会逃跑。
  就像前段时间踏入憎恨之王地宫的时候一样,我们很担心随时碰上狄亚波罗。后来雷撒尔发觉了我们这过分的紧张,竟然笑了。
  “这不可能。”他说,“至少暂时不可能。”
  “为什么?”玛雅惊奇地问。
  雷撒尔微微的笑了,答道:“他现在不在这里。”
  谁都明白那个“他”是指恐怖之王狄亚波罗。但这更引起了我们的疑惑。
  “不在这儿,那么在哪儿?”我脱口问道。
  “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领域。”
  雷撒尔这样说了之后,看到我们更加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禁又笑了。但这个笑容却透出一股悲哀的气息。
  “你们想不想知道人类诞生之前、天堂和地狱的战争?”
  我们以沉默代替了肯定的回答。就算是传说,这个时候听听光明胜利的故事也是一种放松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不是雷撒尔的原话,只是我觉得讲故事还是这样开头比较好-_-\\\)天堂对地狱发动了一次扫荡性的进攻,亿万天使军(好可怕的数目)几乎全员参战,将恶魔一直驱赶到地狱最深处。但是就在天使们将和魔王做最后决战的时候,魔王却突然消失在一个六芒星的魔法阵中。魔王宣称,他承认这一次他败了,可他还会重新集结军队,再次和天堂开战。后来,天使们根据主的旨意,在魔法阵周围设立五个封印,让魔王无法从另一个世界再回来。为了以防万一,数以万计的天使军驻留在地狱,守卫封印,同时监视地狱的动向。
  “在经过了人类无法计算的漫长岁月,地狱里的天使堕落的堕落、消亡的消亡,‘守卫封印’的职责对天使来说已经名存实亡了。”
  必须承认,雷撒尔不是讲故事的料。他说什么都是简单之极,不会修饰也不会制造悬念。但是,我立刻联想到韩德瑞尔。
  “雷撒尔,那个......”
  我还没将问题说完,雷撒尔就已经点头了。
  “他是最后一个了......”
  “真是了不起!”我不禁感叹了一声,“这么长的时间,在地狱里,他都一直是天使!”
  雷撒尔闻言抬头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不起吗?也许......”
  “在我看来只是个白痴。”
  伊斯赛诺真是会找机会打击人。他一点都不在乎圣骑士们的目光简直能杀人,自顾说自己的想法:
  “天堂可能早就忘记他们、或者早就当他们投向地狱了。而且,失去火焰之剑的天使,就如同没有爪牙的野兽,连恶魔都懒得理睬他们。”
  我不禁一呆:这就是恶魔们不“打扰”韩德瑞尔的原因吗?下意识的我望向雷撒尔,希望他能做出反驳。但当时我们谁也没意识,雷撒尔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天使的事情。
  “失去天堂之剑,确实就失去了大部分力量。”雷撒尔轻声答道,“光辉本身可以驱逐黑暗,但没有伤害力,因为天使不是为了战斗而生,他们的战斗力皆来自于主所赐予的武器和战甲。”他停了停,笑了一下,“不过,他们的‘武器’和我们所称的‘武器’是不同的。”
  至于究竟有什么不同,雷撒尔没有解释。不,或许应该说没时间解释。恶魔们发现了我们,对我们展开了又一次进攻。对于战斗我简直都麻木了,反正就是不断的施放魔法。当然,对于近战的巴巴利安、德鲁伊和圣骑士们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是紧张而且激烈的“运动”。
  战斗结束后幻子悄悄的问我,如果泰瑞尔有能力将我们送出地狱、而他又愿意将我们送出地狱,我还会继续战斗吗?我迟疑了一下,说我会继续战斗。
  “因为雷撒尔吗?”幻子问。
  “不完全是。”我犹豫着回答道,“除非所有的人都要走,否则......”
  “为了同伴?”
  幻子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她告诉我说如果“任务”无法完成,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而不是“英勇赴死”。
  “活着就这么重要吗?”不知道何时开始关注我和幻子谈话的希尔穆德突然插嘴问道,“如果从战场上逃走,那才是耻辱呢!”
  幻子瞥了他一眼,转而对我说:“克雷丝,你没爱上一个圣骑士是件好事。至少将来你的丈夫不会杀了你,或者丢下你自己去死。”
  我瞟了一眼雷撒尔,见他和伊斯赛诺说着话、没注意我们,才稍稍松了口气。幻子立刻狠狠的瞪着我,害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过希尔穆德似乎没觉察这些细节,仍固执的追问刚才的问题。结果幻子没好气的说道:“你高兴死就去死好了!”
  文静的圣骑士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我知道他是很认真的在讨论那个问题,但是他实在找错了对象。
  通往混沌庇护所主体建筑的这段路并不长,我们可能也就花了一两个小时就走到它的跟前。不管从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有多么阴沉黑暗,我依旧想着和现状毫无关联的问题:
  恶魔的审美观和人类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他们建造的混沌庇护所会和人类的圣堂如此相似?难道说这个建筑并非恶魔们所为,而是当初韩德瑞尔的同伴们的杰作?在数亿万年以前,光明的天使们在地狱之底建造起这个赞颂主的宏伟建筑......
  “克雷丝。”
  我愣了愣,发现所有人都盯着我看。伊斯赛诺古怪的笑着,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看着这个露出陶醉的表情。它很漂亮吗?”
  “嗯!”我不禁有点用力的点了点头,“你们不觉得它很像大圣堂吗?”
  圣骑士们脸色变了变,可是也没有否认。雷撒尔又露出那种淡淡的笑容,说:“克雷丝,你也许应该做个建筑师或者别的什么。在法师峡谷、还有在库拉斯坦的时候,我发觉你对建筑的兴趣远远大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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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17 来自: 山东潍坊
这个、这个......我不是对建筑本身有多大的兴趣,我只是对它的历史好奇而已。法师的团体是一个松散的集合,大家都只关心自己的问题。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法师没有“历史”,只有“个人经历”。而外面的世界就不同了,不管最初的目的是好是坏,不管他们所追求的是真实或者虚幻,数千数万、甚至数代人坚持不懈的向同一个目标前进......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驰神往。
  尤其是眼前这座大圣堂(暂且就这样叫它吧),它矗立在火焰之海当中,宽阔的石路从正门一直通向我们来的地方。我们即使抬头仰望也看不到它高耸的尖顶,如果要绕它的外围转一圈大概要花一个小时。还有那些漂亮的碎花窗户、精致的窗框、还有石墙上已经被磨损、但还看得出一些细节部分的浮雕......它当初刚刚被完成的时候一定比现在美丽多了,还有无数的天使飞舞其中,闪耀着让整个地狱都畏惧的光辉......
