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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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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4 来自: 山东潍坊
可是之后,抱着希尔穆德走的却是霍勒斯坦。他说自己力气比较大。乌瑞克对同伴这个举动有点不满,他还是看不惯圣骑士。霍勒斯坦不愿和他争辩,反而结结巴巴的向雷撒尔提问:
  “你们、睡觉的……时候、也、也能……使用防御、光环吗?”
  “虽然我们可以一边战斗一边保持神圣光环,但睡着了就不行了。因为使用光环也需要集中精神。”雷撒尔回答道。他看着霍勒斯坦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片刻,他反问:
  “为什么问这个?”
  霍勒斯坦笑了笑,说:“因为,这个、希尔……希……”
  “希尔穆德。”奥科索拉替他补充了这个拗口的名字,他立刻向德鲁伊回了个感谢的笑容——光是这一点他就比乌瑞克可爱多了——然后接着说:“我发现、希尔穆德、一直、一直保持……那个、火焰光环,连睡觉的时候……他、其实一直没有、休息,对吧?”
  “嗯。”
  雷撒尔这一应声,除圣骑士之外的几个人——也包括我——真正是吃了一惊。怪不得夜里(休息时)无论哪次的尸鬼偷袭,我们都平安无事。并非每次希尔穆德都那么凑巧的醒着,而是他一直就醒着。也怪不得平时战斗的时候希尔穆德都不插手了,其他圣骑士更是时常表现出很关心他的样子。上次雷撒尔急欲撤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心里一边佩服着希尔穆德的毅力,一边也对霍勒斯坦的观察力感到诧异。我还以为所有巴巴利安除了个性上的微小区别都像乌瑞克那么粗放呢!
  一回到鲁·高因,希尔穆德当然是送回旅店去了。我则揣着那本小书去找卓格南和凯恩,因为旅店里的人说他们两个老头子“兴趣爱好”相同,没事就凑到一齐讨论些旁人听不懂的东西,所以正好请教他们俩这书里除了那个古怪的符文之外究竟还写了些什么。
  卓格南今天老实的呆在他的杂货铺里没到处乱跑(说得人家好像小孩子似的,不过他也确实有点像了)。我本来奇怪他一个学者怎么会开杂货铺,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说他得自己养活自己。他粗略看了一下我带去的小书,告诉我这应该是赫雷佐的日记,因为是用他们的语言,所以我们这几个外乡人看不懂。
  根据这个日记的记载,赫雷佐已经发现了塔·拉夏七座古墓所在的地点,并通过一个魔法让他可以直接抵达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我无异启动的那个红色传送门。最有价值的内容大概就是赫雷佐已经弄清楚哪六个墓是假墓了,假墓的标志就标记在他的庇护所里。可能就是那突然出现的六个符号吧?
  谢过卓格南之后我回到旅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很高兴,终于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等我们度过两天的修整,凯恩把暂时由他保管的圣杖交给雷撒尔,叮嘱我们要加快步伐但同时也要小心。
  穿过传送门的一瞬间我不禁在心里叫道:“塔·拉夏,我们来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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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5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十三章 大天使泰瑞尔

    从神秘庇护所的红色传送门出来之后抵达的那个地方,因为塔·拉夏献身封印魔王而得名“法师峡谷”。昨天,我在一个圣骑士的陪同下回到神秘庇护所抄下那六个符号,以便认清假的古墓。虽然我们并不害怕走错道路,可是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黑暗流浪者不知道领先了我们多少,尤其是,不知道古墓里时间久远的机关和符咒能否阻拦他的脚步。
  我们的运气不算糟,在找到三个墓之后就发现了一个标识陌生的古墓。这应该就是那未知的“第七座”古墓。
  在其他人在为即将面临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之时,我又无可救药的关注起眼前这个宏伟的建筑物本身。造就古墓的石材不是这一带随处可见的、容易风化的石头,而且每一块都巨大而且形状统一。我不相信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建造出这样的七座古墓,建造它们一定花费了不止一代人的心血。塔·拉夏也许只是利用了这个隐蔽之地已经存在的建筑来迷惑外人。但是,在那遥远遥远的过去,这个沙漠之国的人们,究竟花了多少心血建造起这些巍峨的陵墓?它们的存在又是为了埋葬什么人?
  “克雷丝。”
  雷撒尔轻轻叫我的名字,我才发觉墓外只剩下他、我以及希尔穆德。我点了点头,握紧了法杖跑进墓门。
  进去之后没多久,古墓带给我的肃穆感就被成群的骷髅破坏了。不光如此,还有一种怪物拥有和死灵巫师差不多的能力,它能复活不死怪物!而且,这种木乃伊一样的怪物总是躲在一群骷髅僵尸的后面。巴巴利安又用跳斩跃过不死怪物群,想直接解决木乃伊。哪知道后面通道里还有好几个这样的木乃伊,而每个木乃伊都带领着一群不死怪物。
  “回来!”德哈克顿时大声叫道。
  乌瑞克想往前冲,被霍勒斯坦拽住。这一拖延,他们俩立刻被骷髅围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这无法阻拦他们。只要他们有意逃脱,有的是方法突围。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最接近他们的骷髅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接着两个人就立刻一个跳跃(Leap)落回我们当中。
  在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庄重的吟诵声。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才弄明白圣骑士祈祷的内容。而在当时,我单纯的被雷撒尔安宁的语调吸引,差点就停下手中的魔法攻击了。
  “全能的主,祈求您用洁净的光庇护您的孩子,让沾染黑暗、从死亡之国复苏的身躯远离我们。”
  一点一点闪烁的光以雷撒尔为中心扩散开。我第一次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用“美”来形容的男子,虽然他实际上是个英俊的圣骑士。不死怪物一旦被这些美妙的光笼罩,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后退。雷撒尔就这样走进骷髅群中,而那些不死者只能纷纷让路。虽然骷髅的面孔不能传达情感,可是我还是觉得它们对他充满了畏惧。
  巴巴力安毫不犹豫的冲到最前面,而圣骑士们护住雷撒尔的侧翼,同时把我和尼亚保护在内。不死怪物的退让令木乃伊暴露出来,玛雅的箭和我的魔法立刻毫不留情的倾泻在它的身上。
  然而,雷撒尔并没有停步的打算,他直接走向另一个被骷髅战士包围的木乃伊。因为那神圣光辉的缘故,我们只是偶尔和不死者冲突一下。巴巴力安倒是很积极的把挡在前方的怪物砍倒,可是木乃伊立刻又将它们复活,很快他们俩也不干那费力而无效的事情了。重复着刚才的过程,一个又一个的木乃伊倒下。当这条通道里再没有其他木乃伊怪物的时候,雷撒尔在走道拐角停了下来。
  现在的我们也多少有点作战经验了,我跟尼亚立刻占据最靠近墙角的位置,让圣骑士和巴巴力安他们在我们前方组成屏障。奥克索拉召唤出好几只白狼之后也化身为巨狼。这下,我相信乌瑞克和霍勒斯坦是感到最痛快的时候。因为在雷撒尔造成的神奇光辉中,那些不死怪物都变得呆呆的,巴巴力安的巨斧横扫过去就是一片骨头变成碎块。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伸手捂住耳朵。紧接着就听见那两个人一边发出战斗呼嚎一边勇猛无比的冲进骷髅群中。我听到背后墙壁沙沙的响,抬头看到天花板的缝隙里直往下面掉砂土。这里不会被他们吼塌了吧?毕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叫喊了?”
