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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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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28 来自: 山东潍坊
“外美的机器?”德哈克被我的形容吓了一跳,“谁说的?”
  “法拉。”
  鲁·高因那位女铁匠的名字让圣骑士们又陷入了沉默。法拉以前应该也是个圣骑士吧?她不是说神圣光环她已经不能用了么?就是说她以前是能用的。她还说她现在已经是个异教徒了。
  突然惊觉到一件事:异教徒!法拉居然说她已经是个异教徒了!这个、这个对于撒卡兰姆的圣骑士来说可是会下地狱的重罪啊!
  “那个时候雷撒尔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赶快转移他们注意力的问道。
  德哈克略微想了一下,笑着说:“你要知道,如果现在的我可能不会那个样子,但是,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
  听完德哈克的述说之后,我发现法拉的形容真是贴切极了:完美的机器。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我相信有人具有这些美德,但是如果谁从来没有做出一件偏离这些美德的事情,那么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一定有做过什么出轨的事,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我禁不住这样想。怪不得德哈克对雷撒尔总是露出一副学生对老师的态度。他们根本就是把他当成偶像。呃,他们的教义好像禁止崇拜偶像吧?......可能是我理解有错误。
  “哈!”
  我忽然想到,雷撒尔最大的“罪过”就是和乌玛姐姐的恋爱!对于他们来说,乌玛姐姐可是异教徒。
  心情一下子又跌倒低谷。如果雷撒尔愿意以堕落地狱为代价——他们相信这个——爱上乌玛姐姐,那么,当他亲手杀死姐姐的时候......
  圣骑士们并不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他们也没有问我想起了什么。
  “天黑了,睡了吧!”德哈克这样对我说。
  于是我枕着行李睡下。而我的视线内,我看到圣骑士抱着他们的双手饰剑靠在墙壁上休息。
  他们对待女性确实很好。我想。他们竟然不结婚,真是可惜了。
  怀着这样的念头,在火堆温暖下,我迅速滑入梦乡。
  梦里面,乌玛姐姐穿着我们法师的盛装、雷撒尔穿着洁白的圣骑士铠,他们在魔法女神面前发誓结为夫妻,无论在天堂还是地狱,永不分离......
我在兵器的交击声中被惊醒。不过我一点都不紧张,因为我身边可是有六位圣骑士呢!尽管他们刚刚失去神圣光环的时候显得很惊惶,但他们不愧是经过艰苦修炼的战士。
  睁开眼睛,就看到德哈克在靠近门的位置望外看。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银月圣骑士的队长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着门外,“几只潜伏者,还有几个......被黑暗控制了的战士。”
  呃,真不愧是队长,能正确的叫出怪物的名称。我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就走过去也望外看。潜伏者大概就是那些个蹦来跳去的小怪物,它们倒是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最多起到扰乱了圣骑士们的视线的作用,而下场也是很快就变成了尸体。那几个战士倒是有点本事,居然和五位圣骑士打成平手。
  我刚要准备施展冰风暴就被德哈克拦住。
  “干嘛?”我用眼神问他。
  他紧紧的闭着嘴,没有回答。于是我甩开他的手,再次集中精神准备施法,可是再次被他打断。
  “你干什么?”我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
  “请让我们、自己解决。”
  我皱了皱眉头,正要发火突然想起一件事。
  “撒卡兰姆?”
  德哈克艰难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雷撒尔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脑子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这样的念头,然后我施展了冰封装甲。德哈克迷惑的看着我,不等他明白过来,我已经抓着法杖用传送术离开了他身边。
  “冰风暴!”
  一口气丢出去十几个大冰球,很快就将那些堕落战士冻住了。其他圣骑士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是先杀死敌人再说。
  “克雷丝!”
  德哈克有点的生气——可能是很生气,只是因为我是女性才没有表现出来——叫了一声,从屋子里跑出来。我懂,本来是五对五的公平决战,因为我的加入就变成另外一种形式了。
  “光荣的胜过这些堕落者、然后被接踵而来的怪物杀死,或者保留体力消灭更多的恶魔,你们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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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29 来自: 山东潍坊
我刚说完,就感觉地面不祥的震动起来,还有小怪物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吱吱声。
  “打击魔和潜伏者!”
  再次佩服一下德哈克不愧是队长。他一个手势之下,圣骑士立刻背对着我把我围住。
  片刻,三五个就像是会走路的变异大树般的怪物进入到我们视力所及的范围内。房屋的拐角和枯树的阴影中,我看到诡异的眼睛闪亮着。
  “你们别乱动!”我一边这样叫一边施展连环闪电。我对自己闪电魔法的命中率是很有自信的,不过连环闪电嘛......虽然师父告诉我连环闪电只会伤害我的敌人,但是以法师通常的观念来说,自己之外的都是敌人。
  “克雷丝,你可以停下来了。”
  我不禁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咦?它们这么容易就死掉了?害我准备连续施放十几个连环闪电呢!