  “克雷丝。”
  雷撒尔再次将我从遐想中叫回现实。这次,我看到他的表情简直有点,呃,无可奈何?
  “进去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发呆。”他说,“虽然你不紧张是件好事,可是也别走神得太过分。”
  我不禁涨红了脸垂下头,低声应了一声“好”。
  希尔穆德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飞快的说了一句:“我的故乡有很多著名的建筑,都非常漂亮。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我脱口答道。
  没料到希尔穆德竟然一下子红了脸,然后快跑了两步,和其他圣骑士并肩走到前面去了。玛雅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好痛!)笑着说:
  “不错啊!继续加油。”
  我不由心虚的涨红了脸。真是的,我干嘛要脸红?低着头瞟了一下圣骑士他们,结果却和温斯特回头看我的目光撞到一起。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慌忙将视线移开。温斯特大概恨死我这个让他朋友“堕落”的异教徒了。
  ****
  雷撒尔说,泰瑞尔告诉他,原本阻挡魔王回来的五个封印早在狄亚波罗上一次降临人界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效能了。狄亚波罗目前的灵魂是寄宿在一个强悍的人类战士身上,尽管那个身体足以承受他的灵魂以及随之而来的黑暗能量,但是人类的肉体无论怎样强化也是有限的。所以,恐怖之王反过来利用封印保护自己,在仅属于他的领域内将自己的灵魂与其原来的肉体合而为一。如果让他完成了这一计划,那就真的要天使大军或者天主亲临才能杀死他了。
  “也就是说,我们要赶在他的灵魂和肉体融合之前破开封印,强迫他以人类之躯——即使是被强化还是人类的身体——和我们战斗?”圣日骑士问道。
  雷撒尔点了点头,“但是,每一个封印必定都有强悍的恶魔卫护......可能将是我们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乌瑞克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道:“如果连卫兵都打不赢,还说什么打赢魔王?”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进入“大圣堂”走不了多久,我们就看到雷撒尔提到的那个巨型六芒星。还没等我看清楚这个彷佛是用鲜血画出来的魔法阵,就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响声,转身就看见漂亮的装饰玻璃被扼杀者撞破,接着它们嘶叫向我们扑过来。圣骑士们立刻展开各自的光环,举起各自的武器正要迎上去,就听见德哈克大声叫道:
  “回来!”
  我惊讶的望向圣骑士队长,才发现一小队邪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拐角冒出来,举着巨大的砍刀冲向我们。
  “向大门跑!”
  不管圣日、银月一时回不过神来——还没开打就撤退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的骑士精神——我们这些人可是立刻照德哈克所说往门口跑去。扼杀者速度比邪魔快多了,它们几乎是紧追着我们脚后跟就来了。我一边跑一边聚集着魔力,当看到希尔穆德的“抵御寒冰”光环笼罩住每一个人之后,我立刻停步、转身,施放出暴风雪。
  接下来,圣骑士、巴巴力安还有狼化的德鲁伊随即扭头扑向扼杀者,先解决那些躲过冰冻的,然后再处理那些好不容易从结冰状态中解脱过来的恶魔。我很高兴看到雷撒尔又恢复了以往那种从容不迫的战斗姿态。怎么说呢?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对了,在库拉斯特的丛林里,希尔穆德他们全凭剑术和怪物战斗的时候,也透出这样宁静的感觉。
  还没等我们解决掉所有扼杀者,邪魔已经出现在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奥克索拉,克雷丝!”
  德哈克只需要叫我们的名字,我们就已经明白他要我们干什么了。在雷撒尔离开的日子里,我们的合作默契大幅度的上升。
  当德鲁伊率领他的狼群暂时抵挡邪魔的时候,伊斯赛诺也让他的傀儡魔像去应付那些肌肉过度发达的恶魔。我的冰魔法和那些骷髅法师的毒系法术一起倾泻于邪魔身上,让它们受到相当大的伤害。不过,它们最讨厌的就是不把受伤当回事,即使快断气了都要当心它们临死的反击,所以每次对付它们德哈克都要我用冰冻法术。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好久没练习电系魔法了,没准儿以后我会把它们给忘掉。这么想着,手中的魔法不知不觉的就变了,一连串的连环闪电就发射出去。我当时真是吓了一跳,因为我对自己连环闪电的命中率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但跳跃的闪电却正如师父告诉我的那样,在敌人身上闪耀着致命的电弧,却彷佛有智力似的避开了同伴。
  看到这个结果,我不禁低声对闪电精灵们道谢。而在刹那间,我好像听见一个低微的声音说:“不用谢。”
  乌瑞克的战斗呼嚎盖过了一切声响,也令我无法判断刚才是否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扼杀者此时已经全部变成黑色的灰烬——它们死掉之后就会这样自燃般的化成灰——所有人转而全力对付那群邪魔。雷撒尔似乎没有使出全部实力。但想想那样也好,反正,也许,最后能对付狄亚波罗的还是只有雷撒尔。
  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偏偏就是他这么强?