  尼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头看见他一脸头痛的样子,显然刚才那个吼声让他的心脏也经受了一次重大的考验。
  “感觉而已。”我这样答道。
  死灵巫师微微点了点头,一边将一具尸体变成他的骷髅兵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下次我会更注意你的举动。”
  只是,巴巴力安的战斗也太狂野了一点,以至于不久圣骑士们不得不停手旁观才不会被他们俩的斧头误伤。清扫战场之后两个人一脸得意的跑回来。尤其是乌瑞克,又跑去向玛雅夸耀自己的强悍了。
  后来的路程中,我们不光要和怪物打交道,还要和这座古墓中对付侵入者的机关战斗。有一次地面上突然冒出十几根尖刺,如果不是希尔穆德眼明手快,我就要变成串烧肉了。还有一次墙壁上不知怎么搞的喷出一大团难闻的气体,让我们大多数人当场中毒。这些事情多得我用两只手都数不完。
  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战斗,我们是从来不管究竟是什么时间,反正大多数人饿了我们就找地方吃东西。而即使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圣骑士们还是保持着出他们一丝不苟的礼仪。虽然玛雅装作不在意,但我看得出来,圣骑士对她的礼让令她感到很高兴。他们面对女性大概跟面对他们信仰的主一样谦逊吧?(主啊,如果你真的存在——我想你大概也是真的存在——不要为我的不敬生气:b)
  这样休息了两次,又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战斗,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古文书中记载的神坛。雷撒尔也显得有些冲动,走过去就把圣杖插入神坛上的凹洞。瞬间,我们听见魔法启动的声音,神坛周围闪烁起六道光,每一道光都来自神坛底座上的奇特符号——它们正好是那六座假墓的标志符号——光向上聚集在圣杖顶端,镶嵌在杖头上的宝石顿时变得越来越明亮,随后彷佛一道闪电从宝石中飞射出来,轰击在旁边的墙壁上,把墙壁打开一个大洞。
  洞的后面好像有一个空间,但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从那个洞里传出一声可怕的吼叫,让我们所有人都伸手捂住耳朵,拼命忍耐着这让人发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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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5 来自: 山东潍坊
在这个充满痛苦和疯狂的叫声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串不连贯的画面:一个拼命挣扎的法师、一群法师、索桥、石柱,锁链……不断挣扎的法师被捆绑起来,石柱上浮现红色的符文,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索桥的对面,那个是……
  随着声音突然中断,这些画面也突然的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出现在索桥对面的身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多少都感到一点惊慌。那个声音,给我们的精神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雷撒尔肯定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坚决不同意巴巴力安的提议立即冲进洞里。他叫德哈克先帮我们治疗,哪怕是最微小的伤口都不要留下。接着,他用一种朦胧的、彷佛水雾一般的灵气将我们大多数人笼罩在内。我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好舒服的感觉啊!
  “圣骑士,你、你做了什么?”
  奥克索拉也是一个至今没有叫出“雷撒尔”这个名字的怪人。
  我在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发觉我自身的魔力正以超乎正常的速度在回复。
  雷撒尔淡淡地答道:“就当是一种治疗术好了。”
  这也是圣骑士的能力之一吗?真厉害!
  “以前你怎么不用?”玛雅又来挑刺了。
  我有点紧张的看着雷撒尔,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希望不要惹火亚马逊战士。结果我看到他涩涩的一笑,没有答话。心里突然一惊,接着一痛:乌玛姐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定经常用这个帮乌玛姐姐恢复魔力……
  经过这样短暂的修整,大家的情绪稳定多了。嗯,也应该感谢洞里面的某个东西没有再吼叫。
  动作最灵敏的玛雅率先冲进洞口,一个“内视”魔法立刻将洞里面的恶魔从漆黑的空间里暴露出来。
  几人高的巨型身躯,接近镰刀形的大前爪,还有蛆虫似的后半截身子。呕,真是个既恐怖又恶心的东西!
  “悲苦之子都瑞尔!”
  一个圣骑士顿时叫出了声。他们的学识还真丰富。看来雷撒尔提到的“教团的图书馆”确实值得一看呢!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它挥动着前爪、带着一股扑面的寒气玛雅冲撞过去。敏捷的亚马逊战士一个翻身从它前进路线上跳开,它就立刻灵活的转身扑向我们。前方的两位圣骑士没有像玛雅一样躲开,他们横握双手饰剑,硬生生的接下那对可怕的爪子。刺耳的撞击声让我怀疑他们的剑能抵挡几次这样的冲击。但更糟糕的是,都瑞尔的寒气把他们冻住了!
  希尔穆德的“抵御冰冻”光环立刻出现了。但要解除冰冻状态至少要两、三秒钟。巴巴力安吼叫着冲向都瑞尔,替圣骑士挡住了再次挥舞而下的爪子。白狼吼叫着扑向都瑞尔看似柔软的后腹部,又咬又抓,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还有玛雅的箭也一刻没停过。
  都瑞尔又发出刚才我们在洞外听到的那种令人心悸的吼叫,接着巨爪用力一挥,就将刚刚从冰冻状态恢复过来的圣骑士打得平飞起来、再狠狠的撞到墙壁上。可是与此同时,它的身上也出现两道醒目的伤口。
  “荆刺!”
  那种光环所具有淡金色环刺状光芒,刚才被其他种类的光环掩盖住了,我都没有注意到。攻击被荆刺保护的人,必遭受数倍于攻击力的反弹伤害。我不由心里偷偷一笑:这下你尝到苦头了吧!