  “你变得越来越厉害了。”温斯特一边收剑回鞘一边笑着说,“刚遇到你的时候,你施展两个魔法之间要中断好长时间。”
  才不是“好长时间”呢!最多几秒钟而已。我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睡觉去,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
  后来,我们从港口的人那里了解到,我们最早看到的建筑群属于库拉斯特下层,那里只有一些普通人的房舍,没有什么地下建筑存在。一天多以后,我们来到另一个建筑群聚集处,从残破的房屋式样看来,像是一个被破坏了的集市。
  这里到处游荡着的都是变异的怪物和虫子。冰风暴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虫子群,倒让圣骑士们很难堪了几回:虫子钻进他们的链甲里面去了。我觉得他们应该庆幸现在穿的不是全身铠,否则我看他们怎么处理那些小东西。也许等同伴帮忙脱下铠甲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被地狱蠕虫吸成干尸了。
  连忙晃晃脑袋,丢开那个可怕的想象。
  接下来我们运气不错。
  提议搜索下水道的是我。我觉得一般人都会忽略(或者说有意忽略)这个地方,说不定恶魔就把克林姆的遗体藏在那下面呢!没想到,经过一番苦战,在下水道最底层我们还真找到遗体的一部分:克林姆的心脏。
  凯恩说我们需要用克林姆这个坚贞的撒卡兰姆祭司的眼睛、大脑、心脏还有他的武器——一柄连枷——铸造成一件超凡的工具,破坏墨菲斯托的强制魔力球。当时我就在怀疑,如果那样的东西真的能破坏憎恨之王的法术,那它为什么不彻底毁掉克林姆的身体。而当德哈克捧着这个比钻石还硬的心脏给我们看的时候,我明白了恶魔们不把它毁坏的原因了。
  “我看过凯恩那里、玛雅他们带回去的眼睛,像一颗怪异的宝石一样,也是硬得不得了。”圣骑士队长说。
  于是我们用传送门回库拉斯特,把这个坚硬的心脏交给凯恩保管,顺便购买一些药品和食物。当然,买卖的事情由我来做!
  没想到刚刚从商店里买了点干粮,就听见玛雅兴奋的叫声:“克雷丝!”
  我立刻把食品往希尔穆德怀里一塞,高兴的叫着,冲过去抱住玛雅。
  “小丫头,想我了?”亚马逊战士说话真的像姐姐,“他们有欺负你吗?”
  我连忙摇头。哪知玛雅撇了撇嘴笑道:“就算他们欺负你你也不在乎吧?”
  “玛雅——!!”
  我气得随手抓起一件东西就扔。没想到是装满水果袋子,这一下砸在玛雅身上也有点痛,而且里面水果也掉了出来,有些还滚到沟渠里去了。
  “看你,浪费食物。”玛雅笑着说,弯腰把地上的几个拣起来,帮我装进袋子里。
  接着我们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情况,结果发现圣骑士这边——也就是我这边啦——动作慢了一些,玛雅他们已经找到克林姆的大脑了。
  “会合吧会合吧!”玛雅说,“反正凯恩说,克林姆的连枷没准儿被撒卡兰姆评议会那些家伙拿着,我们分开行动有些危险。”
  “撒卡兰姆评议会?”我疑惑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可惜玛雅也是一脑子浆糊。凯恩解释过的,可惜亚马逊战士并不关心撒卡兰姆的人员分类。总之知道是敌人就够了。如果是圣骑士在场,情况一定不同了。
  两路人马重新碰面竟然让人觉得很激动。所有人都在,没有人死掉。太棒了!不过要一起行动就要有个统一的指挥。我们已经知道各自为战的弊端。在凯恩的协调下,我们好不容易确定了由德哈克为主、玛雅为副的指挥系统。然后,因为库拉斯特集市比剥皮丛林更接近评议会所在的崔凡克(Travincal),因此所有人都从我打开的那个传送门来到库拉斯特集市。
  嘻嘻,虽然我和圣骑士们只找到克林姆的心脏,可是我们比玛雅他们更深入丛林呢!不过迷路都能迷路到库拉斯特下层,圣骑士的运气真好。
  之后的战斗虽不能说艰难,可也不能说顺利。德哈克指挥不动巴巴力安,特别是在他们失去了神圣光环的现在。中途甚至发生了内讧,乌瑞克和维苏尔打了起来。如果不是玛雅阻止,维苏尔的一条胳膊就要没了。我没注意到发生这次打斗的起因,只在最后看到维苏尔气得惨白的脸。
  我们基本上还是分成两个团体在战斗。我还有尼亚只好颇费心神的兼顾他们双方。
  没有雷撒尔,我们是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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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0 来自: 山东潍坊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我们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的战斗。这一天,库拉斯特人告诉过我们的堤道终于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它确实是当地人值得骄傲的建筑,。堤道跨越了宽阔深邃的丛林大河,将原本被水流隔断的两个地区连接起来。最初的开拓者就这样更加深入密林,将人类的足迹烙印在全新的土地上。
  突然,元素的聚集打扰了我欣赏周围景致的心情。
  “当心!”
  我刚刚叫出口,暴风雪(Bizzard)已经从天而降。没有希尔穆德“抵御寒冰”的支持,走在最前面的巴巴力安立刻被风雪的威力压制住。眼看着冰晶和雪花就在他们赤裸的上身凝结出一层冰壳,并迅速加厚。圣骑士想上前帮忙,又一阵暴风雪在我们几个头顶上飞落!
  “玛雅,堤道左边的楼梯上!”
  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完全凭借魔力流动来感觉对方的存在。
  我知道亚马逊战士也一样在暴风雪中无法视物,何况在湿热的状况下突然被寒气笼罩,整个人都会迅速僵硬。但是此时只有依靠最擅长远程攻击的她了。隐约看到对面有人影向巴巴力安跑过去,我不管他们是敌是友,一串闪电先丢过去再说。万一是敌人,乌瑞克和霍勒斯坦就死定了!
  我们已经无法撤退了。冰霜已经让我们飞快的失去活力。圣骑士费力的拉开十字弩的机关,然后瞄准那些若隐若现的人影发射。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
  玛雅终于在强烈的风雪中拉开了弓,但瞄准的却不是左边。我开口想叫,雪一下子倒灌进我的嘴里,一股强烈的冷气随之窜进体内,让我觉得自己内脏好像都被冻结了似的。
  闪亮的魔法箭离弦而去。
  等等,似乎和玛雅往日的魔法箭不太一样。凝结的魔力更加浓重,而且——箭矢在中途突然发生转折,流星似的直飞向左方的阶梯!一声惨叫,宣告了一个敌人的死亡。
  暴风雪立刻弱了很多。
  “前方偏右!”