  等杀掉最后一个邪魔,乌瑞克就差没躺倒在地了。其他人也累得够呛,和蛮力超人的邪魔、凡登领主之类作战就是这样。还好这些大恶魔很难得聚集成群,六七个在一起就算罕见了。不像小魔鬼,一碰上就是几十只,烦都烦死人了。
  雷撒尔说,从恶魔这种各自为战的情形来看,狄亚波罗还来不及将它们组织成军队就躲进封印里面,看来我们还是追得够急了。但不能因此而放松,因为接下来我们才真的开始和时间赛跑。
  然而,接下来的状况却有点诡异了。本以为五个封印会有强悍的恶魔卫护,可是我们清理了整个“大圣堂”,也不过遇到厄运骑士或者扼杀者这些以前就遭遇过的对手。它们看起来也不像专门保护封印的样子,更像是在“大圣堂”内游荡。虽然乌瑞克提议我们分头毁坏五个封印,但德哈克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全体聚集在其中一个封印周围,然后才准备动手。
所谓“封印”,看起来也像一个特别的魔法阵,里面绘有我看不懂的符文。只要破坏了魔法阵的完整性,封印就会失效。本来圣日骑士想亲自动手,结果却被乌瑞克抢先一斧头砍在法笏诘幕疑ㄉ希⒖叹土粝乱坏烙稚钣殖さ牧押邸Jㄕ鸲艘韵拢由贤绿耍莘鹚旅媸且桓隹斩此频模詈焐缤鹧娴墓獯永锩嫱噶顺隼础?
  我们紧张的等了一会儿,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非但没有让大家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更紧张了。不符合情理的状况总是让人忧虑的。除非......除非泰瑞尔的情报有误......
  德哈克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同意分散人手。他认为分头去破坏封印也不过节约一小时或者半小时,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冒着被逐个歼灭的危险。何况,封印完全破坏的时候,恐怖之王就会被迫来到混沌避难所,到时候我们全部聚集在一起比较有胜算。多数人觉得他有道理,于是我们便集体行动。
  破坏第二个封印的时候就证明德哈克的谨慎是正确的。灰色石台刚被毁坏,从它下面就飘出大团大团的橘色光球。这些光球一碰到地面就炸开了,然后从火光中冒出一群暴风施术者!
  我们立刻就被这些会飞的恶魔包围了!
  那之后其实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永远都显得十分漫长。希尔穆德——我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是一般强壮的人会这么有力气——将我拦腰举起,然后把我扔出了包围圈。我甚至清楚的记得从暴风施术者当中穿过去时、它们骨状的翅膀碰到我衣服的感觉。我的碎冰甲——应该感激雷撒尔强迫我习惯随时开启冰系防护——将那些和我接触的恶魔一下子冻住了,而它们无法飞翔、跌落地面的瞬间让本来密不透风的包围出现了一个缺口。
  接着我听见圣日骑士高呼“主与我们同在”,然后突然急速撞向离他最近的恶魔,将它撞退了好几步远。其他人紧随其后冲出来。
  然后,我重重的跌到地上。
  圣日骑士最先冲到我身边,俯身将我抓起来扛到肩上。这样倒好,我努力直起上半身,对着我的前方、也就是其他人的后方一个劲发射冰魔法。幻子也时不时丢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但却制造出可怕的火焰和电光。
  我看到乌瑞克和有两个圣骑士想停下来、回头应战,可是德哈克却对着他们大叫“继续跑”。当然,我这个样子倒是看得清楚,他们要是一停下来就立刻会被包围。而圣骑士队长一边跑还要一边回头看真是幸苦他了。于是,我干脆一边施展些小魔法(冰弹)一边不断的向他报告“敌情”。
  暴风扼杀者、施术者虽然会飞,但是它们的飞行速度并不是太快。这是我们吃过很多次苦头之后才总结出来的教训。温斯特重伤那次,如果不是遇到会放闪电的怪东西(燃烧的灵魂,Burning Soul),我们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应付的......
  跑过一个大厅,又跑过长长的、宽阔的通道,再拐个弯就又回到巨型魔法阵那里了。这个时候我告诉德哈克后面的敌人已经不成群、被拉开成了一条长蛇形。
  “回头!”
  听到命令,圣日骑士停得太急了一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连忙放下我,然后转身冲向施术者。
  我一边施展魔法一边“欣赏”着其他人的战斗。突然我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手中的魔法也不禁停了。
  玛雅、雷撒尔,还有伊斯赛诺,怎么不见了?
  正心慌着,玛雅的白色导引箭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竟然在施术者们后面!看起来,恶魔们疯狂追赶我们的时候让亚马逊钻了空子躲到它们背后去了。我说暴风恶魔怎么数目好像少了些。她真是太厉害了!
  那么,雷撒尔和伊斯赛诺呢?
  “克雷丝!”
  德哈克的叫声让我意识到现在不是想问题的时候,慌忙再次投入战斗。然而,我们解决了所有施术者之后,都没有看到那两兄弟的影子。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们俩到哪儿去了。
  然后我们顺着跑来的路线回去,直到封印所在的地方,也没有发现雷撒尔和伊斯赛诺。
  “是不是去破坏其他封印了?”玛雅猜测道。
  这也许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于是我们便往下一个封印所在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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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0 来自: 山东潍坊
在途中,我悄悄的问希尔穆德,他是不是故意利用我的冰封装甲来破开一条通路,哪知道他一下子就涨红了脸,连连摇头,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他只是想把我扔出包围。我顿时无言。也怪我反应太慢,包围对于我来说本来是最没有威胁性的,一个传送术就解决了。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记得封印应该就在这个通道转过去走到尽头的地方。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一个重物撞到墙壁上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闷哼。
  我们立刻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那也正是封印所在的方向——没多久就看到雷撒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对着通道拐过去的方向说话:
  “为什么......”
  我们的奔跑够大声了,但是雷撒尔似乎根本没发现。接着我们就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真的就那么不能理解吗?”
  伊斯赛诺!
  一转过通道的拐角,映入眼帘的就是好多厄运骑士。还有死灵巫师的不死军团。
  德哈克去查看雷撒尔是否受伤,结果被他甩手推开。我们冲过来之后就挡在雷撒尔和伊斯赛诺之间,但圣骑士一点都不领情,上前两步把我们全部推到一边,再次和他的弟弟直接相对。
  看着那些厄运骑士安静地呆在伊斯赛诺身旁,白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果然是黑暗使徒!”
  圣日骑士愤恨地拔出剑,可是却被雷撒尔伸手拦住。
  “团......”
  “我不是你们团长!”雷撒尔不悦地提高音量说道,“不许插手!”
  我发誓我看到伊斯赛诺嘴角边流露出一抹涩涩的苦笑。
  “你总是这样,”死灵巫师轻轻摇头说,“你想一个人和我战斗吗?我的傀儡们可不会袖手旁观。”
  “为什么?”