  不过,笨蛋就是笨蛋,明知道攻击会反弹它还是疯狂的攻击我们。呃,也不能说它笨……它一爪下来就能把一个圣骑士打得半死,而它不过是受点伤而已。
  我跟尼亚前面的圣骑士硬撑着不敢躲避,因为他们一躲我和尼亚就死定了。雷撒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被撞飞的圣骑士旁边。我偷偷瞥了一眼,他好像在帮助他们喝下治疗药水。这稍微一走神,一个坚硬的东西突然就撞进我怀里,一直把我撞到墙壁上。我的头“砰”的一声撞上坚硬的石壁,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克雷丝!”
  听声音是希尔穆德。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他惊惶的面孔。晃了晃头,抓住他伸给我的手站了起来,然后我看到离我不到十步远的战场,刚刚那两个圣骑士已经重新投入战斗,雷撒尔也在其中。
  “对不起。”希尔穆德低声说,“刚才、我……”
  哦,原来那个坚硬的东西就是全副铠甲的希尔穆德啊!都瑞尔的力气那么大,他挡不住也是自然的。只能怪我刚好站在他背后,而且当时还走神了。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用眼神这样对他说,然后再次把闪电不停的投向都瑞尔。希尔穆德又站到我的前方,不过这次稍微错开了一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觉得我们简直是在跟都瑞尔比拼谁更有韧力。浑身是血的悲苦之子终于倒下了,而我们这一群人,离死亡大概也只有半步之遥。奥克索拉召唤的白狼只剩下一只还奄奄一息的活着,尼亚的骷髅兵则全部成了一堆骨头渣子,而我们三个人的魔力更是消耗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还能动弹。其他人是因为伤得太重,我和尼亚则是过度使用魔力后的虚脱。但是,我们俩必须动起来。必须用治疗药水给他们止血,不然他们统统都会就这么死掉。
  索桥对面出现的身影。
  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画面,接着就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我的魔力在恢复!他们身上的伤口也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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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6 来自: 山东潍坊
然后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白光,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当感觉周围重新暗下来我才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我看到我们这十四个人站在……站在……天使面前!
  我无法形容。人类没有任何言辞能够形容这主的使者。
  刹那间,心里充满了向往与敬畏。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跪在地上,谦卑的盯着地面。
  然而在我的视野中,还有一双脚是站立着的。看那双皮革长靴就知道是雷撒尔。我正惊讶想抬头看他,天使具有压迫感的声音顿时让我又低下头去。
  “人类,很惊讶你们能够杀死悲苦之子。你们的努力值得赞美。但是你们还是晚了一步,巴尔和狄亚波罗已经离开此地,前去库拉斯特解放他们的兄弟墨菲斯托。我本来要阻止他们,可惜我失败了,反而被黑暗之力困在这里……”
  “为什么你会失败?”
  雷撒尔突然插嘴,让我们不由心里一惊:他是怎么了?有这样对待主之使者的圣骑士吗?
  天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人类,你高估我的能力了。”
  “是么?”雷撒尔的语调透出讥讽,“数百年前独力打败毁灭之王巴尔、将灵魂之石交付塔·拉夏、亲手封印这座古墓的大天使泰瑞尔,竟然说我这个人类高估了你的能力!”
  震惊对于我们来说是双倍的。震惊于这位天使的传奇,更震惊于雷撒尔竟然认识这位天使。
  泰瑞尔似乎也很意外。他沉默了更长的时间,再说话的时候语调和缓了许多。
  “人类,关于你所疑惑的,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不必问我。和你的同伴一起去库拉斯特。三个破坏神一个出现世界就多一分生机。去阻止巴尔与狄亚波罗吧!”
  “我们很高兴遵从主的意愿。”
  “你叫我们去阻止‘神’?”
  德哈克他们恭敬的回答和雷撒尔尖锐的提问同时响起,同为圣骑士的他们却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立场。其他圣骑士惊诧的扭头盯着雷撒尔,他们可能以为他不是疯了就是被黑暗污染了。
  我真想看看泰瑞尔会是什么表情,但他天使之翼的光辉将他整个身躯都笼罩在圣洁的灵光中,让人无法看清楚。突然,那光辉变得耀眼刺目,令我不得不低头同时闭上眼睛。我听到一个声音彷佛从灵魂深处响起,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慑和惶恐。那是大天使的声音:
  “拥有纯净之魂的圣骑士,我无意命令你,我也没有权力命令你。光明之路是你自己的选择,死亡并不是最后的结局。”
  “与其死后上天堂,我宁肯活着下地狱。”
  雷撒尔的惊人之语却没有惹怒泰瑞尔,大天使的声音依然安宁沉静:
  “或许,你会如愿以偿的,圣骑士。”
  明亮的光辉随着声音的远逝而渐渐微弱,我们也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
  看到雷撒尔的刹那间我有种错觉,离去的不是大天使,而是我们熟悉的那位圣骑士。
  我慢慢的站起来,有点胆怯地问:“‘他’、走了?”
  雷撒尔扫视了我们一眼,最后将目光投向刚刚大天使站立的地方:一道蓝色的传送门——可能是泰瑞尔替我们打开的——屹立在那里。它通向哪里?
  这时我才留意到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竟然和不久前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散碎片断一模一样。长长的索桥、索桥那头的石柱,还有锁链的碎块和已经黯然无光的符文。塔·拉夏,那个了不起的法师,就被捆绑在这里,和巴尔的灵魂战斗了数百年。
  等我们回过神,雷撒尔已经不见了。我们彼此看了看对方,也相继走进传送门。本以为会进入又一个恶魔的巢穴,没想到,出口却是鲁·高因。想起大天使说的话,我想,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应该就是库拉斯坦了。
  但是,雷撒尔在哪儿?
  圣骑士们显得特别迷茫。雷撒尔对待大天使的态度、还有大天使回应的态度,都和他们——当然也有我们——平常想象的相差太远了。
  这时,一个水手打扮的人匆匆向我们跑来。
  “你们果然很容易找!”他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们的同伴已经在船上等你们了,快来!”
  我们的同伴?船?
  尽管水手着急得要命,德哈克还是逮住他问了个清楚。“同伴”原来就是雷撒尔和凯恩;库拉斯坦在双子海的对面,所以我们要坐船去。当我们跟着水手跑到港口,船上一个头领模样——后来知道是船长——把他结结实实的骂了一顿。这大概就是水手那么着急的原因吧?