  我这才有机会告诉玛雅另一个魔法师的位置。
  又一支像刚才那样的特异的魔法箭飞了出去,不过却没入了一个离我们更近的堕落战士的胸膛。
  “该死!”
  玛雅低声骂了一句,从箭壶里再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我和其他人也没闲着,一边竭力解决想砍掉巴巴力安脑袋的堕落战士,一边慢慢向前推进。
  我听见玛雅低声自语了一句话,然后“嗖”的一声把箭射了出去。
  正中心脏。
  不用去检查尸体都知道这个结果。特别是暴风雪立刻停息更让我坚定了这个看法。玛雅也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除掉了魔法师,消灭其他堕落战士就简单了。
  接着我们想生火取暖,被还冷得发抖的亚瑞特战士阻止了。
  “不能烤火,身体会受不了。”霍勒斯坦说。
  巴巴力安生活在冰雪覆盖的高原,这方面他们是专家。于是我们听从他们的指示只在原地运动,一边把衣服上的冰渣尽量抖落下来。过不了多久寒气退去,只是衣裤稍微有点湿润罢了。
  “现在生火没问题了吧?”我问巴巴力安。
  霍勒斯坦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迷惑。我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现在还有必要生火吗”。
  “你们几个,把甲胄脱掉。”我对圣骑士们说。
  德哈克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个......不用......”
  尼亚在一旁低声的笑了起来。
  “你们最好照着做!”他一边笑一边说,“不要等克雷丝动手剥你们的铠甲。”
  该死,我真想拿法杖敲他的头!
  圣骑士们更加难堪了,不过,总算乖乖的脱了链甲。
  哼,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链甲是用金属环扣连接起来的,冻结在上面的冰遇热融化全渗到里面去了。他们穿的紧身武服几乎都湿透了。
  “这样会生病的!”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罗嗦的姐姐了。
  尼亚又在笑。你就不能学奥克索拉一样安静的生火吗?
  然后我跟玛雅回避,走到不远的堤道下方去了。
  哪知道,刚刚走到看不见其他人的地方,玛雅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克雷丝、克雷丝,我真想让你看看刚才你自己的样子!”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实在是......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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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1 来自: 山东潍坊
我忍不住撅起嘴。我知道自己不像个战士,又琐碎又罗嗦,玛雅你也不用笑成那个样子吧?
  等玛雅止住笑,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克雷丝是个好女孩儿啊!”
  她背靠着石头柱子发了会儿呆,突然说道:“克雷丝,我决定放弃雷撒尔了。”
  我被吓了一跳,怎么说起这件事?
  “玛雅,你......”
  “我不是因为雷撒尔杀了你的乌玛姐姐才这样说。”亚马逊战士打断了我的话,“我讨厌圣骑士。他们尊重女性,不是因为女性是优秀的战士,而是因为女性是女性。”
  有点混乱的叙述。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对圣骑士来说,一个女性是弱不禁风的贵妇人还是能征善战的武者没有区别。只要对方是女性,他们都会予以礼让尊敬。而这种态度却恰恰刺伤了亚马逊身为战士的骄傲。
  “哦。”
  我只能毫无建设意义的应了一声。
  沉默顿时弥漫在我俩之间。直到听见堤道上方其他人叫我们,我们才一前一后的回到队伍中去。
  当天傍晚,我们就看到传说中在墨菲斯托封印地上修建起来的撒卡兰姆神庙。
  我们藏身在神庙旁边的一座建筑里,从石柱后面观察着这个被邪恶侵占的圣地。我相信圣骑士们的心情更加难以描述。在月亮投下来的光亮中,神庙的轮廓就好像一只伏在黑暗中的怪兽。它本应具有的神圣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安的阴郁以及浓烈的魔法气息。这让我我们从港口的人那里得来的情报,撒卡兰姆的高阶祭司当中有好几位卓越的法师。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希望不会同时面对“好几位”堕落法师。
  “我们离开。”玛雅低声说,“晚上战斗不利于我们。”
  所有人——包括圣骑士——都纷纷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躲开今夜明亮的月光,从阴影里慢慢远离神庙。但就在这时,我们背后响起充满恶意与讥讽的笑声,接着就是大片的火焰从天而降。
  糟糕!已经被发现了!
  黑夜之主不愧是生存在光明对立面的怪物。我怀疑它们是不是有猫一样的眼睛,我们这么小心都觉察到我们的存在。
  顾不得火焰的在身上造成的灼伤,巴巴力安大吼着跳了起来,落地一个回旋,巨斧利落的斩下黑夜之主的头颅。
  问题是,它们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圣骑士和德鲁伊也冲了上去。希尔穆德跑了两步又掉头回来,守在我和尼亚身边。他看起来十分的焦躁。我可以理解,如果有他的御火光环,这些火球根本不能伤到我们。但是现在,空气里弥漫着血肉焦臭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我感觉到扭曲的能量。
  玛雅似乎也有所觉察,再次施展“内视”法。若干外形怪异的身影立刻映入我们眼帘,勉强能分辨出他们身份的就是破破烂烂挂在他们躯体上的祭司长袍。
  “评议会成员!”
  尼亚压抑的叫了一声,连忙从尸体中召唤骷髅兵去阻挡他们。然后又竖立起好几道骨墙挡在其前进的路上。
  然而,他们——或者我该说它们——并没有立刻进逼。阴影下它们交头接耳,对我们指指点点。接着,我就听见它们可怕而尖锐的笑声。我瞥了一眼黑夜之主那边,尽管又冒出了几个堕落战士助阵,但看来我们胜利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转身面对这些评议会成员,开始集聚更多的冰之魔力。虽然有点勉强,但我决定要用暴风雪来压制它们的行动:宁肯过后发现它们不堪一击,也胜过一开始的时候轻敌。
  此时,眼角里瞥见乌瑞克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维苏尔。
  不是我自夸,我的暴风雪绝对不比我们在之前遇到的堕落法师弱。但是当狂暴的冰霜停下来的时候,我就发觉不对劲。可是,乌瑞克已经向其中一个评议会成员冲了过去,维苏尔则瞄准了另外一个。
  谁听到过金属被撕裂的声音?