  雷撒尔依然固执的问着刚才的问题,彷佛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伊斯赛诺沉默了好久,似乎叹了口气,答道:“我是一个死灵巫师。”
  “就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
  伊斯赛诺讥诮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所追求的从一开始就和你不同,而最强的死灵法术只有地狱的魔王才懂得。我想学,如此而已。”
  雷撒尔的面孔似乎变成僵硬的面具,看不出一丝表情的变化。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那么,你又何必帮我毁掉墨菲斯托的灵魂之石?”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人的疑问吧?但是这个问题却只是让死灵巫师再次冷笑。
  “就当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不行么?”
  “伊斯赛诺!”
  听得出雷撒尔的悲哀和期待,可是死灵巫师却缓缓的后退了半步,下达了无声的命令:厄运骑士、不死军团立刻向我们发动了攻击!
  正面为敌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传言把死灵巫师说得那么可怕。以前和尼亚、伊斯赛诺是同伴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现在......
  伊斯赛诺的骷髅兵几乎可以和一个精壮的战士相比(尼亚单单是这一点就差远了,他召唤的骷髅兵最多能当骨头盾牌,抵挡一下怪物恶魔的攻击),我简直不能相信那么细细的骨头手臂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力量。当巴巴利安、圣骑士们抵挡住第一波攻击后准备反攻,我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我看到伊斯赛诺低声诵念着似乎是咒语的东西,接着淡淡的橘色光斑将我们笼罩。
  “住手!”
  雷撒尔的叫声还是慢了一点,其他人的武器已经纷纷落在骷髅兵身上。随着那些白骨断裂的声音,接着响起的就是圣骑士们克制不住的惨呼。奥克索拉最惨,胸口上那野兽巨爪抓过的血痕深得几乎能看到森白的胸骨!
  “不想死就跑!”雷撒尔的声音立刻代替圣骑士队长成了最高指挥,“德哈克,净化!玛雅,弓箭不要停!克雷丝,暴风雪!”
  奥克索拉立刻被乌瑞克扛了起来。尽管巴巴利安自己肩膀上也是一条大血口子,不过他大概认为除了自己其他人抱不起狼形化的德鲁伊。
  后来我才知道,伊斯赛诺当时使用了“攻击反啖”诅咒,其作用和圣骑士的“荆刺”光环相似。不过凡是诅咒类的法术,圣骑士们都有专门对付它的“净化”光环。在德哈克的努力下,那代表着诅咒发生作用的光斑很快就消失了。接下来不用雷撒尔说,圣骑士他们立刻返身和骷髅兵战斗。
  但是厄运骑士此时也追了过来,它们的冰魔法的能量远远在希尔穆德抵御光环力量之上,何况还有火魔法向我们飞来。
  圣骑士们狼狈的躲闪着飞舞的冰和火焰,我则和玛雅竭尽所能的阻碍厄运骑士。巴巴利安突然一声狂吼,震得骷髅兵也纷纷后退,接着他腾空跃过骷髅,旋风一样撞进厄运骑士的队伍。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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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1 来自: 山东潍坊
我听见雷撒尔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他举起盾牌撞开骷髅兵,跟着巴巴利安和厄运骑士直接冲突。
  这时,一股压抑的气息再次出现,我不安的看到“攻击反啖”的灵光不祥的笼罩住雷撒尔和乌瑞克,还有其他的、阴郁的魔力附着到他们身上。
  “啊——”
  巴巴利安的惨叫立刻证明了我没有看错,可是他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一个劲儿的猛挥斧头。虽然我看不到盔甲下面他受伤的情况,但是绝对不会比刚才的奥克索拉好多少。德鲁伊现在已经恢复了人形,和我一起尽力使用魔法而不是直接攻击。
  雷撒尔突然举起盾牌将巴巴利安撞向后方,接着我们就听见他那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无边的地狱中我祈求主的恩赐,请将您对邪恶的愤怒化作惩罚之光降临!”
  我又看到曾经在憎恨地牢出现的奇景:明亮得如同闪电的圣光从半空出现,霹雳似的击中其中一个厄运骑士,接着散成无数小的光球,又击中其他的厄运骑士。在这纯净的光辉中,黑暗的不死生灵只能颤抖着、变成不能活动的骨头散落一地!
  看着着美丽的光,连心情都似乎平静了许多。
  到这个时候,伊斯赛诺身边只剩下少数几个骷髅法师——它们因为离圣光太远没有遭到伤害——和两个傀儡魔像。
  所有人都趁着这个空隙处理伤势,同时戒备的注意着那个暂时没有任何动静的死灵巫师。
  我觉得,在他眼里只有他的异母哥哥值得注意。
  “果然不愧是撒卡兰姆数百年来最优秀的圣骑士。”伊斯赛诺开口说道,“连已经成为传说的‘天堂之拳’你都能够施展......”
  我不太了解圣骑士们的震撼。“天堂之拳”的难度大概相当于我们法师追求的对魔法元素的绝对控制力吧?
  雷撒尔却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片刻,他微微皱了皱眉,不死心地说:“伊斯赛诺,法术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死灵巫师似乎思索了一下,反问道:“如果让你放弃所有神圣光环,你愿意吗?”
  “无所谓。”
  一阵不寻常的安静立刻笼罩了整个空间。不一会儿,伊斯赛诺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寂静。
  “很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我亲爱的哥哥。”他笑着掀开骷髅头盔的护面部分,“你究竟想干什么?挽救我的灵魂吗?”
  “伊斯赛诺!”
  可是死灵巫师根本无视雷撒尔话语中的乞求,抬手示意傀儡魔像和骷髅法师向我们进攻。
  我觉得他根本就是自杀。玛雅、我几乎没受伤,银月骑士也伤得较轻,其他人也只是暂时失去战斗力,等药剂发生作用、再加上德哈克全力治疗,很快他们就能投入战斗。或者,他认为......
  我们谁也没想到——不,其实应该想到的——雷撒尔突然从傀儡魔像之间冲到伊斯赛诺面前,举起巨大的哥特盾牌(撒卡兰姆的使者)替死灵巫师挡下了玛雅的一连串箭矢。
  接着,雷撒尔回转身,兄弟俩再次以最近的距离四目相对。
  骷髅法师和傀儡魔像此时与我们交手了。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仍不禁期待雷撒尔能够说服伊斯赛诺。那个死灵巫师,那个活在地狱里还会笑得那么直率的死灵巫师......他一点都不像个死灵巫师的!