  雷撒尔和凯恩都甲板上等我们。不过,雷撒尔背对港口,望着无边的海面发呆,可能没发觉我们已经来了。凯恩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向我们简单说明了情况:原来他和卓格南一直就担心我们追不上黑暗流浪者,所以一齐去说服杰海因早点准备出海的船。
  “凯恩,你怎么知道黑暗流浪者会去库拉斯坦?”我疑惑地问。
  老先知微微一笑,露出怀念的表情。
  “三位破坏神都是由赫拉尤姆的法师最后加以封印。我知道墨菲斯托被镇压在那里的光明神庙中,巴尔和狄亚波罗一定会去释放它们的兄弟的。”
  “一定”会去吗?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它们倒也手足情深呢!
  “起锚——!!”
  船长的高喊打断了我们的沉思。帆扬起,铁锚被拉出水面,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水手的号子混合在一齐,形成船上特有的喧嚣。雷撒尔侧过身子看着他们,嘴角边露出淡淡的微笑,轻柔的、悲哀的微笑。
  突然很想回家。哪怕被师父逼迫学习我不怎么感兴趣的魔法,也比看到雷撒尔好过一些。
  师父……乌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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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6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十四章 迷惘
  我不喜欢海。我相信,我们队伍里大多数人也不喜欢海。尤其是在经历过一次风暴之后。
  为什么雷撒尔什么反应都没有?真想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其他圣骑士也都躲在船舱里不出来,估计状况和我差不多。好难受!
  突然,一个影子投在我的视线内,吓得我从床上跳起来、转身就扔出一颗冰弹。
  然而,我身后没有人,声音却又从我背后传来。
  “你的反应越来越快了。”
  是刺客。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
  她背对着舷窗站着,因为背光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可是,这样却更衬出她苗条修长的身体。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我说。
  “为什么?”她淡淡的反问。
  “因为我们对付都瑞尔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
  “我为什么要出现?”
  我呆了呆,心想,也是啊,她为什么要出现呢?她又不是矢志消灭邪恶的圣骑士。
  “你不怕雷撒尔被杀死吗?”我换了个角度提问,“你不是还要通过他找到你的孪生妹妹吗?”
  刺客微微偏了偏头,冷冷的笑出了声。
  “那个男人,比你们想象的要强悍得多。”
  我不禁撇了撇嘴。有意隐瞒实力?那不是雷撒尔会做的事情。
  见我不相信,刺客走过来,贴着我也坐到床上,然后说:“想想那位大天使吧!在他的天堂之光面前,你们哪一个能保持常态?”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继续说道:“连躲在暗处的我都……可是,那个男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如果不是他拥有可以和大天使匹敌的力量……”
  “不可能!”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如果雷撒尔真的很强,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我们差点都死掉呢!
  刺客微微的笑了,拍拍身边示意我坐下。
  “我们不说他了,好吗?我想跟你说说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一边疑惑的想一边坐回床上。刺客看了我好一会儿,说:
  “我发现在战斗中最冷静的是那个圣骑士,而最无所谓的就是你。”
  我么?我在战斗中确实是经常走神……
  “你不怕死吗?”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你不怕失败吗?”
  刺客继续提问,我渐渐发觉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呢!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以消灭邪恶为己任?我又不是圣骑士。在黑暗的灾难中寻求死亡的真谛?那是尼亚的追求。追寻生命的意义?呃,好像更适合德鲁伊。我也不喜欢战斗本身,虽然玛雅和那两个巴巴利安是乐在其中……
  “为什么问我这个?”
  刺客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淡淡地答道:“最容易为了力量堕落黑暗的不是死灵巫师而是法师。克雷丝,如果你也成为那样的堕落法师,我会很高兴割断你的喉咙。”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她说到肯定能做到的!
  看到我的表情,刺客笑了起来。
  “害怕了?只要你不是堕落法师不就得了?我又不是魔鬼,随便抓个人就把他杀了。”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她一句话又把我的心提起来了。
  “你喜欢雷撒尔?”
  算了,我想刺客在黑暗中早把我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不承认也不行。
  “嗯。”
  她立刻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向我更靠近了一点,低声问:“因为他是圣骑士吗?”
  “一部分原因吧!”
  雷撒尔是圣骑士确实是最初吸引我的理由。但后来就不同了……特别是见过银月圣骑士之后就发现,雷撒尔是特别的。
  刺客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不知道。反正后来房间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时有人敲我的门。
  “谁?”
  “希尔穆德。”门外的人礼貌的回答了我。
  我打开门,就看到那张文静的面孔、文静的笑容。唉,虽然同样是圣骑士,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我们都在大会客厅,你来吗?”他问。
  “什么事?”
  “记得……他、曾经答应过的事吗?本来说找到真正的塔·拉夏古墓就告诉我们,可是我们好像都忘记这回事了。现在,他被尼亚‘逮到’……”
  啊,不提起连我都忘了。雷撒尔答应过要把他的过去告诉我们。我慌忙点头,然后跟着希尔穆德来到船上的大会客厅。
  进门就看到所有人都站着。呃,我以为我们会围着桌子坐成一圈,难道这里的习惯是会客厅里没有桌椅吗?
  “这下来齐了。”尼亚看到我这样说道。
  雷撒尔斜靠着接近舷窗的墙壁,用一种我不懂的表情看着我们。
  最先提问的是死灵巫师。
  “我比较关心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骨杖,“你怎么会和死灵巫师有仇?而且,你居然没有把他当作黑暗使徒杀掉。”这样说的时候尼亚瞥了一眼银月圣骑士,“我记得撒卡兰姆教团是这样宣告的:操纵尸体与亡灵的巫师全部应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乌玛是怎么死的?”
  冰冷的声音在雷撒尔回答之前突然响起,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依然穿着她那件古怪的紧身衣。
  雷撒尔一瞬间又呆了。片刻,他微微偏开脸不看刺客——那张和美儿一模一样的面孔一定让他感觉不好受。
  “美儿的使命是保护乌玛,为什么美儿会发誓要杀你?”
  她的问题本身又让我们产生了新的疑问,但是她提问的对象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疑惑。
  “你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雷撒尔反问道。
  刺客冷冷的一笑,用眼角瞥了我一眼,说:“我想让你的这些战友们更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啊!”
  雷撒尔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又望向别处。他的表情显得是那样的冷漠,简直就、就不像他了!
  “因为我杀了乌玛。”
  什么?
  我脑子里一下子全没了感觉。雷撒尔杀了乌玛姐姐?他杀了他喜欢的人?