  圣骑士的链甲、巴巴力安的胸甲,竟然如同布匹一样被撕开一条口子。两个人总算也是身经百战,慌忙退后,勉强躲开接下来的一击。
  有一个评议会成员完全不受冰魔法的影响!难道它就是其中一个堕落法师?它恰恰对我的冰系魔法免疫!难道是那个冰拳托克?而这个时候,其他评议会成员正迅速从冰冻状态挣脱出来。该死!它们的冰系防御能力太高了。
  身后传来霍勒斯坦的战斗呼嚎。怎么回事?难道又出现什么恶魔纠缠住他们了吗?我不敢回头,集聚能量再次使用了暴风雪。为了不把乌瑞克和维苏尔也卷进魔法攻击范围,我把暴风雪的中心点稍许往远处移了一些。
  两头德鲁伊的狼跑过来助战。可是它们的爪牙对托克根本没作用。墨菲斯托扭曲的托克的身体,也给了它比铠甲还坚硬的皮肤。乌瑞克的巨斧、维苏尔的双手剑在它身上也不过留下浅浅的斩痕。而且,它的动作迅速,我发了两次闪电都落了空。
  突然,维苏尔把饰剑一扔,从背后一下子扣住托克的双臂。
  “克雷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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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2 来自: 山东潍坊
 如果我这样发射闪电过去,会将圣骑士一起电死的!
  托克的手臂以人类不可能的角度扭转,抓住了维苏尔的头并用力捏下去。我彷佛听见头盔和颅骨碎裂的声音。
  “不——!!”
  我不知道我发射了多少闪电出去,我只看到冰拳被白色的电光笼罩。我看到它在闪电中抖动,看到维苏尔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看到乌瑞克狂呼着举起巨斧......
  “咔!”
  斧头斩进托克的颈项,却死死的卡在骨头里面。乌瑞克费力的想把斧头拔出来,但下一瞬间他就松手猛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一只形状诡异的手臂。
  啊,我忘记了,其他评议会成员已经从冰冻中恢复过来了。
  而更让我伤心的是,冰拳并没有死。它抬手拔出镶进了脖子里的巨斧,并扭曲着胳膊把维苏尔从自己背上扯下来,当着我们的面把他撕成了两半!血像喷泉一样染红了它的身体。
  “维苏尔!”
  刚刚结束了另一边战斗的圣骑士们疯了似的叫着同伴的名字,然后向冰拳扑去。德鲁伊和巴巴力安,还有被召唤出来的狼和骷髅兵、石魔则冲向其他评议会成员。我听到玛雅的弓弦声停了,她也发现小小的箭矢对那些堕落法师没有什么作用了。
  一个评议会成员尖锐的笑起来。它手一挥,一个拥有三个头的火焰生物就出现在地面上。
  九头火蛇!
  看到它我就知道要糟,这可是火系法师顶尖的召唤术。它会自动攻击召唤者的敌人,而且魔法和刀剑对它没有用!我一口气向它砸过去一大堆冰风暴,其情形简直像拿冰山去灭火。九头火蛇并不怕冰魔法,但作为火系生灵的它们还是更愿意避开任何与冰有关的事物。我这样做只是缩短它们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而已。尽管如此,九头火蛇的火球还是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小伤害。
  火焰手指格勒伯。我看着那个召唤九头火蛇的堕落法师,心里浮现出这个名字。又一个被黑暗控制的高阶法师。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边的尼亚发出一声没有压抑住的叫声,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涌起一股非自然的魔力逆流。
  “竟然真的有撒卡兰姆的祭司学习诅咒术?”死灵巫师难以置信的说。
  是邪恶之手伊斯梅耳。
  虽然圣骑士——连希尔穆德也参战了——和巴巴力安,还有化作狼形的德鲁伊拼命抵挡敌人的攻击,但也只是“抵挡”着而已。他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而对方却还没有尽全力。格勒伯都没有再召唤九头火蛇,它看好戏似的看着冰拳、其他评议会成员和战士们周旋。伊斯梅尔施展的是“加大伤害”的诅咒,圣骑士他们身上的伤口眼看着在扩大、腐烂。
  我不禁想放弃了。我们不可能同时对付它们。三位高阶法师,再加上其他堕落的撒卡兰姆祭司......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身影撞上冰拳托克,将它撞得退后了好几步。随后这个突然来到的救星快捷的挥动自己手中的长剑,将堕落祭司逼退开。
  他没有戴头盔。皎洁的月光下,我们又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是雷撒尔!
  雷撒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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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2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十七章 归来
“发什么呆!”
  雷撒尔的喊声将我们从再见到他的惊愕中唤醒。圣骑士他们趁机匆忙喝下治疗药水,不等药剂发挥作用就投入了战斗。
  我一边用冰风暴降低评议会成员的速度,一边忍不住分心去看雷撒尔:我的感觉没错的话,他的长剑上附着了元素魔力,在物理攻击力之外又具有了魔法伤害。但是,那是一柄多么可怕的剑啊!水晶一样的剑刃中心透出一条血渍一般的痕迹,那绝对是剑本身的色泽,不是砍杀恶魔才染上的新鲜血迹。原本纯洁的剑身因为这道血痕显出一股异样的魔力。而被迫依附于剑上的元素,更彷佛被这些血腥刺激,疯狂的“叫喊”着,把它们的威力在剑的持有者每一次攻击中施放出来。
  “圣骑士对付评议会成员,巴巴力安和德鲁伊阻挡伊斯梅耳,其他人助战!”