  然而,雷撒尔没有压抑住的叫声、以及飞舞的骨矛粉碎了我微弱的期望。看到雷撒尔那贯穿身体的血洞,圣日和银月骑士同时叫了起来:
  “团长!”
  接着,圣日骑士一声大喊,左手盾牌狠命的撞上钢铁魔像,竟让高大傀儡退了两步。他也不在管这个被召唤出来的傀儡,飞快的冲向伊斯赛诺。但是,一道骨墙陡然出现在他的前进路线上,他一下子收不住脚步,“砰”的一声撞在骨墙上。还没等他破坏这个障碍,坚硬的骨头囚牢(Bone Prison)已经将他死死的困住。没有活动的空间,也就没有挥舞武器的余地。
  我慌忙不顾一切的降下暴风雪,企图阻止那些骷髅法师把圣日骑士当作固定靶子来攻击。玛雅的多重箭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雷撒尔!”
  亚马逊一边射箭一边大声喊着圣骑士的名字。虽然在圣骑士等人的围攻下傀儡魔像也倒下了,可是最难对付的不是不死军团。
  雷撒尔捂着接近心脏的伤口、靠着墙壁看着死灵巫师。我有点不敢看他那个眼神,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痛。
  “如果你早就用骨牢,光是厄运骑士就足以杀掉我们。伊斯赛诺......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总觉得死灵巫师又叹了口气,然后他轻轻合上头盔的面甲,狰狞的骷髅脸孔将他清瘦的脸庞再次完全遮掩。
  “雷赛,”他突然叫了他异母哥哥的名字,“要在地狱里活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我还是活下来了。我并没有堕落,也没有投靠黑暗,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给你一个忠告:和光明相比,黑暗的力量才是绝对的;和生命相比,死亡才是永恒的。”
  始终不是同路人吗?
  之后发生的事,我但愿一辈子都不要再去回想:雷撒尔亲手杀了伊斯赛诺,而本该倒下去的尸体却因为某种我们不懂的缘由再次站起来,然后,雷撒尔再次“杀死”了伊斯赛诺。这一次,连尸体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
  很长时间,雷撒尔就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也没有哭。又过了很久,他转过身,向另一个封印所在地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垂下眼帘:我知道,他的身体活着,他的心早已经死去。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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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2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二十八章 临战 
 “真是的,人类的身躯就是这么脆弱。”
  黑暗中,一个男子低声自言自语着。在他跟前,是一大团黑色的、不知道原本是什么东西的灰烬。他俯下身抓起一把黑灰,看着它们从自己指缝间滑落,不禁讥讽地撇了撇嘴。
  “果然不能对同一具尸体两次使用‘复生’。”男子继续自己对自己说着话,“本来还想好好玩儿玩儿的......算了,狄亚波罗交给我的任务都没完成,还是去看看那群笨蛋在干什么吧!”
  接着,男子站起来,转身向雷撒尔等人消失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一个火焰精灵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
  今天休息的时候又发生了一次争吵。我觉得这和我们身处地狱不无关系,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稳定。
  事情是从温斯特请求圣日骑士讲讲骑士团的经历开始的。说实话我觉得很奇怪,温斯特应该知道圣日、银月就是敬慕他们以前的团长雷赛才擅自离开驻守地、甚至不惜跑来地狱的,所以,要圣日骑士讲骑士团的经历根本就是在讲雷撒尔以前的事迹。刚开始的时候包括雷撒尔在内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奥克索拉也依然充当巴巴力安的翻译。
  后来,圣日骑士讲到他们更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这时,奥克索拉停下来不翻译了。而突然的,圣日骑士脸色变了变,闭上嘴不再说话。
  “喂,你才开头呢!”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幻子不高兴地叫道。
  圣日骑士瞥了一眼奥克索拉,深深的吸了口气,没理睬刺客。
  幻子更加不愉快,她站起来走到圣日身边,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坐到他的腿上,表情却很凶狠地说:“怎么不讲啦?”
  圣日骑士顿时露出非常尴尬的神情。雷撒尔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替圣日解围的同时又把所有圣骑士丢进更深的难堪之中。
  “那一次战斗的对手是德乌丝森林里的德鲁伊。”
  幻子立刻从圣日骑士的腿上跳了下来,惊讶的大睁着眼睛——这个时候,我觉得她和她的年龄相称了。
  “为什么圣骑士会和德鲁伊打起来?”我忍不住问。
  “因为德鲁伊用活人做牺牲。”雷撒尔答道。
  我立刻扭头看着奥克索拉,而他却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雷撒尔盯着奥克索拉看了好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德鲁伊并不认为他们是以活人献祭神灵。相反,那是他们进入天堂——抱歉,应该说是精灵界——的途径。就像我们终其一生追随主的意志,德鲁伊寻求的是与精灵的和谐一体,所以,只有他们当中最优秀的、并且在自愿的情况下,才会被通过一种像是祭祀的仪式送往精灵的世界。”说到这儿,雷撒尔停了停,望着奥克索拉,微笑着问:“我没说错吧?”
  德鲁伊有点吃惊的看着圣骑士,喃喃地问:“你、怎么知道?”
  雷撒尔涩涩的笑了,低声答道:“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
  雷撒尔还来不及回答,圣日骑士忍不住插嘴道:“但是,那始终都是不对的!伤害他人的生命或者伤害自己的生命都是同样的罪。”
  听了圣日的话,奥克索拉恨恨地顶了一句:“那么谁给了你们权力杀人呢?”