  “为什么会杀她?”刺客没有感情似的继续追问。
  “因为她被黑暗玷污了。”
  刺客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跟着笑。被黑暗玷污?乌玛姐姐被黑暗玷污?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无聊的理由。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你心爱的女人。都说死灵巫师很残酷,我看圣骑士才是最无情的。”
  说得好!刺客,你简直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雷撒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乌玛姐姐?你怎么可以!
  “你还有问题吗?如果有就问,我会一一回答。”
  我突然一惊,冷静了下来。奇怪,太奇怪了!这个人真的是雷撒尔吗?我死死的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阳光从舷窗照进会客厅,衬托出他轮廓分明的脸颊。
  “啊!”
  我突然失声惊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不可能。但是……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雷撒尔,而他也同样专注的看着我。
  “你、你、你不是他。”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你是……泰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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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7 来自: 山东潍坊
周围一下子哗然。可我无暇注意其他人,我只看见“他”微微的笑了。
  “人类,你的观察力值得夸奖。”
  说这句话时,泰瑞尔虽然还维持着雷撒尔的外形,可是语调与气势已经完全恢复大天使的原貌。尽管我还站着,却有种想要低头跪倒的冲动。相信其他人也一样。
  “那么雷撒尔到哪里去了?”我问。
  “不知道。”大天使如此回答。
  “别、别开玩笑。”
  “雷撒尔”笑了笑——看到那张面孔露出如此超脱的笑容真是不习惯——说:“我们天使不会开玩笑。”
  我迟疑着还想问别的,德哈克已经恭敬的说道:“尊贵的主之使者,您会在未来的战斗中与我们同行吗?”
  “不。”
  平淡的回答轻易的打破了圣骑士们的希望。他们露出不解和惶惑的神情,同时犹豫着是否继续提问。
  “你要袖手旁观?”
听声音就知道是刺客。她很不甘心上次面对泰瑞尔跪拜的事情,所以说话语气特别冲。不过,她的问题都没有泰瑞尔的回答给圣骑士们带来的冲击大。
  “差不多就是袖手旁观吧!”
  “为什么?”一个圣骑士脱口问道。
  大天使看了他一眼,而他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我绝对、绝对没有看错,泰瑞尔露出失望的表情。当他展开耀眼的双翼时我也许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现在以人类的外形出现,他的神态就显而易见了。
  “我没有保护世界的义务,更没有保护人类的义务。”
  泰瑞尔的话简直比地狱魔王的胜利宣言还要冷酷。
  “我来到人世,是因为人类的召唤和主的命令。而现在两者都不存在。”
  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整个会客厅。圣骑士们的脸色比他们的铠甲还要惨白。尼亚低微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压抑的气氛。
  “我不在意天使在这场人类与黑暗的战争中充当什么角色。我只关心雷撒尔和那个死灵巫师的事情。”
  大天使微微转过脸看着尼亚,似乎笑了一下,说道:“你应该听过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只用十年时间就学会‘重生’(Revive)之术的人。”
  尼亚像是被人猛击了一下似的,身体晃了晃,扶住墙壁才站稳了。
  “伊斯赛诺?”
  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显然,他在死灵巫师当中是个大师级的人物。
  “他是雷撒尔的同父异母弟弟,小时候被他们俩的父亲当作孤儿收养在家里。”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雷撒尔的时候,玛雅曾经提议,如果她和他生下男孩儿就让雷撒尔抚养、因为没有婚姻的名分就冒充是他收养的孤儿。当时雷撒尔非常生气。
  泰瑞尔继续平淡的讲述着往事:伊斯赛诺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就从那个家里逃走,然后在流浪中被他的师父发现。当他再次出现在雷撒尔面前时,他已经是个非凡的死灵巫师。而同样的,雷撒尔也已经是银月、圣日的骑士团长。两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较量”了一番,谁胜谁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次日,他们俩一起悄悄的离开了撒卡兰姆。因为要远行,雷撒尔决意要去找乌玛,可是因为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和零星的恶魔碰上,而他的正义感又不容许他放任不管——耽误了。不过那倒是让他认识了几个来自各地的同龄人,然后就结伴冒险。
  “但是有一天,他们七个人突然失踪了。又过了半年多,就只有雷撒尔一个人重新出现。”
  七个人都死了……雷撒尔曾经这样说过。对,那个叫做雷赛的圣骑士确实死了,活下来的是“雷撒尔”这个陌生人。
  “雷撒尔真的杀死了乌玛姐姐?”我忍不住还要再确定一次。
  泰瑞尔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的。”
  “乌玛是你的姐姐?”刺客惊异的瞪着我。
  我已经没心情解释乌玛姐姐实际上是师父的妹妹,只是因为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才“强迫”我叫她姐姐。怎么有这种事?这么会有这种事?
  “就算乌玛被黑暗污染,该动手的也是美儿。”
  刺客冰冷的声音令我想起她不久前才对我说的话:如果我成为堕落法师,她会很高兴割断我的喉咙。
  大天使没有对这句话作出回应。他稍稍转过头看着舷窗外的海面,用低沉得彷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说:“如果是吾主的旨意,我可以将这个世界都变成血海。”
  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天使和恶魔有什么区别?突然觉得泰瑞尔瞥了我一眼,眼神冷漠得让人心寒。
  不要用那个熟悉的容貌露出那种神情!
  我别看脸,不再注视他。
  库拉斯坦……我们或许要死在那里了……我有这种预感……
  *****
  经过好几天的航行,我们终于抵达库拉斯特的港口。这里阴沉沉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船长马西夫喋喋不休又惊讶无比的对我们说,他简直要认不出这里了。他说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是双子海岸最美的丛林。准确的说,曾经是最美的丛林。
  下船之后泰瑞尔就不见了。不久我们在旅店里这个嘈杂的情报集散地知道了关于这个地区所有的事情。丛林被黑暗的力量笼罩,人们怀疑古代被镇压在这里的魔王已经苏醒。至于港口这个狭小的地区得以坚持下来是因为某种魔法防护力量的存在。而有一条消息让银月圣骑士们的立场变得十分微妙: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喜欢撒卡兰姆的追随者,因为那些人在丛林深处组织起来替墨菲斯托效力。
  虽然泰瑞尔消失了,幸好凯恩还没有。他综合我们带给他的情报认定墨菲斯托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一带,并且用他强大的黑暗魔力瓦解了撒卡兰姆神庙的光明之力,操纵了那些侍奉着善良之神的祭司。
  有时候我真佩服凯恩的记忆力。他那么大年纪了,又看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书,可是他还是可以随时从自己的脑袋里找到需要的资料。
  墨菲斯托惯用的手法是用一种强制魔力球。那种东西外表不醒目,但一个人如果经常把它带在身边,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黑暗控制。他大概就是用这种手法悄悄的控制了撒卡兰姆的祭司,那些本来可以在他刚刚突破封印、还很虚弱时就再次阻止他的人。
  “如果是狄亚波罗,或许更喜欢直接造成杀戮吧?”凯恩低声说,皱巴巴的脸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那我们难道要一个个去找那个什么魔力球?”玛雅有点不耐的问。
  我忽然发觉,身为亚马逊的玛雅好像脾气越来越急躁了。擅长弓箭的人难道不是都非常冷静的吗?