  雷撒尔的命令下得又快又准确,眨眼间就将我们组成了最佳的战斗阵列。而他的加入大大减缓了我们的压力。他一个人就把冰拳和火焰手指牢牢的吸引住,并给予有效的打击。格勒伯甚至都没空召唤火蛇。
  剩下的邪恶之手伊斯梅耳以及其他评议会成员则由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对付。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经过多场战斗活下来的人了,如果这样都还对付不了,不如撞墙死掉算了。
  评议会普通成员原本只是祭司之流的人,虽然被黑暗扭曲强化了肉体,但是腐朽的大脑里面根本没有战斗的常识。它们凭着一股蛮力杀人,怎么可能是圣骑士们的对手?尼亚又对施加了“加深伤害”的诅咒,不久这些普通评议会成员就倒下了。圣骑士们立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帮巴巴力安,一部分帮雷撒尔。
  霍勒斯坦最后一斧头砍下了邪恶之手的头颅,而另一边阿西亚纳德司给了冰拳致命的一击。在这之前,雷撒尔已经杀死了火焰手指。
  “噢——!!”
  巴巴力安又发出胜利的呼嚎,发泄着他们获胜的喜悦。
  我只感觉虚脱。不仅因为魔力的透支,而且因为......我们又死了一个同伴......难道我的预感竟然是真的,我们、我们都会死在库拉斯特......
  一只手适时的扶住了我。回头看是温斯特,于是感激的向他笑了一下。我几乎是靠在他的胸膛上,因为我已经无法靠自己站立了。
  “给我!”
  玛雅把我像个行李似的从圣骑士怀里拽出来,然后扶着我走到神庙里一片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我是不太介意谁扶我,反正银月圣骑士又不是那些男人。片刻,乌瑞克也把尼亚抱了进来。死灵巫师的肩膀上不知道何时受了伤,血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接着,雷撒尔也进来了。他看了看尼亚,扭头就叫:“德哈克!”
  圣骑士队长满脸羞愧的走进神庙,低着头不敢看雷撒尔。
  僵持了几秒钟,雷撒尔大概想起刚才战斗中圣骑士都没有使用神圣光环,于是自己走到尼亚身边,低声的祈祷起来。不过,正如雷撒尔曾经说过的,在这方面他不如德哈克。花了足足十分钟,他才让尼亚的肩膀上的伤口愈合。
  “怎么回事?”停下治疗后,雷撒尔这样问圣骑士们。
  玛雅立刻插嘴道:“为什么不先说说你怎么回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有,你是个杀人凶手!”
  我觉得雷撒尔的身体抖了一下。当然,也可能只是我迷糊的视力看到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雷撒尔收起剑——刹那间,那种血腥的气息就消失了——然后开始替我,还有尼亚、奥克索拉恢复法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那熟悉的、温和中有点沙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
  玛雅可能恨了他一眼,我感觉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你杀了克雷丝的姐姐乌玛。”
  回复法力的灵气立刻中断了。显然是因为雷撒尔无法集中精神。我看到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看着我,或者说,透过我看着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谁告诉你们的?”
  “大天使泰瑞尔。”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世界在我眼中迅速模糊,我隐约听到雷撒尔低沉的声音:“是他啊......”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57
gncb 2006-11-3 13:34 来自: 山东潍坊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旅店的床铺上。
  已经回港口了吗?
  “醒了?”
  懒懒的不想动,只是偏过头看着说话的人。
  “刺客,又是你。”
  总是穿着古怪紧身服的刺客笑了笑,走到床边蹲下来看着我,说:“你不恨他吗?”
  恨谁?......雷撒尔?
  “不......”
  我想学着刺客的表情笑一下,但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更像哭。
  “雷撒尔不是大天使。他不会觉得杀死被黑暗玷污的人是理所当然。尤其那个人是......乌玛姐姐......”
  我还记得,清楚的记得,雷撒尔第一次向我提到乌玛姐姐时的表情。那种竭力克制着的痛苦......
  “美儿就是不适合当这一行。”刺客枕着自己的手趴在床上,“我原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让美儿那么恨他。没想到......唉——如果乌玛真的堕落了,美儿应该痛快的动手杀了她......那个泰瑞尔,不会说谎吧?”
  “我想,天使是不会说谎的。”我答道。
  刺客又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脸埋进床单里。
  “这下我可怎么办?我已经发誓要杀了圣骑士。”
  “刺客。”我叫道,“你的妹妹叫美儿,你呢?”
  刺客沉默了片刻,说:“我没有名字。我妹妹也没有。‘美儿’是乌玛给她取的。”
  “那么,我可以给你取名字吗?”
  刺客沉默得更久了。我耐心的等待着,我希望是个肯定的回答。
  “你说。”她这样回应道。
  “你就像魔法女神的坐骑一样来去无踪,我想叫你‘幻子’。”
  刺客,不,该叫她幻子,依然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问道:“你知道吗?我会跟着你们只有一小半原因是那个圣骑士。”
  另外大半原因大概就是我了。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看她总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就能猜到。
  “你很强,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强。”幻子说,“我虽然不是法师,可是我们刺客从小就竭力训练敏锐的感受力,当你施展法术的时候,我感受周围的元素浓度强得吓人。可是你还不会利用它们。但是,黑暗魔力也混杂在其中,一不小心,你的乌玛姐姐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不会的。”
  “你这么肯定?”
  “我不会让雷撒尔杀死自己同伴两次。”
  虽然我的重要性绝对比不上乌玛姐姐......