  后来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好像又扯到信仰问题上了。我的通行语没有奥克索拉那么好,他竟然能和圣骑士他们辩论。后来,雷撒尔突然生气了,一声“都住口”让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嘴(其实,多半是被他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这么大声吼叫的)。
  看着我们错愕的表情,雷撒尔微微垂下头,伸手揉了揉了眉心,又露出很疲倦的神情。
  “你们难道都不累吗?”他问。
  对了,休息休息。我立刻把随身包裹拍了拍,往上一倒就闭上眼睛。我听见玛雅和幻子都笑了。我是故意做得这么夸张,我讨厌听见别人吵架,尤其是同伴之间。可能是我摆出睡觉的姿态,所以其他人顿时安静了许多,连说话都压低了嗓音。
  我本来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后来竟然真的睡着了-_-|||| 当玛雅把我叫醒时好像所有人都在笑我,我的脸都红透了。好在我们立刻要去毁掉最后一个封印,所以没多久其他人就把注意力放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上,没再继续看我笑话。
  不久,我们就站在最后一个封印前面了。每个人都非常紧张。当然不是因为封印解除后可能遇到的怪物,而是最后将面对的恐怖之神狄亚波罗。连最冲动的乌瑞克也站着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德哈克扭头看着我,问:“克雷丝,你的传送术能用在别人身上吗?”
  我愣了愣,答道:“不能。但是,我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传送。”
  “最多能带多少人?”
  听到这个问题,我不由的转过脸看着雷撒尔。记得他曾经说过,乌玛姐姐带着六个人一起传送。
  “没试过。”我说,“也许两、三个人。”
  “现在就试试。”
  我呆了一下,忽然明白德哈克的想法。他是担心这次出现的恶魔再把我们包围吧?于是我点了点头,招手叫玛雅和那个萝格佣兵——我好像时常会忽略她的存在——过来,然后我用一只手握着法杖,伸出另一只手让她们俩抓住。
  传送术是一个施展速度非常快的法术。虽然它比较难学,可一旦学会几乎没有其他法术那种施展间歇。眨眼功夫,我就带着幻子和萝格佣兵传送到十几米外的地点。德哈克先是笑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他看了看几位圣骑士,又看了看玛雅、奥克索拉等人,然后问我: “能带四个人吗?”
  四个人?我迷惑的皱起眉头。
  “玛雅、萝格、温斯特、乌瑞克。”
  “为什么还有我?”巴巴利安不满的叫道。看来他也不笨,知道德哈克的意图。
  “保护克雷丝。”
  乌瑞克呆了呆,顿时沉默下来。
  接着,德哈克让刚才说到的四个人和我一起退远一些,然后才拔出双手饰剑。不过那位圣日骑士已经在他之前一剑劈到了封印之上。
  短暂的沉寂之后,我的视野突然就被大批肌肉发达的恶魔填满了。而且,它们的动作十分迅速,一下子就冲到我们眼前了!
  传送!
  我不由丢开法杖,一手抓住温斯特——因为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抓住我的——一手抓住乌瑞克,其他两人则立刻抓住我,接着我们便出现在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停下来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耳边传来远处兵器交击的声音,近处则是玛雅的弓弦声,嗯,还有巴巴利安的怒吼。一只手将我拦腰抱住,我本能的去抓住对方的双臂,而右手却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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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3 来自: 山东潍坊
 温斯特?!
  我晃了晃头,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现在不是昏迷的时候。我对自己这么说。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我的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它们在哪儿?”我问。
  温斯特安静了几秒钟——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看不见了,我想应该只是暂时的——然后答道: “你的正前方十米到十五米左右的地方。你尽管使用魔法......雷撒尔用了‘挽救光环’。”
  神圣光环“挽救”......就是那种美妙的五彩光辉吧?我不禁撇了撇嘴,不过没能笑出来,因为我听见某个人的惨叫。
  想起刚刚那些恶魔快捷的行动,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暴风雪。而当我连续施展同样魔法的时候,温斯特在我旁边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不怕重蹈覆辙吗?”
  “不会。”我想都不想就这么答道。虽然同时心里又涌起一股歉疚,但我知道不会发生温斯特这样的状况。
  “为什么?”
  “因为雷撒尔在。”
  温斯特又安静下去。我猜他一定紧张的注视着战斗现场,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否则......也可能是他听见了,而战斗太过于激烈,他没心情和我争辩。如果是后者......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从腰带的小包里摸出一瓶蓝色药剂一口喝下去。我正要继续降下暴风雪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将我扛起来就跑。
  “温斯特?”
  “魔法不要停!十米以内!”
  我一惊,知道那些恶魔中有可别的朝我和温斯特过来了。而且,显然玛雅和乌瑞克都没能将它们完全挡住。
  “冰的精灵啊,求求你们帮帮我。”
  我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着,一咬牙,决定冒险使用“冰封球”(Frozen Orb)。
  这可是冰系魔法的最高法术,它是将冰魔力极度压缩成一个冰球,再突然减压释放出无数的冰弹。这样的冰弹不光具有冰的伤害力,也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可以造成严重破坏。
  在我学会暴风雪之后不久我就弄明白冰封球的运作原理了。可是我一直不敢尝试,因为稍有差错,魔力反噬,我就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冰雕!
  “温斯特,停下来,我需要绝对......”
  还没说完,感觉到自己双脚已经落地。
  “多长时间?”圣骑士问道。
  “......一分钟。”
  “好。”
  随后,我努力忽视身边的一切,竭尽全力“捕捉”这个空间内稀少的冰精灵。压缩魔力是很困难的,就好像让一个战士长时间保持用力挥剑前一刻的状态一样。而魔力的聚集又是那么的缓慢,让我简直怀疑这里是否还有冰的精灵存在。
  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恶魔的咆哮声很近,我彷佛都感觉到它喷出的火焰的热度。接着又是让我浑身发抖的巨大吼声。我还听见乌瑞克的战斗呼嚎、温斯特那种有点死板的但虔诚的祈祷声,远远的,似乎还有刀剑砍在盾牌上的声音......还有刺客的陷阱爆炸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天使降临的画面,接着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朦胧的,看到一群高大的恶魔在不远处聚集成一个圈。近处还有两个。
  我将冰封球朝着远处那一群恶魔抛了过去。快速的旋转中,刚刚被可以压制的冰魔力迸出,无数冰弹四散飞射。
  如果能再来一个冰封球......或者暴风雪......
  虽然这样想,意识却不受控制的跌入黑暗。
  好冷......
  这是我最后的感觉。
  ※※※
  醒过来的时候,在堡垒里面。除了感觉身体有点脱力之外没什么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回想一下我最后的经历,我知道那是冰精灵反噬。幸好不严重,否则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醒了?”