  “应该不需要。”凯恩似乎叹了口气,说道,“制作一个作用范围足够宽广的强制魔力球,远比制作很多只能影响一个人的魔力球容易操纵。除非墨菲斯托闲得无聊了……”
  没想到老先知还有这份幽默。只不过,我们都笑不出来。
  等凯恩详细的交待了怎么破坏强制魔力球,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们又要分头行动了,就像在鲁·高因的时候一样。
  可是我们十几个人互相看着其他人,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分配人员。上次就为此争吵不休,还是雷撒尔平息了争端。
  “干脆这样好了!”玛雅不耐烦地叫道,“圣骑士一组,其他人另一组,我们各拿两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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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8 来自: 山东潍坊
也只好如此。
  夜里,听到奥克索拉又在唱歌,悠长而动听,是森林的生命之歌吧?
  第二天我们分头出发。我注意到圣骑士们的铠甲擦得非常干净,雪白的,在阴暗的丛林里异常耀眼。他们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成为隐藏敌人攻击的目标吗?还是他们知道仍执意如此?
  玛雅特别的不愉快。她说这个丛林非常像她家乡的密林,可是却被污染成这么阴森恐怖状况。我却有点担心圣骑士他们。没有雷撒尔的指挥,他们的战斗能否一如既往的冷静而协调呢?况且,雷撒尔以及大天使的事,对他们的打击比对我们大得多了。
  “在想他们了?”
  会无声的站在我背后并开口说话的永远只有尼亚。呃,或许应该再加上刺客。
  “嗯。”我老实地应了一声。
  “他们很单纯。”死灵巫师跨前一步和我并行,“但越纯粹的东西越脆弱。”
  是啊!像我们几个,怎么打击都没关系。
  “玛雅……”
  “干什么?”
  她很凶的回了一句,把我吓了一大跳。亚马逊正心情不好,如果我说出我的提议,她会不会生气?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害怕了,玛雅歉意的笑了笑,晃了晃头,说:“对不起,克雷丝。你想说什么?”
  “德哈克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扭头看着我,让我差点说不下去了。乌瑞克撇了撇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什么。玛雅依次看了看其他人,耸耸肩,说道:“看来我们都想的差不多。好吧好吧,回头找他们。反正他们也走不了多远,而且他们又那么醒目。”
  “玛雅!”我高兴的一把抱住她,又叫又笑。
  “我一身都是汗你还粘上来!”玛雅生气的大叫,“还有,你的衣服上都是土!”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好像都弄到玛雅身上了……(汗)
  因为在这样的密林里很容易迷路,所以我们在树干上都做了路标。圣骑士他们也一样。顺着他们留下的标志走了约摸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听见交战的声音。
  “德哈克!”玛雅叫道。
  “希尔穆德!”我自然叫了另外一个我所记得的圣骑士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取而代之的是怪兽临死的吼叫。
  嗯,听起来似乎是他们占上风。
  我们一边这么叫着——不过换成肺活量惊人的巴巴力安来呼喊——一边向交战的方向摸索过去。盘根错节的树木阻挡我们的视线也阻挡我们的脚步,我们只能听着急促的战斗声而焦虑的继续寻找他们的位置。
  “萨克——!”
  一声绝望的叫喊在在我们左前方响起。黑暗的树木终于在此时给我们让出一条狭窄的通路,然后我们就看到一直只闻其声的战场:
  地上有好几个绿色怪兽(很恶心的样子)的尸体。但是因为地形的缘故,六位圣骑士(怎么是六个?)被分割成三个小团体和一群人形生物战斗。这些个子不足圣骑士腰部的小怪物手中的武器却十分锋利,连金属铠甲都不能完全抵挡。它们依仗自身矮小灵活,总是攻击圣骑士的腿,让他们应付得手忙脚乱的。
  玛雅突然抓住我闪到树后。几乎同时我就听见羽箭射进树干的声响。好险!尼亚和奥克索拉立刻让他们召唤的同伴上前帮助圣骑士,而玛雅则小心翼翼的看着刚刚箭矢飞来的方向,施展一个“内视”法,立刻让那隐藏的敌人无处藏身。接下来,没有任何怪物能逃过亚马逊的弓箭。
  我施展冰风暴冻结了那些矮小怪物,圣骑士还有巴巴力安就比较轻松的解决了它们。
  “你们……”
  玛雅的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
  一个圣骑士倒在地上,喉咙上有个血洞,隐约还能看到弩矢的尾部。
  当场死亡。连德哈克的治疗灵气都帮不了他。
  想到治疗灵气,突然惊觉圣骑士们没有启用神圣光环!他们刚才战斗的时候没有用任何防御或者辅助光环!
  我满脸惊诧的瞪着他们,而他们纷纷无言的低下头。
  不会吧?他们,所有七位圣骑士(活着的只有六位了),都失去了神赐之技!
  ******
  我们把萨克火葬了。虽然这不符合圣骑士他们的习俗,但是总比让他从污染的土地里变成僵尸什么的爬出来好。在从灰烬里捡拾骨灰的时候,希尔穆德哭了。他抽泣着说了几句话,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萨克是掩护他才死的。”尼亚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在我耳边低声说。
  现在的我们根本不适合战斗,于是全部返回港口。除了凯恩,没人在意我们的悲痛。还留在库拉斯特没有离去的的人们早已经麻木了,死亡对他们来说就像沟渠里的老鼠一样让人厌恶又见惯不惊。老先知叫我们在市场上买了一个这里出产的陶罐,然后把我们用衣服包起来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等一切结束了,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家乡埋葬。”他说。
  等一切结束之后吗?我们当中能有几个活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战斗中死去。虽然经常被怪物恶魔吓得心惊胆战,但是,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死亡,原来离我们这么近……
  然而,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吃早饭时,就看到圣骑士们和玛雅正在交谈。他们看起来精神依旧有些疲惫,但至少没有昨天那种惶惑不安。
  “我们至少是个战士。”德哈克说,“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
  “不行!”玛雅毫不让步,“起码让克雷丝去帮你们。”
  德哈克正好瞥见我向他们走过去,呆了呆,回头看了看其他圣骑士,咬咬牙点了一下头。
  玛雅也觉察到我了存在,扭头看着我,笑道:“不介意我把你‘卖’给圣骑士吧?”