  幻子又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走了。而我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开始哭。我希望只是我多心,可是我真的非常害怕,害怕雷撒尔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我也害怕凯恩的预言,他说雷撒尔会带着憎恨之火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叫我下楼吃饭的是尼亚。我猜玛雅正和雷撒尔“对峙”,等下去之后发现真是如此。我红红的眼睛暴露了我刚刚哭过的事实,于是玛雅更加凶狠的瞪了雷撒尔一眼,然后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
  港口的那个铁匠居然也在场,他正兴趣盎然的欣赏着雷撒尔的盾。
  那应该就是法拉曾经带给雷撒尔看过的那面哥特盾牌,日、月的徽纹还有七只黑色的鸟。
  “真是棒极了!”他赞叹道,“你们一来我就感觉到了,一个灌注了强大魔法的器具!我可不是个普通的铁匠,保护这个港口的魔法屏障就是我做的!”他停下来看着玛雅,“对了,还要谢谢你们上次带回来的吉得宾圣刀,它让港口的屏障更加牢固了。”然后他又转向雷撒尔,问:“这样的好东西,应该有个好名字吧?”
  圣骑士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
  “它叫‘撒卡兰姆的使者’。”
  (作者注:撒卡兰姆的使者,饰金盾牌,圣骑士专用,防御447、格挡75%、+2圣骑士技能等级、+20%额外攻击准确率、165%防御强化、+20力量、+20活力、所有抗性+69、+2点圣骑士战斗技能。)
  铁匠赞叹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连周围吃饭喝酒的人也彷佛在一瞬间同时停止了所有动作。
  “‘撒卡兰姆的使者’?”铁匠用一种厌恶和惋惜的语调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慢慢放下盾牌,“真是糟蹋了这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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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5 来自: 山东潍坊
雷撒尔什么也没说,拿过盾牌,将它放在自己的腿上。
  “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办?”他静静的问,好像人们的憎恶是不存在的东西似的。
  “当然是破坏强制魔法球、杀进墨菲斯托的老巢。”
  玛雅的豪言壮语又把这里的人吓了一次,他们无声而不安的骚动着。铁匠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们,突然他“啊”的叫了一声,说道:“这么说马西夫不是喝醉酒说胡话了?你们真的就是杀死了为害鲁·高因的悲苦之子都瑞尔的那些英雄?”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英雄”了?我看到雷撒尔轻轻的摇头。
  人们立刻活跃起来,一些人甚至主动坐到我们旁边的桌子上。在铁匠的追问下,乌瑞克最先忍不住开始讲述我们过去的经历。但是他的通行语实在糟糕得让人着急,最后还是奥克索拉帮忙把过去简略说了一下。不过,这些人不大相信雷撒尔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强壮的人能够独力打败痛苦女王安德瑞尔。德鲁伊也懒得分辩,反正信不信都是他们的自由。
  “如果是你们的话,可能真的能消灭墨菲斯托......”铁匠瞥了一眼雷撒尔,低声说,“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撒卡兰姆所谓的‘光明战士’。”
  “我也不喜欢。”雷撒尔淡淡的笑着,如此说。
  德哈克他们几个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难堪?尴尬?不知所措?
  吃过饭之后,我们从传送门回到撒卡兰姆神庙。这次是霍勒斯坦和希尔穆德留守。
  克林姆的遗体和他的连枷通过赫拉瑞克晶体变成了“克林姆的意志”,一件具有强大力量的光明武器。玛雅让乌瑞克用它砸碎了神庙里的强制魔力球,顿时一片血红的气息从碎片中喷涌而出,让人觉得地狱的血海都涌了出来似的。这些可怕的、令人窒息的能量发出刺耳的尖啸扩散开,让我感到十分难受。
  突然,一股轻柔的气息将那些能量驱散,我才痛快的吸了一口气。不经意的,发现尼亚正做同样的动作。看来,同为法师的我们在这方面也同样敏感。也许,德鲁伊也有些感觉不舒服吧?但是,这股温和的能量是属于谁的?......会是雷撒尔吗?
  “嘿,这里多了个洞!”霍勒斯坦叫道。
  神庙的祭坛不知道什么时候坍塌了,露出下方似乎没有尽头的阶梯。往地下的阶梯,没准儿是通往地狱的阶梯......
  雷撒尔最先走进去。然后我们也依次往下走。
  我的心跳得厉害。墨菲斯托可不是安德瑞尔或者都瑞尔那样的次级魔头。就像雷撒尔曾经质问大天使所说的那样,它......他可是神!是黑暗中可以于任何光明之神匹敌的魔神!而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凡人。
  但是,停不下来了。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大概也只有走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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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6 来自: 山东潍坊
旧稿  第十八章 憎恨之火
在还没有遇到怪物恶魔的时间内,玛雅简单的把他们审讯(我坚持使用这个词汇)雷撒尔的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雷撒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但显然和鲁·高因有关,因为他在那里得到了“撒卡兰姆的使者”。按雷撒尔的说法,那里是一座死城,人们的尸体随处可见,但是却找不到恶魔的踪影。而且,他丝毫不否认泰瑞尔告诉我们的事情。
  我不禁叹了口气,心底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在我叹气的时候,我觉得雷撒尔瞥了我一眼。可当我扭转脸看他的时候,他却已经转头望向圣骑士他们。
  “完全不能使用光环还是偶尔不能使用?”
  尽管他的语调没有一丝严厉在其中,但还是给圣骑士他们很大的压力。
  “完全......”德哈克低声说出一个词,下意识的垂下头。不过他的下巴立刻被雷撒尔用剑身强迫抬了起来。
  “不许低头。”雷撒尔如此说道。
  圣骑士愣了愣,深深了吸了口气,重新挺起胸膛。
  看到其他圣骑士跟着抬头挺胸,雷撒尔微微的笑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摇了摇头。
  “难道卡兹没教过你们,无论任何时候,即使面对死亡,也不许低头!”