  贾梅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接着就看到她走到我床边,关切的看了看我,笑了。
  “看来没事了。”她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不多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涌进房间来,顿时把所有空间都塞得满满的。
  “不至于吧?”我不由笑着说,“我又没怎么样......”
  玛雅蹲到我床边,看着我直笑。可是,她的眼睛有泪花。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坐起身,拉着玛雅问:“出什么事了?”
  “温斯特和格瑞德兰司死了。”幻子突然冒出来答道。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慌忙四下张望,发现雷撒尔也不在其中。
  “他没事。”这次回答我的是希尔穆德,“只是伤得比较重,队长在照顾他。”
  我不禁垂下头,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希尔穆德。
  格瑞德兰司原来是那个圣日骑士的名字。对于他的死我没有多大感觉。然而温斯特就不同了。
  他居然、还是死了......
  玛雅告诉我,为了给我争取施展法术的时间,温斯特使尽了全力。在乌瑞克跳确实是“跳”)过去帮他之前,他就被凡登领主一爪打倒在地。玛雅说,那个时候,温斯特可能就折断了肋骨,因为他想挣扎起身可是没能成功。不过,身为神锤圣骑士的温斯特在危急时刻竟然恢复了能力,召唤出祝福之锤将冲到我面前的恶魔砸飞了。但他接着就被另一个恶魔从肩膀劈成了两半......后来,乌瑞克和玛雅,还有幻子费了好大力将两个凡登领主的注意力从我这里吸引开。再后来,我的冰封球就发挥了威力......
  玛雅还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进去。
  温斯特重新获得了神赐之技......或许,他可以安息了吧?
  想着,我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对希尔穆德说:“我想看看温斯特。”
  他们应该把他带回来了,应该......还没有火化他吧......
  然而我想错了。温斯特还有格瑞德兰司的遗体已经变成了骨灰,现在保管在海尔布那里。
  呆呆看着那两个装着骨灰的罐子,心里一阵惶恐: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活生生的两个人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些灰烬......
  “克雷丝。”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不是陪我来的玛雅或者希尔穆德。但,是我很熟悉的声音。是雷撒尔。我转过身,被我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好可怕的伤疤!平行的几道爪痕从雷撒尔左眼稍下面一点开始一直延伸到下巴,尽管没有伤到眼球,但我觉得他的左眼已经看不见了。
  我不会认错,这是幻子的钩爪才能造成的伤痕。而且,从现在愈合之后都留下伤疤看来,当时造成的伤口非常深!
  雷撒尔好像忘记自己脸上的伤,看到我惊诧的表情,才伸手摸了一下伤疤,笑了。
  “是误伤。”他淡淡的说,“克雷丝,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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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4 来自: 山东潍坊
“......我没事。”
  “没事的话就准备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这么快”之类的话。五个封印已经开启,恐怖之王狄亚波罗已经被强迫回到混沌庇护所。我们没有时间慢慢修整:万一魔王再次恢复封印,我们恐怕没机会再来一次了......
  “我想找贾梅拉帮我挑选一根新的魔杖。”我说。我的“冰川”在施展冰封球的时候坏了。
  雷撒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每当看到他的背影,我就有种伸手抓住他的冲动,然而这时身后传来希尔穆德的声音。
  “克雷丝,你真的没事吗?”
  扭头看着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圣骑士,我微微的笑了。
  “温斯特说我会让你下地狱。”
  希尔穆德怔了怔,扭头看了一眼被海尔布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罐。片刻,他哀伤的笑了一下,说: “温斯特有个跟我同岁的弟弟,十几岁的时候被异教徒拐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而这个过去未必就是快乐的。我不禁叹了口气,我知道,温斯特的死对希尔穆德的打击比对我的打击大得多。
  “你哭了吗?”我问。
  希尔穆德诧异的看着我,迷惑地反问:“你说什么?”
  我静静地回答说:“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如果死的时候没有人为死者悲痛哭泣,那么这个人的灵魂就会变成不得安宁的幽魂......”
  希尔穆德呆了呆,垂下头去。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走过去抱住他宽厚的身躯。我感觉到他抖一下,随即伸手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他哭起来好像一个小孩子......哭得好厉害......
  玛雅和海尔布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没发觉。圣骑士铁匠的房间内就只剩下我们俩,以及希尔穆德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尔穆德停止了哭泣,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对不起......”他害羞地低下头,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难为情。
  “不要学雷撒尔。”我冲口说道,“高兴就笑,伤心就哭,这样才对。”
  希尔穆德的脸更红了。片刻,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同时抬手擦掉眼眶里的泪水。
  然后去找贾梅拉,她已经替我挑好了魔杖——“冰川”毁坏的事她知道——但和我原来的法杖不同,这是一个小巧的单手魔杖。还没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魔力,而拿到手中之后我立刻明了,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啊!
  “本来还给你准备了盾牌。”贾梅拉说,“不过海尔布说,给用不惯盾牌的人盾牌只会碍事。”
  我连忙点头。女医师看着我的样子笑了,不再强迫我装备盾牌。而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这个多少钱?”