  我摇头。
  “哼,我就知道你更喜欢圣骑士。本来想让奥克索拉过去,不过你既然愿意就随便啦!”
  “玛雅——”我忍不住叫道。
  她立刻大声笑了起来,伸手狠狠刮了我的鼻梁,然后对德哈克说:
  “好好保护她哦!”
  “以银月之名发誓……”
  “我才不要你们保护呢!”我叫道,“我们应该合作战斗,而不是……”
  鼻梁上又被狠狠的刮了一下。
  “小丫头,不许学雷撒尔说话。”
  咦?我有吗?捂着鼻子我不禁发起呆来。
总之就这样,我们重新分成了两组,深入丛林去寻找那个坚贞的、被恶魔分尸的撒卡兰姆祭司的遗体以及他的武器。那个祭司叫什么来着?哈里姆(Khalim)?
  但是,我向凯恩告别——好像只有我这样做——的时候,他说的话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安。
  “雷撒尔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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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9 来自: 山东潍坊
“你怎么知道?连大天使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丫头。可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带着憎恨之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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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19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十五章 以银月之名
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莫过于骷髅僵尸之类——我不是说它们的战斗力恐怖,仅指形象而已——但是,森林里却还有种怪物让我心惊肉跳。
  “不要过来——!!”
  我相信整个森林都能听到我的惨叫。我唯一的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用闪电,因为闪电的速度太快。等我扔出十几个冰风暴之后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看六位圣骑士虽然比较狼狈,不过都还没受伤。我难为情的笑了,说:
  “对不起。”
  “没什么。”德哈克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盔甲上的冰渣,“还好不是闪电,我们还躲得过去。”
  温斯特和阿西亚纳德司走过去把那几个已经变成冰雕的怪物砍成碎片,我才真正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忍不住再次道歉。也许,在他们被怪物杀死之前会先被我的魔法杀死。
  哪知道德哈克却这样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我们有六个人,却还不能让你感到安心......”
  呃,不是这个问题啊!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安心,起码不用担心六个人全部像巴巴利安那样冲向敌人,把我一个人甩在后方。我害怕仅仅是因为它们的外形。你们这些笨蛋,难道不知道有些女人看到老鼠也会尖叫吗?虽然我不怕老鼠,但是,一只比人还大的蚊子!呕,我要吐了......
  “据说那些恶魔把克林姆肢解之后,把他的遗体封锁在密林的各个洞穴里......”
  克林姆吗?呃,我记得叫哈里姆......不管了,反正我的记忆就是不可靠。等等,洞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走进比这个阴森丛林还要黑暗的地洞(或者是山洞,没区别!)里面!嗯,地洞里大概没有这种大蚊子吧?
  今天休息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后来圣骑士们一齐唱起了一首歌。那是一首有些哀伤的歌曲。后来希尔穆德跟我解说了歌词,是关于一位堕落天使的。虽然那位天使没能战胜邪恶、自己反而变成了黑暗大军中的一员,但是他最后还是作出了这样的预言:
  遗失的天堂之剑
  被地狱之火污染
  黑暗者无法使用它
  因为它诞生于主之荣光中
  光明者无法使用它
  因为罪恶已成为它的本质
  唯有背负黑暗行走于光明之路上的人
  将挥舞这火焰之剑
  消除一切危害大地的邪恶
  真是无奈的预言呢!“背负黑暗行走于光明之路上的人”,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算了,反正只是一个传说......可是,心情变得很不好......
  还有,虽然圣骑士们装作平静的样子,可是我发觉他们的状态一点都不好。有一次我偶然看到阿西亚纳德司用剑去砍那些树,样子跟一个沮丧的男孩子差不多。我们作战的方式也很简单,希尔穆德和德哈克负责保护我,其他人主攻,我用魔法援助。失去抵御魔法以及治疗光环的帮助,我们,不,应该说他们经常都弄得伤痕累累。至于我,我唯一受伤的地方就是希尔穆德救我的时候被他的胸甲在额头上撞出来的那个淤青。
  药品消耗得特别快。他们经常舍不得血瓶,不得不用的时候才用。但是,今天解决了一群绿色的家伙之后,药品就见底了。
  “回去!”看到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我下意识的模仿了某个人严厉的口吻,“希尔穆德和我守在这边,其他人回去补给物品。还有顺便修理一下你们的盔甲,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德哈克打开传送门之后,圣骑士们不太情愿的走了回去。
  呼,好累!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变成“凶恶姐姐”一样的存在了?
  “喂,希尔穆德,你多大?”想着,我随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再一个月满二十一。”
  什么什么?竟然比我还小!看不出来耶!虽然文静,可是我以为他至少二十四五岁了。对于他们的年龄我突然来了兴趣,接着问:
  “那其他人呢?”
  希尔穆德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答道:“队长二十七岁,是我们中间最年长的。温斯特和维苏尔二十六,泰德迪亚二十四,阿西亚纳德司跟......萨克都是二十三岁......”
  那个萨克原来只比我大两岁......
  看到希尔穆德又垂下头去,忍不住用法杖敲了他一下。
  “是男子汉就给我挺起胸来!”我说,“在天堂看到你这副样子,萨克都会后悔救了你!”
  圣骑士身体一震,扭头看着我。片刻,他问了个让我觉得他很白痴的问题。
  “你认为我们可以进入天堂吗?”
  “我宁肯你们都活着,至于死后是否进天堂我才不在乎呢!”我说。
  “‘与其死后上天堂,我宁肯活着下地狱’......”希尔穆德忽然重复了那天雷撒尔的话,“只要活着就好吗?”
  呃,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我不是说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好......”
  为什么我要跟他讨论这样的问题?我只是一个法师,不是凯恩那样的圣者。
  “但是,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生命牺牲掉,其他还活着的人也不会开心,不是吗?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汗)我这是扯到哪里去了?
  “所以,真正为其他人着想的话,就是自己尽可能的活下去......”