  我忽然笑了。圣骑士理解力有时候还真是偏差得厉害,希尔穆德如此,雷撒尔也一样。他难道不明白,德哈克他们是羞愧不是害怕。而被教训的人似乎也没意识到这个区别,还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但必须承认,雷撒尔的存在让他们的焦躁减缓了很多,他们好像也安心做一个普通战士,竭力发挥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
  “真是个讨厌的地方。”奥克索拉突然说。
  我自然扭头去看德鲁伊,一双手忽然捂住我的眼睛。
  “别看。”希尔穆德在耳边低声说,“跟我来。”
  我闭上眼睛后轻轻推开他,结果他拉着我的手慢慢的向前走着。我听见尼亚低声感慨的声音,还有玛雅和巴巴力安的交谈声。原来这个大厅的对面的角落堆积了很多很多残缺的尸体。因为还是新鲜的,所以没有特别强烈的异味。听到这样的议论,我很感激希尔穆德及时的蒙住我的眼睛,否则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希尔穆德,”我叫了一声圣骑士的名字,“你什么时候也跟尼亚一样、神出鬼没的从我后面冒出来?”
  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来。我吃惊的睁开眼睛,接着就看到阴暗的火把下面有几个惨白的身影。小小的,还不到我们膝盖高。它们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活人,呆站在原地没动弹。
  对峙了片刻,对方就发出刺耳的尖叫朝我们扑来。它们个头太小了,还是奥克索拉的狼对付起它们比较得力。等这些灵狼消灭了小怪物,其中一头大白狼还把一颗小小的头颅当作玩具、用爪子拨来拨去的玩。它那个模样真是可爱。让我们都不觉轻松的一笑。
  当初镇压墨菲斯托的地宫深入地下三层,每一层都布满神圣结界和魔法守卫。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成为恶魔的巢穴,我们面对的是彷佛永远也杀不完的敌人。而同时,我们还必须承受另一个心理压力:那就是我们跟雷撒尔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娴熟的使用圣骑士的各种技能,甚至施展出德哈克他们没见过的能力。自从上次和德哈克交谈之后,他不再主动和我们说话,休息的时候不是抱着长剑发呆就是盯着盾牌出神。
  有一次,奥克索拉看到雷撒尔又那样陷入失神状态,低声说了一句话。我问他说什么,他看了我一眼,用通用语告诉我:“灵狼说,圣骑士的心里充满了黑色的火焰。他现在很强悍,但也很危险。”
  但不管我、奥克索拉或者其他人,都没有真正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主要是雷撒尔总是那么镇定、温和,而且,优秀。因此,当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在见不到日月的地宫里,频繁的战斗让时间的流逝感变得缓慢,让我们觉得似乎过了好多天一样。雷撒尔还是经常发呆。不过我们倒是终于从他嘴里问出了原因:在我们看来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失踪了,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和他在一起。从“撒卡兰姆的使者”的存在看来,似乎两边都应该是真的,但我们这些人却又不知道他失踪的情况,让他搞不清楚究竟哪一边是虚幻哪一边是真实。
  “弄不清楚就算了嘛!”玛雅用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盯着为此发愁的雷撒尔,“管它是真是假,只要全身心投入战斗......”
  “你果然是亚马逊。”雷撒尔有点不礼貌的打断了玛雅的话,然后笑了,“你说得也对。”
  这是第几天了?谁知道。反正我们终于走进地宫的第三层。如果传说没错,这应该就是最后的一层了。
  “也就是说,墨菲斯托就在这一层的某个角落等着我们?”
  玛雅的话立刻换来尼亚的讥笑。
  “还‘角落’呢!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宫殿,他是这里的主人,我们随时都可能碰到他。”
  玛雅立刻恨了死灵巫师一眼,不再说话了。但必须承认,尼亚说的比较有道理。可这就让我们顿时紧张起来了。
  不过,在一个宏伟的大殿堂内,我们倒是先碰上了撒卡兰姆评议会的其余成员,其中又有三个高阶法师。我不禁庆幸它们没有和冰拳托克等堕落法师一起守卫神庙,否则在雷撒尔赶到之前我们就已经全完了。但也不能说它们分散战力是愚蠢的,想想谁能抵挡三个高阶法师以及其他怪物的同时攻击。
  在雷撒尔的指挥下,我们对这些堕落者基本上是应付自如。同时还有个意外的惊喜:在血霸主的火焰攻击中,希尔穆德忽然恢复了使用光环的能力。当战斗结束后,圣骑士围着他向他表示祝贺,而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失去信仰,就不会失去力量。”
  雷撒尔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圣骑士们因此陷入沉思的时候,大殿内响起一阵洪亮的笑声。这种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巨大音量,在大殿内回响,变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轰鸣。接着,一个至少有四个亚瑞特战士那么高的身形渐渐从虚无中浮现出来,元素的能量因为它的出现而狂乱。
  “真是美妙啊!”
  它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而且用的还是通行语!
  “人类的互相残杀,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真是该死!它刺中了我们极力回避的念头。撒卡兰姆的堕落者,虽然被黑暗腐蚀,但总归是人类,不是恶魔。
  “墨菲斯托,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难看。”
  雷撒尔的话使得“惊诧”成了我们唯一的情绪。这个,这个张牙舞爪好像变异树妖、下半截身子都没有的怪物竟然就是憎恨之主?
  墨菲斯托呵呵的大声笑了起来,晃动着背上触手,好像听到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一样。
  “人类,你的话真让我感到迷惑。”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我承认这只是我暂时寄宿的躯体,但是你又从哪里知道这不是我真正的外貌?”