  “去掉零头八万金币。”
  我不禁呆了:一是因为这个价格有够惊人;二是因为贾梅拉做买卖还真一点都不含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八万金币我们还是有的。”我不由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和希尔穆德一道去跟其他人会合。
  泰瑞尔目送我们进入传送门。我忽然想,他是否也想去和狄亚波罗战斗呢?虽然他说他不想帮人类,但是邪恶的魔王应该是天主永远的敌人吧?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从传送门一踏出去迎面扑来的就是一道包含着电光的火墙,还是打得我们手忙脚乱。雷撒尔立起盾牌替我硬档住了电火,而其他人则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接着一声让整个庇护所都在颤抖的吼叫闯进我的听觉,地板也随着某个东西沉重的脚步震动起来。我晃了晃头,让因为巨大声音而感到眩晕的脑袋清醒一点,然后,从雷撒尔的肩膀上望过去,立刻看到一个恐怖的形体。
  那,那就是狄亚波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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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4 13:26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二十九章 死斗
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像克雷丝那么自然的叫出“他”的名字。他原本叫做雷赛·史特雷斯,撒卡兰姆教团至今为止最优秀的圣骑士,唯一一个掌握了大部分圣骑士光辉技能的圣骑士。然而,他现在却是雷撒尔,教团通令全国缉拿的罪人。
  我们一直相信,我们的能力是主之所赐,是对我们追随光明的奖赏,因此,一旦我们偏离正规,我们便会失去那些特殊的能力。当我发现自己对克雷丝有着超过正常的感情时,我以为我永远不能在得到主的恩赐了,但是我却在面对库拉斯特那些堕落者的时候恢复了我擅长的抵御光环。
  那个人说,只要有信仰就不会失去能力。所以,我将自己的疑惑对他倾诉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主根本就不会在意那种事,最简单的证据就是他也有爱人,而且也是一个异教徒的女性。但是,当我问这是主的宽容吗,他却笑了,讥讽的笑了。他似乎想讲什么特别的话,可最后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你的眼睛,不是仅仅用来观看主的荣光的。”
  ※※※
  虽然在以后希尔穆德他们告诉我狄亚波罗是什么什么外形,可是在当时我确实没有看到他们所描述的那么一个形象。
  我只看到纯粹的红光,比最美丽的红宝石还要纯粹的红光。
  而在那片光辉之中,有一个男性巨人挺拔的身影。尽管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却得他是一脸的冷漠。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们,彷佛看着一群无名的虫子。本来我以为那光辉是属于巨人的——就像天使那种柔和的白光——可随后我就看到红光先于巨人飞快的向我们接近,而他则露出厌恶的表情。
  玛雅还告诉我说那时候完全是希尔穆德保住我的性命。她说她真佩服那个看起来文弱的家伙、居然能在穿着铠甲的情况下扛着我躲闪狄亚波罗的攻击。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当时就像突然掉进另一个空间似的,整个庇护所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幽深的黑暗,黑暗中有一团温柔的白色光辉、一团阴森的黑色光辉以及一团热烈的红色光辉。雷撒尔在白光中,陌生的巨人在红光中,黑光里面似乎有什么,可是因为色泽太深,我什么也看不到。巨人的注意力不在雷撒尔身上,似乎也没看到我,他只是看着那黑色的光团,彷佛期待着什么。我、我本来是非常非常喜欢天使的那种柔和白光,但是,那个巨人所拥有的红色光辉......那是,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诱惑......红色......美妙的红色......火的红色......血的红色......生命的红色......
  过了一会儿,巨人扭头看着雷撒尔,微微的笑了。
  “人类确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创造物。他们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雷撒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巨人,冷冷地说道:“至少目前就有一个:弑神。”
  巨人的笑容逐渐也冷了下去。他看着雷撒尔,说:“所以我讨厌你们这些天使。人类都比你们有趣。”
  天使?他说雷撒尔是天使?而雷撒尔居然没有否认,只是说了一句:“因为人类能被你们所诱惑,所以你才喜欢他们吧?”
  巨人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他指着雷撒尔,笑道:“难道人类不曾被你们诱惑吗?沉迷于所谓主的荣光中,人类杀死了自己的同类,还妄想能上天堂。”
  “主没有给他们‘审判’的权力。他们活该。”
  巨人闻言撇了撇嘴,低声说:“看到你以那个人类的外表说出这种话,感觉真是奇怪。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人类。伊祖尔,你究竟把他的灵魂怎么了?”
  伊祖尔?这个有着雷撒尔容貌的、竟然是那个、那个堕落天使伊祖尔?
  “雷撒尔”的表情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平淡无波的样子。
  “狄亚波罗,你也想要他的灵魂吗?”
  恐怖之王放声大笑,整个空间彷佛都随之颤抖起来。他看了一眼伊祖尔,又看了看那一直隐晦不明的黑色光团,答道:“我当然想要。因为那是个非常稀有存在啊!只要在这个地方释放出他的灵魂,天堂之门必然会他洞开。由于‘规则’的约束,来迎接灵魂的是没有战斗力的普通天使。到时候......”
  伊祖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这才是墨菲斯托把你送回地狱的真正原因吧?从地狱直接攻打天堂。可惜我帮不了你。那个身体......依然服从于它最初的主人,我只是保住他不死而已......”
  “那是因为你没有想要控制那个身体吧?”狄亚波罗咧嘴一笑,“伊祖尔,难道你忘记了......”
  “住口!”
  堕落天使的本来形象突然出现于白色光辉之中:不是绝望平原上那可怕的怪物,而是一个真正的天使的形体。但他原本雪白无瑕的羽翼竟然是黑色的!
  “狄亚波罗,我输了,我堕落了,这些我承认。但是,那个人类的灵魂,你休想得到!”
  巨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冷地说:“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人类还没有弑神之力,你以为他们能阻止我吗?你虽然能暂时保住他不死,可是,如果那个身体被我亲手毁灭......”
  伊祖尔突然古怪的笑了。
  “人类啊,确实配得上‘奇迹之子’这个名字。”
  狄亚波罗也几乎同时收起刚刚那轻蔑的神情。只见这虚无的空间内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幻子,一个是德哈克的部下、好像叫泰德迪亚的。他们显得很迷茫,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伊祖尔、狄亚波罗,还有我。
  “克雷丝!”
  幻子叫着我的名字就朝我跑过来,而圣骑士却被伊祖尔挡住了。
  “人类,你刚才的祈祷是真心的吗?”堕落天使问道。
  这位年轻的银月圣骑士呆了一下才露出恍然的神情。他看着伊祖尔黑色的翅膀,无畏的答道:“当然。不过,我可不曾向一个堕落天使许愿。”
  狄亚波罗顿时大声笑了起来。
  我真的很想给狄亚波罗、泰德迪亚一人一拳头。
  伊祖尔依然是那副平板的神情。他扭头看了看幻子和我,三对黑色的羽翼忽然舒展开来,一瞬间,黑色褪尽,明亮而神圣的光辉笼罩着他全身。
  “我再问一次,人类,你们是否愿意以自己灵魂为代价,暂时开启天堂之门、迎接战天使降临?”
  这时狄亚波罗突然不笑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突然从这个奇怪的空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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