  越扯越远了......
  希尔穆德轻轻一笑,可能也发现了我的窘迫,不再追问了。
  因为圣骑士们要修理铠甲,所以花的时间比较长。其间温斯特还溜过来看看我们是否需要帮忙。看他什么防具都没有穿,我立刻把他赶回港口去了。要帮忙也等你全副武装了再来吧!才更希尔穆德讨论了牺牲和生存的问题,我可不想接着就又有人死掉。
  当天夜里,阿西亚纳德司就回来了,身上的圣骑士铠修整一新。然后其他人也陆续回来,带着药品和食物。但是问过他们买卖的价格之后,我决定下次还是我回港口去买卖东西。一把上好的战斗剑他们居然才买了七百个金币(还有其他被*卖的东西我实在不愿去想了),而一个大瓶治疗药剂就花了二百五十金币!简直要把人气死了。因为这个原因,购买食物之后他们竟然还欠这里的铁匠——管他叫什么名字——三千五百金币!我突然理解当初为什么雷撒尔要我掌管金钱,他大概也一样对物价没概念。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非常可怕,圣骑士们好长时间都不敢跟我说话。
  后来德哈克说,玛雅他们已经在蜘蛛森林找到“克林姆的眼睛”,好像接着往剥皮丛林去了。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
  “......好像是在剥皮丛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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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20 来自: 山东潍坊
 还“好像”呢!算了,我也迷路了,以后就看我们的运气吧!反正叫德哈克又买了一个回城卷轴。本来只要六十金币的东西他竟然花了一百金币,想起来又生气。
  后来,我们尽量贴着河岸走。虽然从河里面蹦出来的东西也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至少比不小心闯进食人部落里面好一些。而且,靠近河岸的视野较好,只要注意丛林那一方就行了。唯一让我不愉快的就是经常要涉水。圣骑士的盔甲虽然好可是并不防水,在发生过一次铠甲里面灌满水的经历之后,他们开始做一些很麻烦、很白痴的行动:经常脱盔甲、穿盔甲、又脱盔甲......还是希尔穆德脑子比较灵活,在一次回城的时候把圣骑士铠抵押给那个什么什么铁匠,换成一身链甲。然后,所有圣骑士都换成了链甲。
  如果雷撒尔在的话,也许在第一天就叫他们换铠甲了。
  (好多天以后我才知道,巴巴利安也遇到同样的问题。不过那两个亚瑞特战士脱了全身铠甲之后就一直把它们当行李带着,没再穿上。听起来,他们也不比圣骑士聪明多少......)
  ******
  不知道在丛林里走了多少天,当终于看到人类建筑物的时候,我们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但我们的兴奋很快就被从里面飞出来的怪物打到九霄云外去了。
  “食腐兀鹫?”
  圣骑士们纷纷握紧他们的双手饰剑,戒备的看着那些在空中盘旋的变异生物。
  很像,但似乎不是......这些动物黑的得好像、好像墨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呱啊——”
  这些黑兀鹫(管它本来叫什么名字,反正怪物的名字都是人给它取的)发出刺耳的叫声朝我们扑了下来。这时,银月圣骑士显示出他们在双手剑上娴熟的技巧。我以前就觉得他们为什么不用剑+盾的模式——相反主攻的圣日骑士团是那种装备——现在算是明白了。剑本身就是他们的盾,他们用剑进攻也用剑防御。饰剑那种夸张的长度也使得敌人不太可能和他们近身搏斗。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剑术也可以成为一种“美丽”:银亮的锁甲随着他们的动作反射着天上的阳光,虽然他们的剑因为染上恶魔的血肉而不在明亮,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因为消灭了恶魔的兴奋而闪闪发光。
  我不自觉的停下了魔法攻击,看着他们的武器在长着翅膀的怪物中间飞舞。
  “圣骑士总是会擦亮他们的剑和铠甲。那不单是保持仪表的整洁,也是他们对自己随时随地的提醒:他们战斗不是为了血腥的杀戮;他们战斗,是为了保持这个世界和自身心灵的纯净。”
  是乌玛姐姐告诉我的话吧?
  为了自身心灵的纯净......
  突然身体一侧倒进一个人怀里,耳边掠过一阵冷风,脸上甚至都感觉到充满血腥的寒气。
  “克雷丝,你又走神了。”
  我抬头一看,是希尔穆德。
  “刚刚是什么?”
  “黑兀鹫。”
  咦?有人跟我的想法一样呢!
  那边,其他圣骑士已经解决了这群黑兀鹫。
  “希尔穆德。”德哈克突然叫了一声。
  比我还小的圣骑士身体一震,慌忙松开抱着我的手臂。
  “走吧!”
  德哈克这样说,我们七个人就继续走进前方的建筑群中去。我听见其他圣骑士和希尔穆德在说话,可惜我什么都听不懂。决定了,我要让他们教我他们的语言!
  走进去之后我们就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被恶魔毁灭了。空气中的臭味比丛林的湿气还难闻。随处可见的腐烂尸体,成群的吸血虫在原本排水渠道附近飞舞,必须小心翼翼的才不会惊扰它们。对付它们是最困难的——你用剑去砍指头大小的虫子试试!而且还是一大群!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来,我们就找了一间还算完整的房子准备宿营。圣骑士们让我先在屋子外等着,德哈克守着我,还要我把眼睛蒙上。我估计是不久前我看到腐尸时的样子让他们担心了。不过,听到他们从房子里往外抬东西的声音,我禁不住把眼睛闭得更紧。实在谢谢他们的好心,要是真的再看到尸体——死去很久的那种——我今天晚上就别想吃饭睡觉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德哈克说“可以了”,我才放开手并睁开眼睛。
  走进房子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也许他们把所有沾上血污的东西都抬走了。算了,反正也不期望使用什么家具。
  吃过东西,大家都还不想睡,就随便聊天。我说起师父对待我的苛刻,圣骑士们纷纷笑了。他们说自己最初接受训练的时候也在心里骂过老师狠心,但后来反而很感谢老师的严厉。说实话我也不是真的抱怨师父,如果她不那么苛刻,我可能在遇到玛雅之前就死掉了。
  “对了,德哈克,你以前见过雷撒尔?我是说这次你们奉命来杀他之前。”
  银月圣骑士的队长点了点头,说:“我只见过一次。否则,我就能更早认出他了......”
  看到他们陷入某种低沉的情绪里,让我感到很不愉快。
  “别管那些了。告诉我,你那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像个完美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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