  雷撒尔也愣住了,脸上浮现迷惑。
  墨菲斯托没有趁机向我们进攻,或者他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这种奇妙的平静被巴巴力安的战斗呼嚎打破,乌瑞克和霍勒斯坦吼叫着跳了起来,两柄巨斧分别砍向魔王的肩膀。如果顺利,就能斩断那两条胳膊。
  “这叫做‘不自量力’。”
  憎恨之主轻蔑的说出这句话,背后的触手飞快的窜出来,直奔两个亚瑞特战士而去。玛雅的冰箭和我的冰风暴立刻向触手飞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对墨菲斯托展开攻击,除了一个人——雷撒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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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cb 2006-11-3 13:37 来自: 山东潍坊
我不安的看到他垂下了自己的剑,表情越来越茫然。他对眼前的战斗视而不见,他的眼睛好像看着另一个时空。
  “真是些烦人的小虫子。”墨菲斯托突然说道,“你说是不是呢,雷撒尔?”
  我——也包括其他人——都被这句问话吓了一跳。这一愣神的瞬间,我就听见圣骑士他们痛苦的叫声,接着是身体撞上墙壁或者地板的声响。扭头一看,所有人与墨菲斯托近身搏斗的人都被这个魔王震开,他们的身上还有被元素魔法伤害的痕迹:都不到致命的程度。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墨菲斯托的魔法还没有撒卡兰姆那几个堕落法师厉害。他在耍着我们玩儿!
  “雷撒尔。”墨菲斯托又轻轻叫了圣骑士的名字,“把你那温良的外皮剥下来吧!你和我都清楚那下面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听他的话!”我大声叫道。墨菲斯托一定是想用控制撒卡兰姆祭司的方法控制雷撒尔!
  魔王转过头看着还没倒下的我们三个人——我、尼亚、玛雅——诡异的笑了。接着他扭头对着雷撒尔,说:“去吧,不要压抑内心的憎恨。它,是你的力量之源。”
  雷撒尔又露出那种淡淡的、古怪的笑容。他半转身子,正面对着我们三个人。
  “无论你们活在光明或是黑暗中,你们的主都不在你们身边。堕落黑暗的你仍拥有神圣之技能就是明证。”
  彷佛操纵傀儡的咒语开始了一样,雷撒尔随着墨菲斯托的声音有所动作。他的身体被一股淡淡的火色笼罩,脚下闪烁起金色的火焰纹。因为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敌意而向他扑过去的白狼还没靠近他,身上就冒出一片火焰,烧得它们尖声叫了起来,慌张的退开。
  “圣火(Holy Fire)!”我听见德哈克不能置信的声音。
  雷撒尔缓缓举起剑。我又感觉到元素精灵的“嘶鸣”。它们让我的头都要炸开了。
  “凡有罪之人都应该被消灭,无论他在人世拥有何种身份。”
  哼,罪恶之王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讽刺!
  “当啷”一声金属交击声,将我刹那间的失神中止。幻子不知何时出现了,交叉的双爪挡住了雷撒尔的剑。浮动的电火花从金属爪传到她的身上,引起无法控制的颤抖。
  “该死!”
  玛雅一下子挡在我身前,对着幻子的背影拉开了弓弦。我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误伤幻子,我已经见识过她那个会转弯的箭——导引箭(Guided Arrow)。白色的魔法能量裹着箭矢离弦而去,绕过幻子直奔雷撒尔。他立刻用剑推开幻子,举起盾牌格挡。可是一条藤蔓在这时从地下冒出来,死死的扣住他的双臂、将其向两边拉开,暴露出他的胸膛,还有,咽喉。雷撒尔的锁铠没有护喉,而且他也没有戴头盔。
  我不由的闭上眼睛,我听见圣骑士们失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声音。相反,憎恨之主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大殿之中。
  “祝贺你,坚贞的圣骑士。”他这样说道,“你的信仰就是你最坚实的盾牌,你的虔诚就是最好的防御。举起复仇之剑吧,把所有不洁之物消灭。”
  雷撒尔自从中了“虚弱”诅咒之后,我们都知道他只比普通男性强壮一点而已。但是此时他却凭蛮力挣断了德鲁伊的藤蔓,并用圣火把它烧得干干净净。
  “可恶!”
  圣骑士他们此时已经挣扎着站起来。
  “先杀掉墨菲斯托!”
  他们的想法没错。如果墨菲斯托死了,相信他施加于雷撒尔身上的控制也就解除了。但是他们好像忘记了,想攻击墨菲斯托就必须先打败雷撒尔。连幻子都不再袖手旁观了。她虽然藏身于阴影中,但每次出现都适时的化解了雷撒尔对某个人的致命攻击。
  墨菲斯托在一旁笑着看我们内斗。而最可气的是我们又不得不自相残杀。我不规律的交替冰魔法和电魔法,希望能阻止雷撒尔的行动。我没有看到他使用抵御元素伤害的光环,可是我的魔法却依然不能伤到他分毫。尤其是闪电法术,击中他的的时候他甚至笑了一下,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一群傻瓜。”
  身后响起尼亚的声音竟让我感到一丝亲切。他总是幽灵似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时候我觉得我都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他们越是恨墨菲斯托,墨菲斯托就越强。”
  我回头看着尼亚,期望他能说出什么比较有用的东西。可是他却只是问:“你不恨他操纵雷撒尔吗?”
  恨?不......我轻轻的摇头。
  “但是,如果雷撒尔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们都被他杀死了......”
  “你们俩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聊天!”
  玛雅的声音我们俩身边滑过,接着我跟尼亚就被她拉倒在地。几束电光从我们刚才站着的高度飞过去,打在墙壁上,轰下来好大一块石头。
  “谢谢。”
  我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看来墨菲斯托也不是完全在看戏,偶尔还是要攻击一下的。但不管是哪种,都只是他一个玩耍的手段而已。我回敬了他几个闪电,但都在他散发出奇异亮光的身体表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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